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完了？

趙芬都嚇一跳，剛才走的時候，明明上邊還掛了六七件的啊！

不過沒去跟領導爭執，連忙解釋自己是去打電話去了。

聽了這個回答，領導面微緩：“諾亞那邊怎麼說的？”

“他們說立即安排加送一趟，現在已經在裝車了。”

因為怕羅冬技還不扎實，一急起來會耽誤事，所以是由崔二送貨的。

他一路狂飆過來，趙芬飯都沒吃完，貨就到了。

幫著一起把服掛上去，一邊掛還有人在一邊等著。

“也都是新貨吧？”

“這些也降價不咯？”

“有沒有剛才那件水紅的款啊？我剛才想買的，一眨眼就被搶走了！”

趙芬忙的是團團轉，整個人頭都大了。

聞訊而來的顧客特別多。

上午人都多不太明顯，這會子其他攤位人漸漸了，諾亞這邊人反而多了起來。

這一下，就特別顯眼了。

淮揚那邊服也賣得差不多了，這些積存的貨以極低的價格出掉，他們雖然賺的不多，但至不會虧。

眼瞅著諾亞生意好這樣，在人群里的工人忍不住回去報了個信。

鄧部長猶豫了一下，去問何廠長：“不行……我們也再上些貨？”

“全兩？”

他們存貨全出了，再要上的話，可都是新款新貨，他們原本是想等過完今天大促銷再掛上去按原價出的。

何廠長在辦公室里踱了兩圈，問工人：“你確定……諾亞上的全是新貨？”

“是！全是新款，新貨！”這人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布料也是新的，昵上去還絨絨的。”

還別說，那小孩服都好看的，著絨絨，他都想給家里孩子買上一件。

反正也不特別貴，一件能穿兩三年，還是值的。

何廠長點著煙沒吸，有些遲疑。

“讓我想想。”

他們這邊還在商量，陸懷安已經收到了消息。

“淮揚那邊還剩了幾件？”

這不應該啊，他們服不是比他們還便宜？

崔二抹了把汗，點點頭：“沒錯，我回來的時候，他們還剩了十來件的樣子。”

“哦？”陸懷安點了支煙，笑了笑：“他們沒上新貨？”

想起那些服款式，好像以前送貨的時候都見過。

崔二回憶了一下，果斷搖頭：“沒上新款！全是以前存下的積貨。”

有點意思。

陸懷安彈了彈煙灰，挑眉：“你再跑一趟，找個人，把淮揚的服全買了。”

這是啥意思？

怎麼還給人競爭對手送錢吶？

崔二想不明白，還有些遲疑：“你是說，全買了？”

“對。”陸懷安抬抬下，看向崔皓：“支五百塊錢，服買了直接送人，剩下的錢給人當辛苦費。”

還有這麼好的事？給人錢去買裳，不僅送裳還送錢！？

要不是說要換個人，崔二都想自己上了。

他拿了錢，掉頭回了市里，找了個人就去綜合市場。

“兄弟，你認真的啊？”

“真真真，比黃金都真！”崔二一搡，把他推進去：“快點兒的，全買！男的的全都給我買回來！”

他朋友驚疑不定地瞅了他一眼，鼓起勇氣拿著自己的布票就進去了。

淮揚這邊現在沒啥人了，僅剩的五件服全掛一起。

擺門面。

營業員正坐在旁邊磕瓜子兒，順便看看對面趙芬忙狗的慘樣。

冷不丁地，柜臺被人拍了一下。

“干啥呀拍啥拍啊你！”

男人探進個頭，著嗓子道：“買裳！”

呸出個瓜子皮兒，營業員抬抬下：“自個兒看唄，全在這了。”

男人看都沒看，拿出錢和布票：“行，我全要了。”

差點沒被瓜子噎死，營業員瞪大眼睛：“啥？你說啥？”

“我全要了！”

第一次做了個大老板兒，做這麼瀟灑的事，男人都覺自己輕飄飄的，扯著嗓子喊：“我全要了！”

因為是存貨還減了兩的錢，服并不貴。

還剩了百來塊錢，男人揣兜里，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出去了。

見了崔二，他角都快咧到耳后了：“嘿嘿！”

一看他這樣，崔二就知道事了：“行，謝了兄弟，我回了。”

“哎，你別走啊！”男人一把拉住他，要把錢還給他：“你把裳給我我已經很高興了，錢你拿回去。”

“不行。”崔二想起陸懷安待的，果斷地回手：“說了給你的就是給你的，只要你別給人說這事就，不管咋說都說是你自己撿的五百塊，明白吧？”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覺蠻厲害的。

“明白！我保證！”

這邊淮揚原先還剩了幾件，好歹當個門面，這會子一件都沒了，營業員也沒臉再磕瓜子了。

不得已，打了個電話去淮揚。

“啥？沒裳了？行行行，這就給你送，誒，好嘞好嘞，馬上就送！”

鄧部長聽了消息，又歡喜又遲疑：“那這個你看……”

“送去吧。”何廠長煩躁地揮了揮手。

總不能諾亞賣得好好的，一批接一批地上新貨，他們這連貨都接不上，那像怎麼回事嘛！

廠子離的近，新貨很快就鋪了上去。

雖然心痛價格有些低，但也只能著鼻子送貨過去。

新貨上去，價格也降了那麼多，人們自然也是照樣搶。

好歹場面還是好看多了。

鄧部長到很安。

“幸好，搞活就這一天。”

這一整晚，淮揚不人都沒睡好。

陸懷安倒是一夜好眠，摟著媳婦睡得賊香，夢都沒做一個。

一醒來，滿室鮮香。

看到他下樓，沈如蕓笑著抬起頭：“我做了面，嘗嘗？”

面？

陸懷安來了興致，笑問：“怎麼突然想起做這個？”

“看書里寫到這個，就學著做了做，不過沒有鵪鶉蛋，只能用蛋了。”

剛好之前的還剩了半只，切了切兒，腌著放在了一邊。

這會兒就燒開水，放蛋和拉好的面條和菜心燙，然后便撈出來。

另一個鍋子里正好把油燒熱，放了腌好的兒，加調料配菜炒到香氣四溢才盛出。

一起澆到面上，蛋剝殼，淋上在一邊溫著的湯，那一個鮮香撲鼻。

陸懷安拿筷子了一下，正宗的流心蛋。

“你不吃？”

“我吃過啦！”沈如蕓有些不好意思。

手藝不，拉出來不好看的面條，拉了拉扁了拉得丑了的，全給吃掉了。

看著碗里細一致的面，陸懷安想起的習慣，忍不住笑了一聲。

行吧，老病了，就沒變過。

滿滿一大碗，陸懷安大快朵頤。

“嗝，舒服。”

沈如蕓連忙要放下東西去洗碗，陸懷安抬手：“行了，就兩個碗，我洗吧，你繼續寫作業。”

正好一道題還沒解出來，沈如蕓點點頭：“好吧。”

解完題，陸懷安還沒洗完，就倚著灶臺跟他聊聊天，順便幫著放放碗。

倆人甜甜的正開心，趙芬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

“陸，陸廠長！”趙芬看到陸懷安在，總算是松了口氣：“你在，太太，太好了。”

陸懷安剛好洗完，接過沈如蕓遞來的巾了手：“怎麼了？怎麼跑的這麼急。”

豈止是急！

趙芬都沒好意思說自己是連工位都沒得進去，直接過來的：“我有急事找你。”

緩了緩，勻了氣才道：“淮揚撤柜了，現在很多人都在我們那邊，經理要求你們急調兩批貨過來。”

馬上就要過年了，很多人都要囤貨，買新過年。

之前上了幾批新貨，只滿足了周邊的人的購需求，不知道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很多遠的人都跑了過來，多數是下邊縣城里的，都要求按原來的價格賣。

“淮揚為什麼撤柜呢？”陸懷安一針見。

趙芬僵了一瞬，嘆了口氣：“他們說，現在這些全是新款新貨，減兩太便宜了。”

事實上還不止這個原因，這次從外地趕過來的，也有不關石的人。

淮揚賣到關石的裳，都比現在綜合商場里頭沒降價的貴，更何況降價的？

差價一大，他們如果還按現在的價格賣，關石那邊的生意立馬得做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才拿下關石這個大市場，淮揚如何舍得。

陸懷安哦了一聲：“所以他們索撤了柜，說貨源不足，等過了這個風頭，再以原價出售。”

“是的。”

想的倒是，就是商場會跳腳。

豈止是跳腳，趙芬苦笑：“經理非常生氣，說，如果諾亞這次能頂上，以后給你們增加一個攤位。”

之前諾亞找人跟綜合商場談過，因為他們現在開始在做兒服裝，而且還有書包什麼的，一個攤位實在布置不來，想申請多一個攤位，卻被商場以攤位不足的理由拒絕了。

倒也不是為難，確實是商場攤位不足，畢竟號稱百貨齊全的綜合商場，什麼都有，而且諾亞要求的話肯定是相鄰的，得是位置好的，所以真的很難騰出位置來。

聽了這話，陸懷安頗興趣的挑眉：“哦？他這麼說的？”

趙芬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是的，經理氣的不輕，說……”

看了陸懷安一眼，心一橫：“說把淮揚的攤位移半個位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