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徹底愣住了,就那麽呆呆地看著他,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也曾經幻想過真相大白的一天,可等這一切真的夢想真,竟然如此不知所措。很突然地,向暖鼻子一酸,眼睛也瞬間變得潤起來。雖然總是跟自己說不要的,誤會了就誤會了,反正他們也沒有什麽集。但被人誤解甚至鄙夷的滋味,是真的不好。這一句道歉就像打開了一個閘口,讓一直以來積在心底的那份心酸委屈就這麽不可控製地流瀉了出來。
“沒、沒什麽,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嗬嗬……”向暖努力笑得雲淡風輕,但心酸的滋味實在是控製不住,眼裏的水汽越發重了。剛好廁有人走出來,就裝作往那邊看了一眼,順便吸了吸鼻子。
高逸塵默默地看著,想起從前每次他用言語刺傷時,都是瞪大眼睛一臉傷地看著他,了又,最後還是默默地低下頭去,極力小自己的存在。那時候他心裏執念太深,認定了就是那種不知廉恥又可怕的人,所以認定了這不過是做出的可憐姿態,自然也就不會心了。
“你一個人來的?”高逸塵不想說太多讓人覺得矯虛偽的話,所以轉移了話題。
啊?向暖又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不,我不是一個人來的。”
但向暖並不想讓高逸塵跟牧野麵,高逸塵的轉變來得太突然,太讓人無法相信了,心裏很不安。
“那個,我——”向暖剛想離開,話就被人打斷了。
“高總?高總,還真是你啊。”
向暖順著聲音看去,發現那也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年紀好像比高逸塵還要大一些。
“真是太巧了,沒想到會在這裏到你……”
高逸塵看了一眼向暖,不得不跟他寒暄起來。
向暖鬆了一口氣,琢磨著要不要趁機走人。但是還沒拿定主意,跟高逸塵打招呼那人的視線就往上投注了過來。
“這位想必就是高太太吧?”
向暖嚇了一跳,趕往後退了一步。“那個,你弄錯了,我不是高太太。”
說完,向暖就直接跑了。什麽禮貌不禮貌的,也顧不上了。
高逸塵看著像驚的小兔兒似的一陣兒就跑遠了,深邃的眼眸裏閃過些許意義不明的東西。
牧野抬頭看向向暖,劍眉一挑。“怎麽了?廁所裏有怪嗎?”
“沒、沒有啊。”向暖不自在地笑了笑。“我怕你等急了嘛。你都吃完啦?那咱們走吧?”
牧野沒有回答,而是朝洗手間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們所在的位置離洗手間的口有些遠,而且到人來人往的,一般人也看不清那邊的況
但牧野的視力狀況實在太好了,好巧不巧,他的視線剛剛從那掃過,就看到一個穿著西裝樣貌出眾的男人從那走出來。盡管隻是在路上看過一眼,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對方了。
上一次,向暖見了這個人就表現得很失態。今天,的失態顯然還是跟這個人有關係。
牧野緩緩地瞇了鷹眸,看到對方也轉視線在人群中不著痕跡的搜尋起來,很顯然他也在找向暖。
向暖說過,這個人是向晴的前男朋友,曾經拿來報複向晴。
很顯然,瞞了一些事。
牧野收回視線,看著對麵抱著茶杯連著喝了幾口並吐了一口氣的向暖。心思轉了轉,但什麽也沒說。
向暖把杯子裏的茶都喝完了,放下茶杯,抬頭對著牧野笑了笑。“我們回去吧?”
他們回到大院的時候,果果已經醒來了。正在認真地擺弄玩,似乎已經忘記了之前發生過什麽。
向暖看著後腦勺上的傷口,心裏仍不是滋味。對上羅筱的視線時,就更是心虛不安。
牧野拍了一下的肩頭,道:“你不舒服,回房間去休息一會兒。”
向暖折騰了這一通,確實有些心疲憊。跟羅筱打了個招呼,就回房間去了。
等向暖上去了,羅筱才抬眼看了一下兒子,問:“怎麽回事?”
“腸胃炎。”
羅筱沉默了一小會兒,才又問:“果果那事兒呢?“
牧野了果果的腦袋,然後才抬眼看向。“媽,我得到的消息都是向暖告訴我的,你也許不會相信,那就不說也罷。但有一點,向暖以前的境很艱難。哪怕是隻是為了保住這段婚姻,為了維持目前的安穩生活,也不可能對果果不上心。“
“果果是給之後出事的,能完全沒責任嗎?”羅筱的表有些鬆了,但上仍不肯讓步。“何況,人心難測,誰也說不準。”
當年就是把人心想得太簡單,所以才把自己害得不輕。
“是。那就邊走邊看吧,多說無益。但蘇問心那邊,你點跟接。不管有沒有向暖,我跟都沒有半點可能。你兒子現在結婚了,你再縱容一個居心叵測的人攪和進來,那不是破壞軍婚嗎?”
羅筱氣得打了他一下,眸一瞪。“怎麽,你還想去法院告我不?”
牧野趕說了幾句好話,把哄得眉開眼笑的這才算了差。又陪著果果玩兒了一會兒,他就在老佛爺的首肯下上樓去了。
向暖回房先洗了個澡,然後就鑽進被窩裏蜷一團,很快意識便迷迷糊糊起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高逸塵向道歉了,居然夢到了高逸塵。容是曾經無數次重現的景,高逸塵頂著一張冷冰冰的臉,眼神鋒利地看著,裏吐出一些讓憤死的話……拚命地搖頭,拚命地想要解釋,可就是發不出聲音……
很突然地,畫麵一轉就變了那天夜晚在他家門外,喝醉了的他突然撲上來吻的景。向暖急得拚命地掙紮起來,可怎麽也掙不他的鉗製。
“不要……高逸塵……別這樣……”
牧野推門而的時候,恰好聽到了向暖的囈語。他側耳聽了一會兒,繼而瞇起了鷹眸。
盡管沒有人告訴他,但他可以肯定,高逸塵就是今天在餐廳裏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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