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鼠藥的事還沒有完全查清楚，但孩子的媽媽對著記者說的話，明顯是故意的。恨你。”同為人，羅筱一下子就看穿了那個人眼裏抑的恨意，而且絕對不是因為孩子的問題。

恨你。

向暖被這三個字給嚇得懵了，半晌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我……我跟潘頌真的沒有什麽……”

就算他們從前有過什麽，也是八輩子之前的事了，吃點醋可以理解，但恨，是不是太過了？

“但人家認為有。”

向暖不說話了。問心無愧，別人卻不相信是青白的。對有些人來說，真相不重要，他們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如果馬玉就是這類人，就是怎麽費盡心思去解釋，恐怕也是沒用的。

牧高峰和羅筱用了人脈關係，盡量在最短的時間之將這件事給下去。

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次攪和進來的都是一些沒什麽名氣也沒太大影響力的報紙雜誌，大的報社電視臺一個也沒有。

知名的平臺往往都有一定的背景，也有自己的關係網，領導人心裏更是有一本譜：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什麽話可以說，什麽話不可以說，什麽時候該開口，什麽時候必須閉……他們心裏都清楚得很。

牧家的人都很低調，行事不張揚，甚至開的車子都很低調，看著就像極為普通的有錢人，還不是特別有錢那種。

向暖和牧野沒有舉行盛大的婚禮，沒有在麵前拋頭臉，甚至向暖很跟牧高峰、羅筱他們去見什麽重要人。但知名的負責人都有自己的路子，自然知道向暖是牧家的兒媳婦。

溫暖兒園的事，除非已經證據確鑿，他們才會謹慎斟酌和報道。可現在事的來龍去脈還完全不清楚，他們本不會隨便攪和進來。

擺平這些小平臺，對牧高峰和羅筱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問題的重點在於網絡。

報紙雜誌要發刊，電視節目要播出，都需要足夠的時間，也必須通過審核。可網絡平臺不需要，誰都可以在上麵發表言論，而且隻需要按一下鼠標就行。事後或許會有審查，有問題的容會被刪掉，但在這之前，這些言論已經進公眾的視野，已經被大家所知曉了。

溫暖兒園這件事在有心人的控下，幾乎是在潘明昊被送進醫院之後就立馬被發布到了網絡上，再經過“熱心”群眾的轉發評論，知道的人實在太多了。就算所有的網絡平臺都將相關的容刪掉，也已經來不及了。

潑出去的水，是不可能收回來的。就算拿巾拚命拭，短時間之也會有明顯的痕跡。

事鬧得這樣人盡皆知，兒園必須給大家一個代。

在羅筱的安排下，兒園方麵做出了公開回應，聲明的容分為三個部分：一是道歉，真誠的道歉，但這道歉無關真相，而是態度；二是兒園都會先墊付所有的醫藥費，並且切關注孩子的狀況；三是兒園會積極配合警方的調查，盡快還原真相，如果問題真的出在兒園，兒園絕對不推卸責任。

當然，這樣一個聲明不可能馬上並且徹底解決問題，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們要的就是一個態度，一個不逃避問題、肯配合調查、願意承擔責任的態度。

繼兒園之後，警方也發表聲明，稱案子已經立案偵查，也已經調取了兒園的監控錄像，他們會以最快的速度查明真相。

很多人因為這兩個聲明而冷靜下來，不再跟著以訛傳訛，而是等待警方的調查結果。同樣的，還有很多人本不買賬。

【雖然憤慨已經超出正常的範圍了，但是我們也知道需要證據，所以我們願意等待調查。】

【世界上怎麽會有著這樣的人渣！應該把滿清十大酷刑都拉出來，挨個給他們上一遍！】

【他們也是為人父母，怎麽就能對別人的孩子下這樣的狠手？禽不如！天理難容！】

【因為像他們這樣的人渣本生不出孩子，生了也是沒屁-眼的東西！這種人渣本就不配有孩子，他們就該斷子絕孫。】

【正是因為孩子們需要討回公道，所以才不能衝，要理對待。】

【警察？在有錢人的麵前，警察不過是他們手裏的工而已。真相？能夠公布出來的，僅僅是人家想讓我們知道的部分而已。】

【孩子是國家的未來，是社會的希，如果我們連他們都保護不了，這個國家這個社會還有什麽希？必須嚴懲那些人渣！】

【發個不痛不的聲明算什麽？要是心裏沒有鬼，立馬公開監控視頻啊。我們不想看人玩文字遊戲，我們要的是證據！】

【樓上的不知道嗎？事發當天，攝像頭剛好出了問題，什麽都沒拍到啊。別問爺是怎麽知道的，爺就是這麽未仆先知。】

【樓上真相了。這是一貫的把戲，把我們當猴子一樣耍著玩兒。這個腐爛的社會，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麽是可以相信的了。】

【……】

“媽，我想去一趟醫院，看看潘明昊。不管怎麽說，孩子遭了這麽大的罪，我作為兒園的園長，總該去看看的。”

這一點，牧高峰和羅筱都是讚同的。不管什麽時候，出了問題都不能一味地逃避，該是自己的責任就要扛起來。

“我安排一下。但是向暖，你得小心點。”

向暖了自己的肚子，聽話地點點頭。“媽，我會保護好自己，不會讓孩子有事的。”

羅筱安排了兩個人陪著向暖一起去了醫院，順帶給當司機兼保鏢。

向暖第一次出行擺這麽大的陣仗，還真的很不習慣，總覺得別人在盯著自己看。實在不明白，為什麽有人會喜歡帶著一幫人高調地招搖過市，不覺得像耍猴的嗎？

幸運的是，醫院門外並沒有一幫記者圍堵在那。

穿著打扮無比低調的向暖很順利地混在人群當中進了醫院，一路來到潘明昊的病房。

那是一個單人病房。

人多口雜，要是普通的病房，事會被攪和得更複雜，也會影響孩子休養。

兒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潘頌和馬玉都在醫院裏守著。

潘明昊也早已經醒了，隻不過了這麽大的罪，人不像平常那麽活潑好，乖乖地躺在病床上看電視呢，有點無打采。

向暖瞧著他發白的臉，心裏很不是滋味兒。最看不得小孩子罪。

“你來幹什麽？”馬玉首先發現了向暖，立馬雙眼圓瞪，扭就撲了上去。“你把我孩子害這樣，你還有臉來這裏！我打死你！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

陪向暖來的兩個人作一致地出手臂，將阻攔在夠不著向暖的地方。

馬玉拚命地想衝破他們的阻攔，裏不停地破口大罵，什麽七八糟的話都往外吐，十足一個街頭撒潑的潑婦。

潘頌反應過來，一把抓住的手臂，將往回拽。“你冷靜一點行不行？罵人打人能解決問題嗎？”

在向暖來之前，夫妻兩已經吵過一架了，隻差打起來。

“冷靜？你我怎麽冷靜？我兒子都這樣了，我怎麽冷靜？要是運氣再差一點，他可能就——潘頌，孩子不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不心疼是不是？還是在你心裏，兒子本就沒這個人重要？”

潘頌臉一僵，下意識地了向暖一眼，還有邊那兩個人，心裏說不出的尷尬和難堪。向暖嫁了個好男人，過得如此幸福。他去卻娶了馬玉這樣在人前也不知道收斂的潑婦，實在丟臉至極。

“你——馬玉，你到底胡說什麽？他是我兒子，我怎麽可能不心疼？”

“對，你心疼兒子，但你更心疼這個人！”馬玉的手指直直地向向暖，如果不是近不了，這手指會直接到向暖的臉上。不，其實更想撕爛向暖的臉。“更心疼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

肚子裏的孩子？

向暖愕然地瞪著馬玉，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認為自己肚子裏的孩子跟潘頌有什麽關係嗎？“我——”

“馬玉，你在胡說什麽？向暖和肚子裏的孩子自然有的男人來心疼，關我什麽事？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潘頌，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瞞著我，你怎麽不去死！”馬玉像是被刺激到了，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瘋癲。“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個人是你的初人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之間那些齷齪的事嗎？你以為我不知道，肚子裏的孩子其實是你的種嗎？”

“你——”潘頌也被的語出驚人給嚇著了，一時張口結舌。他實在沒想到，馬玉居然會認為向暖肚子裏的孩子跟他有關係！“馬玉，你真是瘋了！什麽話都敢往外說，你吃錯藥了！”

“潘太太！”向暖實在聽不下去，冤枉別的都能忍，但不能汙蔑肚子裏的孩子。“請你說話注意一點。作為一個母親，我能理解你在孩子到傷害之後的心。在這件事上，你怎麽罵我，我都可以接。但是，我不能接你在男作風問題上對我的謾罵和汙蔑。我從來沒有做過破壞你們家庭的事，我不接這樣的指控，也不接這樣的侮辱。”

向暖拚命地著拳頭，否則怕自己會忍不住手打人。幸虧牧野信任，否則被馬玉這麽一說，恐怕要去做親戚鑒定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侮辱？你敢說你跟潘頌沒有藕斷連？你敢說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潘頌的？”

“我當然敢！潘太太，我跟我丈夫很好。就算哪天我跟他真的過不下去了，我也會選擇離婚，而不是背叛他。我不敢說我這個人有多高尚，但對婚姻的忠誠還是可以保證的。至於孩子，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有這麽荒謬的想法，但是我的孩子跟潘頌沒有半點關係！”

向暖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語氣也嚴肅得嚇人，甚至表也有些兇。為母則強，事關自己的孩子，沒有哪個母親可以冷靜。

馬玉一時被震住了，睜圓了眼睛瞪著，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見這樣，向暖也跟著冷靜了下來。“潘太太——”

“你閉！你以為說幾句義正詞嚴的話，我就會相信你嗎？要是這樣，大家都發發毒誓就好了，還要什麽證據？有哪個婊-子會承認自己是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