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向暖聞聲扭過頭去,恰好看到白襯衫黑西裝大長的高逸塵邁步朝自己走過來。那高貴從容的氣質讓他像極了國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土,檢閱自己的臣民。他每邁開一步,周圍那些的芳心估計都跟著狠狠跳一下。
作孽啊!作孽啊!
向暖在心裏暗暗了兩聲,臉上卻揚起了笑容。“好巧啊。”
“是啊。來這吃飯?”
“本來隻是想給果果買玩的,見到你,沒準可以順便吃飯。怎麽樣,有興趣一起共進晚餐嗎?”
“當然。”
高逸塵笑了笑,做了個紳士邀請的手勢。
商場頂樓有家口碑和環境都不錯的菜館,他們去了那裏。因為臨時下的決定,包廂已經沒有了,隻能在大廳要了個雙人卡座。
剛坐下,高逸塵的手機就響了。他將菜單遞給向暖,讓自己做主,然後就出去接電話了。
向暖據以前一起進餐的經驗,琢磨著高逸塵的喜好,很快點了四菜一湯。
高逸塵這通電話花了不時間,等第一道菜上桌了,他才回到座位上。
向暖指了指桌上孤零零的一盤菜,笑著調侃:“你這是聞著香味找過來的吧,來得這麽及時?”
“居然讓你發現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高逸塵挑了一下眉頭,也跟著笑了。他本就樣貌出眾,這一笑更是惹得旁邊位置的兩位年輕孩興地頭接耳,甚至都忘了控製聲音。
“……可惜啊,好男人都是別人家的,咱們隻有眼饞的份……”
向暖自然也聽到了們嘀咕的容,忍不住促狹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抿著角吃吃地笑。
如果不是就在一旁,那兩個孩子估計都要過來搭訕了。這還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高逸塵生意上那些合作夥伴的兒、妹妹什麽的,中意他的還不知道有多呢。結果這人就這麽一直遊離在外,也不知道他要等什麽樣的天仙。
心裏想得不,可向暖什麽都沒說,手抓起筷子夾菜。
“對了,還沒問你,牧野的恢複了嗎?”高逸塵知道牧野能站起來了,後來倒也沒有特地問過他是否已經徹底痊愈。
提到牧野,向暖臉上就有了燦爛的笑容,心底的思念也在瞬間加深加熱。“早恢複了,人都已經回部隊了。說起來,我還沒正式向你道謝呢。要不是你,他也不會這麽快就能康複。”
“那就以茶代酒,喝一杯?”
“行啊。”向暖端起茶杯,跟他了一下。“謝謝你,真的。”
高逸塵笑了笑,沒說什麽。客套的話說多了沒意思,也顯得關係疏離,倒不如一切盡在不言中。
“兒園那邊,也已經上軌道了吧?”
“嗯嗯。”向暖咽下口中的菜,詳細地將兒園的況跟他說了一遍,最後兩個人針對兒教育這個問題一直聊到一頓飯快吃完。
高逸塵雖然尚未做父親,但他在商場上爬滾打,對如今的形勢和社會現象都看得十分徹,過糟糟的表象捕捉到商機的能力更是異於常人,自然能給向暖許多有建設的提議。
一番談下來,向暖覺如醍醐灌頂,眼前豁然開朗,說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也不為過。
“幸虧我跟你做的不是同一個行業,你也不是我的競爭對手,否則我估計會死得很難看。”
高逸塵勾了一下角,特大方地道:“放心,真有那個時候,我會給你留一條生路的。”
“謝謝高老板賞飯吃!你的大恩大德,小子沒齒難忘,他日定當做牛做馬來報答!”
“等什麽他日啊,現在就開始吧。”
“噗——”兩個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又聊了一會兒,向暖也吃得差不多了,就起去了洗手間。
回來的途中。
“向暖?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見。”
潘頌已經有一段日子沒到向暖了。他送潘明昊去兒園的時候,也沒看到向暖的影子,他都懷疑向暖在故意躲著自己了。
“好久不見。”想到自己將他的號碼拉了黑名單,向暖略有點尷尬。也不知道他後來是否有打過來,要是打過,那肯定就知道這件事了。“你跟朋友來吃飯嗎?”
“不是朋友,是客戶,在那邊的包廂裏。”
“那就不妨礙你辦正事了。我先過去了,朋友在等我。”
潘頌還沒出聲,已經快步走了。他一路追隨著向暖的視線,直到在一個男人的對麵坐下。
那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看就有錢那種,似乎還有點眼,好像在哪裏見過。隻是距離有點遠,他也看不太清對方的五,一時無法確認。
想到自己這趟去洗手間是為了將喝下去的酒吐出來,回到包廂還得繼續點頭哈腰去意奉承,再看看向暖,老公有錢有能力就罷了,連隨便一個朋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
潘頌抹了一把臉,快步走進了洗手間。等他從洗手間出來,剛好遇上向暖跟的朋友一起離開。
雙方迎麵上。
潘頌終於看清了那個男人的樣子,心裏仿若一道驚雷劈過,一時間山崩地裂、轟鳴聲陣陣。
高逸塵!那個男人居然是高逸塵!
說起來,高逸塵行事低調,一般人見了他也無法將他跟逸飛集團的總裁聯係到一塊兒。巧的是,最近潘頌所在的公司正在參與逸飛集團一個項目的競標,他也是那個項目的負責人員之一,有幸在逸飛集團總部見到過高逸塵。
潘頌怎麽也沒想到,向暖居然能跟高逸塵這樣的人做朋友,而且看起來還很好的樣子!
這簡直比知道向暖嫁了個有錢的男人還要讓他震驚。
榮城的有錢人多得數不過來,在街上隨便手抓就能抓到一兩個。可像高逸塵這種級別的有錢人,放眼整個榮城也屈指可數。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向暖嗎?
潘頌的心霎時間變得無比複雜,就跟將廚房的油鹽醬醋全都倒了進去似的分辨不清滋味,卻已經本能地前兩步,擋在了向暖和高逸塵的麵前。“向暖,好巧,又上了。這就要走了嗎?”
“是啊。”
“今天不巧,改天有空再一起吃飯吧。”說著,潘頌將視線投到高逸塵的臉上。“這位是?”
向暖隻好為他們做個簡單的介紹。“這是我朋友,高逸塵。逸塵,這是潘頌。”
“高先生,你好。”
“你好。”
兩個男人手相握,一個禮貌疏離穩坐釣魚臺,一個小心討好難掩驚慌。
潘頌還趁機遞了名片。
高逸塵找了個沒帶名片的理由,所以不曾有來有往。
“潘頌,你不是還要陪客戶嗎?那我們先走了,再見。”
“再見。”
潘頌看著他們有說有笑地走出餐廳,高逸塵甚至不時用為擋開那些莽撞的人,然後雙雙消失在餐廳門外的拐角後。他緩緩地吐了一口氣,抬手了臉,將複雜的神抹去,轉頭走向包廂。
“剛才那人是你朋友?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剛才的戰時間雖然很短,但高逸塵是什麽人,隻肖一眼就能肯定潘頌已經知道他的份了。那張名片上的公司,他也有印象。近期逸飛有個項目要競標,其中一家競標公司就是這個名字。
很顯然,潘頌是想借向暖的關係搭上他這條線。
向暖略有些尷尬,但還是據實相告。“他是我前男友,我們很久沒聯係了。幾個月前因為他兒子在我的兒園上學,這才又有了聯係。”
“哦。當年,他對你好嗎?”
“啊?”向暖沒料到他會這麽問,一時愣住了。反應過來之後,笑了笑,視線看向遠。“他對我好的,否則也不會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我們之所以分開,不是因為不合,而是……”
不確定要不要在高逸塵麵前提向晴和劉秀青的名字。
“因為向晴母從中作梗?”
向暖點點頭。
高逸塵心裏了然,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一路將向暖送到停車場,看著的車子駛出地下車庫出口,然後才走向自己的車。
向暖回到大院,家裏人都已經吃過晚飯了,但還留了一大碗湯給。
“來,把這湯給喝了。”
向暖頓時苦起臉來求饒:“媽,我可以不喝嗎?留著明天早上喝,行不行?”
“不行。明天早上還有。”
向暖眼看著沒有回旋的餘地,隻得著頭皮喝,心想著大不了一會兒出去多溜達兩圈來消食。誰知道湯才喝了一半,胃裏突然翻江倒海,還沒撐到廁所就吐了個天翻地覆。
“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吐了?”
羅筱和張媽齊齊變了臉,連果果都著急地跑過去給向暖拍背。
向暖這一吐,不僅將剛喝下去的半碗湯給代了,連之前吃的晚飯都一起喂了土地爺,半點不剩。
張媽塞了紙巾到手裏,催道:“吧,快去漱漱口。”
向暖拿紙巾捂著,快步泡進了浴室。
果果也跟在後麵跑了進去,一臉張地看著。
向暖好不容易把裏的味道給漱幹淨,低頭看到果果一臉擔心著急的樣子,心裏頓時就跟吃了糖一樣甜。笑著了的小腦瓜,安道:“媽媽沒事,果果不用擔心。”
“媽媽,你生病了嗎?是不是要去醫院打針?”
“媽媽沒有生病,隻是不小心吃多了。吃太多東西的話,肚子會不了,所以果果遇到再喜歡吃的東西也不能拚命吃,知道嗎?”
果果立馬點頭如搗蒜,乖乖道:“知道了,媽媽。”
向暖親了一口的臉,牽著走出浴室。
“怎麽樣?還難嗎?”
“我沒事。可能是剛剛喝得太急了,所以才不小心吐了。”
羅筱拍了拍的肩頭。“那你坐著休息一會兒,我讓張媽再給你做點吃的,你剛剛都吐幹淨了。”
“那別太麻煩,隨便做碗麵就行了。”其實向暖不是太想吃,但剛剛確實把什麽都吐了,不吃點東西夜裏估計會得咕咕。
有現的湯,張媽就給向暖做了一碗湯麵,還加了牛、酸豆角和一把綠油油的菜心,看著就很好吃。
誰知道向暖才剛夾了一塊子麵送口中,就又“惡”的一聲發出幹嘔,嚇得地捂住口鼻,忍著胃裏的翻滾忍得眼淚汪汪。
這癥狀……
羅筱和張媽四目相對,齊齊眼睛一亮,神激。
“向暖,你該不會是……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