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懷安笑了：“你都說是好東西，那肯定是頂好的東西了！”

錢叔嘿嘿地笑，說那當然。

剛好蔡勝元拎著個小籃子出來，說是要去菜地里摘黃瓜。

果果抱著小黑跟在他后邊，咧著出一口小白牙，別提多可人了。

一把揪過來，錢叔啥也不說先親兩口：“哎喲，這是去干啥呢？想爸爸沒有？”

“想了想了！”果果扭著掙扎，要跟著蔡勝元去玩。

好好了的小腦袋一把，錢叔才松開：“行吧，你去玩吧，水邊不要去啊，注意安全！”

“我會看著的！”蔡勝元揮揮手，咧直笑：“我帶果果去摘黃瓜！”

正是黃瓜出來的季節，生生，綠油油的，都不用洗，袖子一捋就能吃，他最喜歡了。

果果聽了連忙大聲地道：“我也喜歡！”

“行行行，你也喜歡。”蔡勝元領著去地里邊，讓小心別摔著。

田梗曬了，還是好走的。

到了他們家的地里，一排排的黃瓜長勢正好。

“我給你摘？你瞅瞅你要哪個。”

果果抱著狗狗，努力地看：“我不要！我要自己摘！”

個小不點，這麼一丟丟大，還要自己摘。

蔡勝元也是拿沒辦法，只得哄著：“好好好，你自己摘，但你得先把小黑放下啊，你這樣它也不舒服。”

對哦。

小黑在懷里掙扎扭，果果也有些抱不了，便把它放到地上：“行吧，你去玩吧，水邊不要去啊，注意安全！”

聽得蔡勝元滿頭黑線：“這是你爸說你的。”

“我是小黑的爸爸！”果果理直氣壯！

“……只有男孩子才是爸爸。”

算了，小孩子，說不通的。

蔡勝元拿著小籃子，照著他媽的指示摘了些黃瓜，回去可以腌著吃，味道最好了。

結果冷不丁后傳來一聲哀嚎。

“嗷嗷嗷！痛！”

嚇了蔡勝元一跳，以為果果摔了。

回頭一看，發現抓著個黃瓜嗷嗷。

那上邊小刺多的，直接抓肯定痛。

“你松手！松手就不疼了！”

果果死都不撒手：“不！這是我的！”

這是為吃貨最后的尊嚴！

“我不搶你的，它上面有刺！”幸虧不是個哭的，不然蔡勝元都得頭大：“來，哥哥幫你把它摘下來！”

果果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相信他。

摘了一籃子黃瓜后，蔡勝元才看向果果：“小黑呢？”

“對啊，小黑呢？”果果連忙四找。

結果一轉就看到了小黑，它正努力地用小爪子抵著地，牙齒咬著一黃瓜藤，死命地拉扯。

它居然還甩頭！都快把藤咬斷了！

蔡勝元一看就急了，連忙放下籃子過去抓它：“你個壞東西，帶你來摘黃瓜，你居然咬我們的藤！”

被逮住后，小黑還不知悔改，拿舌頭他的手，討好地哼嘰。

“你！”揚起的掌到底是沒打得下去，蔡勝元氣哼哼地把它塞給果果：“抱著吧，別讓它再闖禍了。”

果果連忙接住。

回了家，蔡勝元就把黃瓜提進去。

錢叔和陸懷安正在廊下談著事，剛說到把機都帶回來了，就看到果果拉長臉，把小黑放到了地上。

這，誰招了？

錢叔和陸懷安對視一眼，都有些好笑。

這小家伙這麼努力地板著臉，還是可可。

小黑以為跟它玩呢，還在地上打滾子。

“你給我站好！”果果把它撥起來，認真地指著它罵：“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瞧瞧，早上剛換的服，又弄臟了！你已經不是兩三歲的小朋友了，你現在都五歲了！”

錢叔聽得簡直憋不住笑。

好家伙，全是他以前訓的。

他說的時候從不吱聲，敢全都記在心里呢。

被可到了，錢叔事都說不下去了。

“哎喲，你怎麼這麼厲害啊！訓的小黑都不敢吱聲了。”錢叔走過去，一把撈起果果，摟進懷里。

果果連忙掙扎：“爸爸，你別抱我！小黑不乖，我在說它呢！”

趴在地上的小黑頭都沒抬起來，只是翻著小眼睛瞅了瞅。

錢叔哈哈大笑，抱進去：“外頭這麼曬，進去吃糖吧，爸爸給你帶了好吃的回來！”

食在前，果果很快就忘記了之前的事。

杜廠長聽說錢叔他們回來了，連忙趕了過來。

要不是外頭人多眼雜，他恨不得現在就把機子帶回廠去。

剛好坪里頭開飯，村長特地過來請陸懷安他們，看到杜廠長在，也力邀他一起參加。

開始杜廠長還有些不好意思，后來人一吆喝，他也就跟著去了。

特別熱鬧。

幾乎每個人都過來給陸懷安敬酒，里念叨著的全是激。

陸懷安來者不拒，最后是錢叔沈茂實他們全都上陣，幫著他喝。

“真是……太痛快了！”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狂歡。

聽的流水聲里，所有人盡興而歸。

都喝了酒，下午就索睡了一覺。

孫華中午肚子的不行，沒跟他們湊熱鬧，專心吃飯去了，所以機是由他送的。

睡了一覺，勉強醒了酒的杜廠長跟著車回去。

真正的無梭織機！

噴水織機！

杜廠長這一下酒是真的完全醒了，著這機子兩眼放：“我的個老天爺啊，陸廠長這是哪搞到的啊！”

了車間主任過來，倆人一晚上沒睡，研究這機子都研究了大半夜。

第二天一早，杜廠長就去了爛坑村。

陸懷安才剛剛起床，看到他還怔住了。

他昨晚好像記得他走的了，怎麼……

“我回來拿自行車，嘿嘿。”借口完，杜廠長厚著臉皮留下來吃了早餐，才哼哧哼哧說出來意：“這個，陸廠長，一起去看看不？機子今天試運行。”

噴水織機？

陸懷安還真來了點興致，挑眉：“可以，走吧。”

紡織廠是真的看重這機子，儀式十足，還特地拿了牌子，工工整整地寫了【噴水織機車間】。

工人們都期待又小心地對待著，生怕弄壞了。

前道工藝是定捻，絡筒，整經，穿結經。

車間主任親自上陣，演示給他們看：“噴水引緯對緯紗的牽引力比噴氣引緯大，擴散小，做出來的產品表面會很的。”

和之前的有梭織機比起來，噴水織機的好是顯而易見的。

噪音小了好多，就這般正常地聊天也聽得清楚。

“而且消耗的能量也很低。”杜廠長高興得直手，一夜沒睡都不覺得困：“這樣可以省很多人力力！關鍵是產量會大大提升！”

尤其是質量！

從有梭到無梭，這基本是質的飛躍！

織出一尺布，他先拿來給陸懷安。

手細細一，的確，織線非常，上去很。

陸懷安果斷地道：“以后諾亞的布，都由這臺機子生產。”

“好！”

杜廠長一口答應，回過神來又訕訕地道：“那，淮揚如果想要的話……”

“先供應諾亞，如果我們不需要了，你再提供給他們。”

以前是淮揚吃，諾亞喝湯。

現在決定權在他手里，自然立場得反過來了。

總不能他一直喝湯不是？

“誒，好，好的。”杜廠長抹了把額上的冷汗，暗暗警醒自己千萬不能跟陸懷安結仇，因為他真的太記仇了！

所有人都非常期待新機子織出來的布的市場反響，所以紡織廠趕慢趕的，總算是在月底諾亞出貨之前，送了一批布料過來。

錢叔一看這新布料，就喜歡上了：“給果果也裁一套吧，不干凈，服太容易臟了。”

這布料好。

他著越看越高興：“嘿，這料子這麼，肯定灰都沾不上！”

陸懷安挑眉，也手捻了捻，若有所思。

見陸懷安沒意見，龔蘭自是立馬答應了。

反正果果小，服可容易做了。

的碼子都不需要量，上回才做過幾。

這批新布料裁出來的服，陸懷安故意拖了兩天。

淮揚還奇怪呢，諾亞怎麼突然不上新貨了？

鄧部長還有些滋滋：“他們肯定是沒貨了！要不就是出了什麼事，趕不上工期！”

要知道，他們淮揚經過這陣子，引進了不新機，出貨速度快了許多。

諾亞一小廠子，居然不知死活，咬著牙跟進。

這不，跟不上進度了吧！哈哈！

眼看著諾亞貨架上的服都快清完了，趙芬也有些坐不住，托人給沈茂實帶話，讓他們趕送貨。

到了月底，工人們都發工資了。

就在這當口，諾亞上新貨了。

沈茂實樂呵呵的，給趙芬介紹著：“這是新布料！服不容易臟的，跟棉布的確良都不一樣！”

“是，是嗎？”

趙芬有些遲疑，不過上去的確很。

南坪的夏天，又悶又熱，一出汗服就容易粘在上，格外難。

瞅著這服料子筆的，上去又涼，趙芬忍不住想象著它穿在上的樣子。

肯定很涼快吧？

而且，這麼薄的料子，又這麼舒服，就算出了汗，應該也不會悶得起痱子。

“呃，那個……”沈茂實搬完貨，把裳全掛起來后，竟然還沒走。

趙芬回過神，笑著看向他：“怎麼了？”

“那個，我的，我……”沈茂實臉紅了猴屁，都不敢看，垂著頭，飛快地從車上了布袋子，一腦塞懷里：“這個是給你的！”

“給我的？”趙芬很奇怪：“是要我掛上去嗎？”

沈茂實連忙抬頭，看到又立馬扭臉：“不，不是的，是送給你的，我讓人給你做了裳……”

說完，他都不等回復，大步了出去。

不一會兒，就傳來了拖拉機轟隆隆的響聲。

向來爽利的趙芬抱著包裹，面泛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