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回去不收拾！”寧霜說完一頓，“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有時候佩服的。”

“不是，前面。”

“咱這個妹妹啊！”

“要不要臉······”寧霜清了清嗓子，“好了，我得開快點兒，別讓回去和我爸瞎說。”

車開到文局家屬院路邊停下，吳奪還想有什麼舉，但是最佳時機已過，寧霜又趕著回家，也只能正常作別。

吳奪進了家門，換鞋洗手，在沙發坐下，化也跑了出來。

它圍著吳奪轉了一圈，竟坐在了他面前，抬頭看著他。

“怎麼了哥？”

化歪了歪腦袋，又瞇了瞇眼睛。

“你這是覺到了什麼？”吳奪將它抱了起來，“你作為一條吃素的神犬，是不是也不近犬啊？”

化掙扎。

吳奪只好又將它給放下了。

化扭著子又回了書房。

吃過晚飯，吳奪又對化說道，“要不要出去溜達會兒？”

化卻跑到了通向院子的防盜門前，吳奪便開了門，和它一起進了院子。

明天要去大雅齋，吳奪上床早，半躺在床上，給寧霜發了條微信：咱妹妹說什麼了？

寧霜：你想說什麼？

吳奪：我想有什麼用，到底說啥了？

寧霜：咱倆這事兒啊，我怕我妹妹會搞破壞！

吳奪：為什麼搞破壞？

寧霜：因為你得罪過。

吳奪：呃······

寧霜：這樣吧，咱倆一起請吃頓飯，你當面向賠禮道歉如何？

寧霜：人呢？怎麼不說話了？

吳奪：你拿你姐的手機，還回復私人信息，這合適嗎？

寧霜（寧雪）：哈哈哈哈，機靈啊。我姐在用電腦核對資料呢。小伙兒你可以啊，用了什麼高明的手段？這麼短的時間就勾搭上了我那如花似玉的親姐？

吳奪：你用勾搭這個詞兒說自己的親姐······

寧霜（寧雪）：別打岔，你想抱得人歸，先得過我這關！

吳奪：你還有關？

寧霜（寧雪）：其實你這人還可以，我姐比較保守，你也有原則，我是基本認可的。至于考察項目，等我想好了再說吧！

吳奪：再見。

寧霜（寧雪）：友提示：據我的統計測算，異地失敗率高達89.5%。

吳奪又好氣又好笑地放下了手機。

不過他一時也睡不著。

過了半個小時，寧霜回信息了：我妹沒刪你倆的聊天記錄······

吳奪：居然讓拿走了你的手機？

寧霜：這好像不難吧？

吳奪：今時不同往日，你可得看好了。

寧霜：不跟你說了，我先睡了。

吳奪：好吧，有啥事見面再聊，晚安。

寧霜：嗯，晚安。

此時寧霜半躺在床上，將手機放到床頭柜，又看了看門，“鬼鬼祟祟地干什麼？進來吧！”

“姐，你說他在我面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怎麼對你就這麼浪呢？”

“瞎用什麼詞兒？！”

“哎呦！孔子曰：生外向。你這還沒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寧雪也爬到了床上。

“這怎麼是孔子說的？‘生外向’一詞，最早出自漢代班固的《白虎通》······”

“別說了，我腦袋疼，你這種學霸，找個對象確實也不容易······哎？你別咯吱我啊，咯咯咯咯······我錯了，我錯了姐！”

······

第二天上午，吳奪如約來到了大雅齋。

胡允德直接帶他進了章老的辦公室，“章老一會兒就到，咱倆先聊聊，看看你有啥想法。”

“我沒啥想法，聽安排。”

“那可不行。”胡允德笑笑，“就說上班時間吧，我們這里的鑒定師，雖說總是彈工作時間，但也有必須到崗的固定排班，再就是還可能有臨時任務。再就是還有薪酬方面呢？”

“薪酬無所謂，按照大雅齋鑒定師的規定來就行，我主要是想跟著章老和您學習。”

“你老這麼謙虛，我都不好接話了。我們大雅齋在東山省，還是有點兒名氣的，你當這首席鑒定師，可不興太過謙虛啊！”

吳奪笑了笑。

“這樣，等章老來了，咱們再一起商量吧，今天能大致敲定基本的東西就行。”

“好。”吳奪點點頭，“對了德叔，有個問題我一直不太好意思問，現在既然要來工作了，還是想問問。”

“你說。”

“咱這大雅齋的店名······”

胡允德接口，“你是說和慈禧的‘大雅齋’重名了？”

“是啊。不過，大雅齋的瓷，確實是好東西，值得收藏。”

大雅齋，是慈禧還是懿貴妃的時候，在圓明園天地一家春的畫室。緒時期瓷業水平回溫，曾出現過短暫的繁榮，這其中窯制作的用瓷中，就有“大雅齋”這一落款。

“大雅齋”瓷，是緒窯的經典之作，都是彩瓷，形制較多，胎釉良，畫工。所以，一直以來都到很多藏家的追捧。

不過，“大雅齋”也可以看作是慈禧的私人堂款；“大雅齋”瓷，往往也是慈禧專用瓷。

“當時如此命名，當然跟慈禧無關，也不是因為‘大雅齋’瓷，而是取其意味，最早的詩經中就有‘大雅’，可謂源遠流長。”

胡允德接著解釋，“其實，當時章老定了名字之后，我也和你一樣提出來過，這名字好是好，就是和慈禧的‘大雅齋’重名了，甚至建議章老稍稍改一下，比如‘大雅堂’，也很好。”

“章老怎麼說？”

“章老說，大雅二字，是他鐘意已久的，定是不會改，至于后面的‘齋’，也是他最喜歡的，別書卷之氣和清寧之意。若是改‘大雅堂‘，在他看來，覺略顯不夠靜氣。”

“嗯······”吳奪頷首沉。

“章老還說，如此名，豈能因為一個慈禧用過就放棄？我們用，恰恰是因為不在意！若是因為用過而規避，反倒了笑話！用，是因為其真正的涵和韻味，無須多想，更無須顧忌。”

“說得好！”吳奪不由拍掌，“此中有真意，辨已忘言。”

“這是什麼事讓你拍手稱贊啊？”此時，門被推開，章錦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