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輕輕拍了拍的腦袋。“這是我的錯,沒有事先跟你說清楚。”向暖敏地發現,牧野的聲音裏藏著一份不易察覺的沉重悲傷。
那個戰友肯定是他很重要的兄弟吧。
牧野點了一煙,悶頭了兩口,眉頭皺著。眼睛看著遠,陷某段回憶當中。
“我那兄弟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後來進了部隊,直到三十多歲才娶上媳婦兒。孩子半歲的時候,他休假回來探親,難得浪漫一回帶媳婦兒去玩,結果就出了車禍,不幸雙雙去世。他的老丈人丈母娘年事已高,雖然有賠償款,但沒有力照顧孩子。我不放心把孩子給別人,就領養了。”
向暖聽得鼻子發酸,眼眶酸。
自小失去雙親,不知道吃了多苦頭。好不容易結婚生子,結果年紀輕輕又跟媳婦兒一起丟了命……命運對一個人狠的時候,是真的可以無比殘酷的。
“都說天有眼,可有時候老天是真的不公平的。他已經這麽難了,為什麽就不能多眷顧一點呢……”
牧野沒吱聲,悶頭又了幾口。
向暖也知道說什麽都沒有意義了,隻能扭過子,主抱住他的腰。一不注意,就被煙味兒給嗆得咳了起來。
這一咳,沉重的氣氛倒是被瞬間衝破了。
“怎麽笨這樣?”牧野拍了拍的背,然後把手裏的煙給滅了,拿過一旁的保溫瓶。
向暖咳得痛苦的時候,突然想起高逸塵也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連語氣都差不多。然後,又想起先前那通電話。不知道他要怎樣為向晴討公道……
“喝點水。”牧野將保溫杯湊到邊。
向暖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水,總算是不咳了,但氣息還有些。
“你爸媽也讚你領養果果?”
“跟我一樣年紀的,孩子都打醬油了,我連媳婦兒都還沒著落。他們急得要死,但又奈何不了我。有個孩子在邊,也是一份安,自然是樂意的。”
如此看來,他爸媽應該是善良好相的人。這樣的人,想必不會太為難兒媳婦。
突然,向暖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說,這其實也是牧野的第一段婚姻,就沒有什麽前妻咯?
那個子君,應該隻是前友吧。
34歲的男人,曾經有過朋友再正常不過,從來沒談過才是奇怪的事。
“所以你大可以放心,他們肯定會喜歡你的。而且極有可能你在他們心裏的地位,比我這個兒子都要高。他們可嫌棄我了。”
向暖笑彎了眉眼。“你做了什麽事遭他們這麽嫌棄?”
“不就是沒本事,連個媳婦兒都沒撈著麽?不過,現在總算是撈著了。”
向暖皺了皺鼻子,嗬嗬地笑。“我又不是魚兒。”
“差不多。你看,咱們國家這麽多人,就跟海裏的魚似的。我就在來來往往的魚群裏,一撈就把你給撈到了網兜裏。”
“難道不是我先把你撈到網兜裏的嗎?”
兩個人鬥了一會兒,向暖又主回到正題上來。
“我雖然是個師,但我真的不敢保證一定能勝任母親這個角。不過,我一定把果果當親生的,也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嗬護。”
“向暖,我絕對相信你會善待。我真正擔心的,是你會過度地寵。事實上,我父母已經在犯這個錯誤了。”
牧野之所以相親,也是基於這個考慮。他不能讓父母的寵毀了果果,他得給找一個媽媽,一個會善待但也會好好教育的媽媽。
如此一來,倒是委屈了向暖。雖然已經28歲了,但畢竟還沒有懷孕生子,直接升級做一個2歲娃娃的媽媽,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向暖,我希你給果果的不隻是關懷嗬護,還有教育,就像你對教育兒園裏的小朋友那樣。有真心的鼓勵,也有嚴厲的批評,而不是無底線的縱容。當然,我也知道這對你來說很不容易。這是我虧待你的地方。”
“我明白的。”向暖笑了笑,卻莫名地覺到一種被付重任的力。後媽難為,其實沒有足夠的信心。但牧野一開始就沒有瞞事實,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得勇敢地走下去。
牧野吻了吻的臉,將的雙手握在掌心裏,輕輕地**著。
“不用給自己這麽大的力。我希果果好,但我同樣也希看到你生活得快樂。我需要的是一種共贏的局麵,而不是單方麵的犧牲,懂嗎?”
“我知道。而且,我是真的喜歡跟小孩子在一起。”
他們或許很讓人頭疼,卻沒有齷齪心思,更不會傷人害人。何況,照顧果果再辛苦,也比跟向晴劉秀清在同一屋簷下要幸福得多。
向暖真正擔心的是,公婆如此溺果果,要是嚴加管教,那無疑是站到了公婆的對立麵。如此一來,問題就會變得很複雜。
但一切都還是未知,杞人憂天也沒什麽作用。順其自然吧。
“要不,你跟我說說果果唄?是個什麽樣的孩子?”
“關於這一點,我能給你的參考意見當真沒多。我擔著父親的名頭,其實什麽都沒做。”
牧野跟果果相的時間屈指可數,對孩子其實談不上了解。嚴格來說,他是個失職的父親。現役軍人幾乎所有的時間和力都屬於部隊,所以不管是為人兒子、丈夫還是父親,基本都是不合格的。
“你是屬於國家的人,有些地方顧不上,誰都會理解的。你知道什麽就說什麽好了,咱們又不是考試。”
牧野瞇起鷹眸,將記憶整理了一番,才有一句沒一句地跟說起來。
他們在草原逗留了兩天,這兩天也沒怎麽走山訪水,就坐在山坡上聊天。也沒有刻意談什麽,基本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很多甚至是廢話。但不經意間,兩個人似乎都更了解對方了。
尤其對向暖而已,閃婚的陌生和小心翼翼在一點一點消失,慢慢地竟然有點正在熱的覺。
兩天一晃而過,牧野的假期就要結束了。
向暖隻好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回榮城的列車。前方等著的,正是醜媳婦見公婆這件大事。還有劉秀清和向晴的事。
有幸逃離了幾天,如今又得麵對這些問題。好在,不是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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