謝衍從書房走出來時門外已經有定侯府的管事在等著了,管事也不多話,恭敬地將謝衍引去了商越和駱君搖所在的地方。
看到謝衍過來,原本正在和人過招的駱君搖一閃就朝著謝衍的方向撲了過去,“跟定侯聊完了?”
謝衍點點頭,手扶住纖細的腰肢,擡頭看向前方。
商越邊站著幾個明顯是江湖中人打扮的男,駱君搖方纔便是在跟其中一個子過招。這些人雖然穿著裝扮不一,但手中的劍卻是一模一樣,顯然是從一個爐子裡打造出來的。
這些人的份自然也就不言而喻,顯然都是問劍閣的人。謝衍淡淡地掃了一眼,確實都是些手不凡的高手。
這些人察覺到謝衍的目,神也立刻多了幾分警惕。謝衍這樣的高手,無論是誰都難免會覺到力。
“王爺。”商越走過來拱手向謝衍見禮,他並沒有問謝衍與自己的父親聊了說什麼。
謝衍道:“搖搖鬧,勞煩世子了。”
駱君搖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商越卻笑道:“王爺言重了,王妃武功高強,不愧是將門虎,果真名不虛傳。”駱君搖倒是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商世子謬讚了,我可打不過你。”
確實打不過商越,方纔跟手的幾個人中,還有兩個也打不過,可見問劍閣的名聲確實不是虛妄。
商越搖頭道:“我這幾位師兄師姐都是從小習武,力勝過王妃頗多。若是家師見到王妃,一定會很憾不能將王妃收門下。”以商越的修爲自然能看出來,駱君搖力淺薄,卻能單憑招數打贏問劍閣的英弟子。僅有兩位打不過的,實在是實力相差太遠了一些,雙方切磋也不是生死相搏都未出全力。
要知道攝政王妃如今才十六七歲,這樣的資質誰遇見了不讚一聲好?
駱君搖搖搖頭,自己有多本事自己清楚,可不認爲自己真的有什麼過人的天賦和悟。
寒暄了幾句,兩人便向商越告辭了。商越親自將兩人送到門口,商越看看兩人沉聲道:“商家的舊事,勞煩王爺親自走一趟。”謝衍側首打量著商越,商越顯然是對當年的舊事也是知的,“本王以爲,定侯不會將這些事告知世子。”
商越笑了笑,道:“有些事,只要想查總是能查到的。”
“商世子不該回來。”謝衍道:“定侯當年送商世子去問劍閣習武,
想必也是有所考量的。”
商越搖頭道:“有些事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擺的,商某不能,攝政王也不能。商某謝過王爺今天沒有對家父手,希……來日也不會與王爺兵戎相見。”
兩人都不再說什麼,謝衍道了聲告辭,拉著駱君搖上了馬車。
商越站在路邊,一直看著馬車遠去方纔轉走進侯府。
坐在馬車上,駱君搖看著劍眉微蹙神明顯有些凝重的謝衍,“定侯跟你說了什麼?”
謝衍輕嘆了口氣,搖搖頭道:“回去再說。”
駱君搖也不急著追問,只是點了點頭。
回到攝政王府,謝衍將他和定侯的談話容向駱君搖說了一遍,聽完之後駱君搖坐在寬敞的椅子裡也是半晌沒有說話。
雖然他們之前多也猜到了一些,但聽了當事人講述當年的事幕,也依然還是讓人覺得心口沉重地有些不過氣來。
也就難怪高祖皇帝和太皇太后一定要保定侯府了,說實話,當年那件事定府可以說沒有佔到一一毫的便宜,之後沒幾年老定侯也死了。如今這位定侯,如果沒有當年那件事恐怕也是一代英才,以他如今的年齡正該是手握重權的時候,他卻從二十多歲之後就一直默默無聞虛耗了半生。
連嫡長子都從小被送到江湖中人,親人不得團圓。
真的不後悔嗎?除了定侯本人恐怕沒有人知道了。
可是當年的姚家就活該被人滅門嗎?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這場景想來確實讓人痛恨,足以讓任何一個心懷仁善之士憤而暴起,但是這是否意味著姚家就該被人滿門滅族犬不留?
或許還能說,就算定侯不參與,姚家也難逃滅門之事。但是,定侯確實是參與了。
這其中誰是誰非,誰也說不清楚。
駱君搖輕嘆了口氣,擡頭看向謝衍。謝衍神肅然,手將駱君搖攬懷中,彷彿是想要從上汲取一的暖意。
“你打算怎麼辦?”駱君搖輕聲問道。
謝衍道:“不知道。”
駱君搖頭一次從謝衍的聲音中聽出一茫然和不確定,他顯然是真的到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是無論他是怎麼想的,這件事都必然要有一個結局。
宮中侍來稟告,說太皇太后召見攝政王殿下。
謝衍只得先出門進宮去了,駱君搖在心中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又起出門去了駱家。
駱雲依然還沉睡著,秦藥兒配藥去了。薛神醫也來看過了,得出的結論跟秦藥兒並無二致,顯然姚重確實沒有騙他們。他就是鐵了心要讓吃讓駱雲沉睡上十天,錯過這次上雍皇城中的紛。
駱老夫人倒是醒了,一醒過來就蹣跚著跑到駱雲院子裡來失聲痛哭,讓蘇氏和駱謹言不好容易才勸了回去。駱君搖回來的時候,駱謹言剛剛理完了駱老夫人院子裡的下人。
“三個月前,祖母院子裡進了幾個丫頭,這次奉茶的丫頭就是其中之一,在父親的茶裡下了藥。”駱謹言沉聲道。
駱君搖微微蹙眉,“三個月?”
駱謹言點頭道:“前不錯,那人三個月前就已經在謀劃這件事了。”駱謹言看著自家妹妹,問道:“給父親下藥的人,跟攝政王府是什麼關係?”
駱君搖眉梢一跳,猛地擡起頭來看向駱謹言。同樣坐在一邊的駱謹行也震驚地擡起頭來,“大哥,你在說什麼?”
駱謹言道:“你們離開之後,應當是去見那個人了吧?在城西?之後又去了定侯府。最近上雍皇城中現象,跟那個人還有定侯府,都有關係?”
駱君搖嘆了口氣,謝衍也說這事兒瞞不過駱謹言,當然也沒想瞞著大哥。斟酌了一下語言,還是將姚家和定侯府的事都說了一遍。
聽完的話,莫說是駱謹行就是駱謹言也半晌沒有言語。駱君搖很能理解他們的反應,自己不也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麼?
過了好半天,駱謹行方纔緩緩道:“當年姚家被滅門的事,竟然還有這麼多?”
駱君搖苦笑一聲,“姚家畢竟是信州大族,尋常的山賊土匪哪裡那麼容易就能將他們滅族的。”
駱謹行看了看沉默不語的駱謹言,忍不住道:“大哥,這事兒……”他的腦子也有些,姚家想要報仇是理所當然,但若讓他說定侯罪該萬死活該被人千刀萬剮,他又實在說不出這話。
姚家滅門已經是定居,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況是滅族之仇?本沒有任何可以轉圜的餘地。
但是就這麼看著姚重殺了定侯……
“大哥……”駱謹行求助地看向駱謹言,他雖然經歷過戰場磨礪,但思考這樣複雜的事卻實在不在他的能力範圍。
駱謹言沉聲道:“其實,王爺是對的。”
“什麼?”駱君搖和駱謹行齊聲問道。
駱謹言道:“殺了定侯。”
“可是大哥……”駱謹行劍眉鎖,苦著臉道:“定侯當初也是爲了……”
駱謹言打斷了他的話,“有什麼差別?殺人者仁恆殺之,當初老商侯和定侯父子既然做下了這個決定,必然也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否則這些年定侯府不會這麼低調,更不會送商越拜江湖中人爲師。”
駱謹行道:“可是……”可是了半晌駱謹行終究沒有說出什麼話來,他也知道姚家若是真的沒有後人便也罷了,姚家既然還有人活著那滿門的就不可能白流。
即便駱謹行覺得當年商侯的決定並無私心,而是爲了救淇南的百姓,也說不出姚家人不該報仇這種話。
駱謹言道:“衆生皆是命,誰又該爲誰死?誰又該決定誰爲誰死?商侯當年既然決定爲那個做決定的人,一切因果仇恨自然也都要落到他上。”
駱謹行依然覺得心中憋悶,駱謹眼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地道:“你也可以理解爲,聖人不是那麼好做的。若有朝一日,到你做這樣的選擇,且先想一想你是否能承得起這後果。”
“難道當年商侯不該救人?”他相信商侯當時確實是已經想盡了辦法了。
駱謹言道:“這是個人選擇,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勇氣做決定的,商侯既然選了就是他認爲該救,外人沒有資格評論他到底該不該。”
“大哥,你呢?”駱謹行忍不住問道,“如果你遇到這樣的事,你會怎麼選?”
駱謹言沉默了良久,方纔搖頭道:“我不知道。”
駱君搖沒有參與討論這個問題,類似的千古難題曾經不知道聽說過多,但吵來吵去永遠也不會有正確答案,無論選哪一個永遠都會有人後悔的。
駱君搖輕聲道:“大哥,只是定侯的命,恐怕不夠。”當年那些世家大族能殺了商侯,姚重能將千日醉送進駱雲口中,如果只是想殺了定侯,恐怕定侯墳頭的草如今都比人還高了。
駱謹言眼眸一冷,“還有穆王夫婦以及當年參與過姚家的事的人?”
駱君搖道:“如果只是這樣,都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看著兩位兄長投過來的眼神,駱君搖道:“姚家滅門的案子,攝政王府一直都有不卷宗。還有各地世族和信州當地的卷宗,我出門之前去看過一次,參與姚家滅門案的兩個信州當地家族,在滅門案之後幾年,這兩年都相繼滅絕了。”
“滅絕?”
駱君搖點點頭道:“一家是因爲家族部權力鬥爭,被一個奪權失敗的嫡次子下了藥,全族上下五十多口,就連襁褓中的孩子都被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另外一家,接手了姚家的海運生意,出海遇到了海盜,還遭遇了沉船,家中青壯幾乎全部沉大海。家族因此敗落,債臺高築。最後家主自盡而死,家中婦孺被賣爲奴爲娼,不得好死。”
“還有一個信州當地的江湖門派,也早已經被別的幫派吞併,幫派中稍有地位的頭目,全部死無全。”
原本不知道這些人和姚家滅門案有關,自然也沒有人將之聯想到姚家上。天下初定,總是有許許多多的家族或者勢力覆滅。
所謂世族,也是經過一代代大浪淘留下來的。
但是聽了定侯訴說的,如今再回頭去看卻讓人不寒而慄。
“所以,他要將這些家族全部滅門?”駱謹行道。
駱君搖沒有說話,駱謹言也沉默不語,但駱謹行卻從他們臉上看出了真正的答案。
駱謹行忍不住吸了口涼氣,難怪那姚重要給父親下藥,以父親的格確實會竭力阻攔這件事的發生。
駱謹言皺眉道:“太皇太后召王爺宮了?”
駱君搖點點頭。
駱謹言嘆了口氣,道:“那就等王爺從宮裡出來之後在做決定吧。謹行……”
“大哥,你說。”駱謹行正道。
駱謹言道:“下令讓玄甲軍城,回頭按照我給你的圖佈防。”
駱謹行皺眉,“大哥,玄甲軍私自城, 恐怕……”
駱謹言道:“不用擔心,等王爺從宮裡出來,就不算私自城了。”
駱謹行看看駱君搖,又自己的鼻子,“也對。”他妹夫是攝政王,拿個允許玄甲軍城詔令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大哥,我們幫誰?”駱謹行問道。
駱謹言道:“誰都不幫,玄甲軍的任務是協助武衛軍維持上雍穩定,不是行俠仗義,報仇雪恨。”
“哦。”駱謹行有些失,有鬆了口氣。
真讓他選幫誰,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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