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牧野點點頭,臉上沒有什麽表。“跟同學來玩?”“對啊。牧大哥,你是來看楊伯伯和楊伯母的嗎?”
向暖一愣,不知道這楊伯伯和楊伯母又是什麽人。如果牧野這次臨時改變計劃,還真是為這兩個人,那麽他們定然是很重要的人。
牧野沒有直接回答林卿的問題,而是將的視線引到向暖上。“這是我媳婦兒向暖,我們剛結婚。這次來Y市,也算是度月。”
林卿整個人都愣住了,臉上的表也僵在那。漂亮的眼睛瞪著向暖,就跟見了鬼似的。
同為人,向暖從的反應裏快速捕捉到了某些東西。
牧野又轉向向暖,道:“向暖,這是林卿。我跟哥是戰友,是兄弟。”
“林卿,你好。”向暖溫和一笑,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不管心裏有多的疑問和忐忑,至不能丟了牧野的臉。
向暖這麽大個人坐在一旁,林卿不可能沒看到,不過是有意無意間忽略了而已。現在牧野直接給兩個人做介紹,就不能再對向暖時而不見了。
心裏一番起伏之後,林卿很快緩過神來,有些僵地笑了笑。“嫂子好。”
向暖再次點頭微笑。
林卿已經徹底緩過來了,轉向牧野,笑嘻嘻地道:“牧大哥,你這保功夫做得也太好了。不聲不響的,就給我們整了個嫂子出來。我敢打賭,這事兒我哥都還不知道吧?”
“現在你知道了,想必過不了幾天,全世界也就都知道了。”
向暖注意到,牧野這話雖然是取笑,但語氣裏帶了一點溫和的笑意,倒真像是哥哥對妹妹的態度。
“牧大哥!”林卿嗔地跺跺腳。“你這是拐著彎說我是大、長舌婦,你太壞了!”
向暖仿佛看到了向晴的影子。也是這般千百,嗲裏嗲氣,讓男人骨頭麻。
若林卿對著別的男人這樣,向暖頂多覺得渾起皮疙瘩。但對著自己的丈夫這般,向暖的心就複雜了。隻是複雜歸複雜,也不敢表現出來,仍維持著溫和的笑。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手指像麻花似的絞在一塊兒。
牧野沒接林卿這嗔的話,直接問:“要坐下來一起吃嗎?”
“不了,我同學還在等著我呢。嫂子,那我先過去了。回頭見。”
向暖看著快步穿過回廊,回到了那個熱鬧的小群中間。慢慢地收了笑容,端著茶杯安靜地喝了兩口。
有些事不是不想問,但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地在心裏比較好。
見牧野看過來,向暖又笑了笑,道:“看著林卿他們朝氣蓬的樣子,真讓人羨慕。”
牧野有些哭笑不得,用筷子輕輕敲了一下的腦袋。
向暖捂著額角,皺了皺鼻子,表示抗議。
“你才多大?說得自己好像老氣橫秋一樣。”
“沒辦法,我人不老但心老啊。人家是八十歲的,十八歲的心髒,我直接是反過來的。”向暖笑嘻嘻地回道,心裏卻是有些酸楚。
這話像是玩笑,可也是真話。
向暖是一個從懂事開始就直接進老年的人,年、年、青年,都直接缺失了。所有的青春洋溢、意氣風發,好像都跟沒什麽關係。孩提時期的無憂無慮,那更是癡心妄想。
牧野看著眼裏不小心浮上的水汽,也不安,直接夾了一塊塞裏去。“多吃點東西,別整些七八糟的想法。”
向暖含著,抿著角笑。一側頭,又看到隔著幾張桌子的地方,林卿正往這邊看。
對於林卿,向暖倒是不太介懷。
牧野如果真的喜歡,就沒自己什麽事。何況,牧野的態度都已經擺得很明白了,又何必自尋煩惱?
收回視線,向暖暫時拋開這些,拿起筷子繼續跟食作鬥爭。直到快吃撐了,才意猶未盡地放下碗筷。然後抱著茶杯,含笑看著牧野大快朵頤。
“哎,你們在部隊裏吃飯,是不是規定時間的?”
“基本所有的事都有時間限製。要是鬆鬆散散,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怎麽軍營呢?”
向暖點點頭,又興致地問了一些心裏一直好奇的事。
牧野挑著給回答,雖然言簡意賅,但也算是滿足了的好奇心。
眼看桌上的菜快要被牧野風卷殘雲一般掃幹淨了,向暖突然站起來。“我去洗個手。”
洗手間在最遠的一角。
向暖踏著九曲回廊,在別人的熱鬧裏緩緩而行。
涼風襲來,很是愜意。
從隔間裏出來,向暖在洗手臺旁邊居然發現了林卿的影,微微愣了一下。
“嫂子。”林卿笑盈盈地打招呼。
向暖緩過神來,抿一笑。“你們吃完了嗎?”
“差不多了。嫂子,你跟牧大哥有什麽計劃?我們打算明天去草原,你們要不要一起啊?”林卿親熱地挽住了向暖的胳膊。“人多更熱鬧啊。”
向暖被挽得很不自在,但也不好把人推開。“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很出門,也沒方向,出來玩都是跟著你牧大哥走的。”
“牧大哥確實很會照顧人。無論何時何地,隻要跟著他就很安心。”
向暖但笑不語。
林卿也天真無邪地笑著,又說:“我真沒想到牧大哥居然結婚了,選的還是嫂子這樣的類型。”
向暖靜靜地看著,一時琢磨不準的意思。是單純意外,還是覺得自己配不上牧野?
林卿卻突然笑容一僵,隨之表現得有些無措,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嫂子,我沒別的意思。我不是說你不好,隻是有些意外。畢竟,你跟子君姐真的是完全不同的類型。牧大哥對子君姐——哎呀,看我真是笨死了。嫂子,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牧大哥在等你呢,你快回去吧。我先走了,拜拜。”
向暖看著一陣風似的就卷走了,怔怔地站在原地,心底浪花翻湧。
口中的“子君姐”,應該就是牧野的前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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