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雖然告訴自己要相信陸懷安，可錢叔這心里啊，真是七上八下的。

“書包嘛，當然是賣給學生了。”陸懷安笑了笑，很平靜：“如蕓的書包，應該還是有不人想要的。”

的確，沈如蕓這陣子背了這書包，確實輕松了很多。

可以放心地去借書還書，幾何那麼厚一本，擱之前都不敢借，怕提不或者摔壞了淋了。

現在可以了。

往書包一塞，背起來，輕輕松松的，而且里邊還是油布的，防水！

下雨都不帶怕的。

不同學都來問過，充滿艷羨：“這是怎麼做的呀，也太好看了。”

沈如蕓都是隨們去看，很是配合：“我家那口子給我做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做的。”

有人忍不住，回去央了讓他媽做。

照著樣子畫出來，做出來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針線活倒是好，但什麼油布是別想了，哪舍得拿剪刀剪這東西。

“剪子會鈍掉的！”

同學苦著臉，央求：“哎呀，后邊有磨剪子的讓他弄一下唄！”

到底是沒拗得過媽，勉強做了個帆布的出來。

看上去像那麼回事，也繡了朵花兒在上邊。

結果背來學校，跟沈如蕓的放一起，嘖。

同學們都圍攏來，好奇地指指點點。

“帶子有點薄，覺放了書就要斷了一樣。”

“這個地方好塌啊，沒有沈同學的立。”

“里邊也太小了，覺放不了幾本書。”

“這里也好稀的覺……”

這是著著沒力氣了，所以了個懶，空隙稍微遠了些。

只是沒想到，放了書以后，空隙被拉大到了個孔……

哪像沈如蕓的這樣，可以放好些書，針腳細堅實得很。

鬧了這一場，后邊倒是再沒人回去提要做書包了。

每天沈如蕓背著書包進出，都能收獲一堆羨慕的目。

這些事自然也給老師們知道了，可他們也沒辦法。

書包確實好的，總不能怕影響大家心就不讓沈如蕓背。

于是，當陸懷安來找校長，說想給他們培訓班提供一批書包的時候，校長大喜過。

“陸廠長，這可真是太謝你了。”校長握著他的手好一通搖晃，激得兩眼放：“是怎樣的書包呢？”

陸懷安也帶了一個過來，孫華立馬呈上：“這樣的。”

一樣的油布外頭裹了層帆布，防水防油，承重強，不勒肩。

“哎喲，這可真是個好東西啊……”

喊了兩個老師過來，校長讓他們一起看。

老師們也對這個不釋手，很喜歡：“這真不錯！”

滿意是滿意，但校長還是有疑慮：“真的送給我們學生？”

“是的。”陸懷安坐直，笑容溫和：“我們提供十個書包，前十名可以免費發放，其余的同學如果想買的話，我們也會給予極大的優惠，半買半送。”

這……

校長有些心，但仍維持著警惕，微微傾：“極大的優惠，是多呢？”

“比如這款書包，我們原價是20塊，但只要是您的學生，就通通十塊。”

十塊，這也不便宜啊……

但仔細瞧著這質量，里邊還是油布的，又確實值這個錢。

校長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說要開會商量一下。

陸懷安自然是爽快點了頭，放下書包去找沈如蕓吃飯。

食堂里頭人很多，對兩個陌生人，尤其是陸懷安這種一看就不是學生的，都表達了充分的好奇。

對這些目，陸懷安通通裝作沒察覺，認真地吃著飯。

“你一送就是十個書包……”沈如蕓有點心疼。

沒辦法，陸懷安笑笑：“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沈如蕓嘆了口氣，有些食不下咽：“校長能答應嘛……”

這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投機倒把吧……

“肯定會答應的。”

他的書包確實是很好的，這有眼睛的都看得到。

校長又心疼學生，從他特地把李佩霖調上來，又據需求給學生們安排單間宿舍就知道，他在乎績，也在乎學生的就讀。

果然。

吃過飯后再去校長室，校長就點了頭。

“通過會議，我們決定跟你合作，不過這個合作方法，我們需要改一下。”

陸懷安沉穩地點點頭：“怎麼改？”

“我們通過采購的方式，跟你合作。”

由學校統一采購，而不是讓他到學校里邊來做生意，那像什麼話！？

陸懷安自然是非常高興的答應了，甚至還讓了點利益出來。

當天下午，他們就把書包送來了學校。

學生們高興壞了，一個個眼地等著。

為此，校長還特地喊了所有人開了個全大會。

優惠了一半，學校出一半，每個學生只要出五塊錢。

五塊錢的一個好書包，真的很難得。

只是……

錢叔怎麼算，也覺得這事虧得慌：“這，咱們基本沒怎麼賺錢啊！”

去掉本和人工，還有運輸費，他們賺了個寂寞。

“嗯，這個學校我沒打算賺錢的。”陸懷安笑了笑，讓龔皓他們先回去。

第二天放學的時候，這些學生全都背上了新書包。

陸懷安坐在門口，跟錢叔喝茶：“看，活的廣告牌。”

“啥？”

有些聽不懂，錢叔眉頭皺的死，可心疼了。

這麼大一筆錢，又是他們正缺錢的時候，這麼半賣半送的，他真舍不得。

可陸懷安都已經簽了合同，舍不得也得舍得。

陸懷安還是老神在在的樣子，一點兒都不著急。

第二天又拜訪了小學、拖兒所什麼的，還去跑鄰縣的初高中。

一圈兒下來，一個書包都同賣出去。

完了完了。

沈茂實覺心臟都要蹦不了，瞅著屋里頭那些還在源源不斷生產的書包到絕：這可怎麼辦！？

龔皓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還安他讓他放寬心。

“陸哥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這他倒是也知道，沈茂實擺擺手：“我就是瞎心，沒事的，緩緩就好了。”

陸懷安跟錢叔連續跑了三四天，終于迎來了春天。

不是直接易，而是拿下了訂單。

預定書包，樣式要統一。

校長們都是一個意思：“要和他們培訓班的一樣！”

致，實用！

陸懷安簽合同簽到手，工期一月月往后延，得先付定金。

“您放心，我們這書包真材實料，一個頂三個！”

甚至做了示范，往里頭塞了十本書，還能輕松背起。

質量那絕對是頂呱呱的。

他們瘋狂簽約的事，自然也被匯報了上去。

郭鳴找領導的時候，就談到了這個事。

“我倒是看了，那書包確實不錯。”郭鳴皺著眉頭，沒想偏幫，只是實話實說：“但他們確實讓利極大，聽說初中部是直接半價簽的。”

半價，這基本就是賺個辛苦費。

想起陸懷安他們那天一的泥水，領導難得地沉默了許久。

爛坑村的日子，比他想象中更為艱難。

倘若不是陸懷安，他們一定會過得更苦吧。

“他們很缺錢？”

郭鳴搖搖頭，沉思片刻：“我不知道，但我想，應該是的吧，他們廠里好像只給綜合商場供貨。”

諾大的一個廠子，要養工人，要進原料和機什麼的。

單靠著綜合商場確實難熬。

領導嗯了一聲，垂眸繼續簽著字，輕描淡寫地：“他們不是送菜嗎，你給寫個材料，把他們附近村里的菜，都讓他們送。”

“好的。”郭鳴琢磨了一下，有些遲疑地：“那這書包……”

闔上文件，領導收了筆：“良心企業家給學校送書包，嘉獎。”

郭鳴哦了一聲，就知道這事妥了。

他親自騎了自行車，把消息給陸懷安他們送去。

又多一筆進項！

沈茂實可樂壞了，喜笑開：“剛好最近村里的菜都收的慢了些，我還琢磨著要不要換半月送一次呢。”

這下可好了，他一周能送兩次！

陸懷安也很高興，留郭鳴吃午飯。

有心想打聽一下關于這次書包的事，領導是怎麼個看法，結果端了酒上來，郭鳴不肯接。

吃了兩次虧，郭鳴這次學了，死活不喝酒：“不喝不喝，真的，我酒量不行。”

“好吧。”陸懷安想了想，回屋搬了個東西出來：“我媳婦前些天做了點甜酒，給你弄碗甜酒沖蛋？”

甜酒啊……

郭鳴瞅了一眼，饞蟲上來了：“那……搞一杯？”

“好，一杯就一杯。”陸懷安大樂，準備去拿蛋。

“蛋就不必了。”郭鳴手去接，嘿嘿直樂：“我直接喝就行。”

甜酒瞅著度數低，但喝多了一樣上頭。

尤其是郭鳴這種酒量差的。

陸懷安沒費多大勁，就知道了領導的看法。

錢叔吁了口氣，輕松了：“還好。”

對于給他們的這送菜的機會，陸懷安心里明白，這是領導給他們的補償。

只是這消息傳到淮揚這邊，味道就變了。

諾亞多狠啊！

不僅搶了他們的老顧客，還占了他們綜合商場的份額。

現在倒好，還搞了什麼書包出來，大賺特賺！

他們都這樣了，領導居然還要給他們收菜的權力？

何廠長氣得把茶杯都給摔了：“瞧瞧人家！再過兩天怕是要把所有學校都占滿了，你們的呢！做了幾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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