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安排在七月十九日。向暖一直到婚禮前一周，才知道自己要做新娘子，自然所有的準備工作都跟沒什麽關係。即便知道之後，也沒啥好心的，隻需要等著日子到來即可。

肚子裏的小家夥已經滿四個月了，按照醫生的意思，最近就能覺到胎了，所以每天都雀躍地期待著，簡直比對婚禮還要期待。可是左等右等，還是沒等到傳說中那種有一尾小魚在湖水裏遊來遊去的覺，害得很是擔心，甚至主給徐霞打了電話。

徐霞也不能確切地告訴什麽時候就能覺到胎，畢竟這是因人而異的，隻說產檢沒有問題，就說明孩子好好的，不用擔心，等著就對了。

向暖這才放下心來。

相比於向暖的悠閑，牧野忙得一塌糊塗。緝毒大隊那邊本來事兒就多，他又是新上任。婚禮這邊雖然有牧高峰和羅筱幫忙，但他也不能完全撒手不管，偶爾也要分一點力過去。最後就變白天忙工作，晚上再忙點跟婚禮有關的事，連睡眠時間都被了。

不過為了不讓向暖多想，他一般在向暖睡著以後再加班加點。向暖已經進嗜睡階段，一旦睡著了就很難被吵醒，倒是方便他行事。

牧野有心補償向暖一個婚禮，卻也沒想弄得太高調，賓客名單上的人都是牧家的親戚或者特別好的朋友。向暖沒有親人，就隻請了高逸塵和李曉敏，還有溫暖兒園的同事，也就是傳說中的閨團。

向暖曾考慮過要不要給向玉林打個電話，可是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決定放棄。如今的生活很平靜，不想再橫生事端了，那樣對誰都不好。何況，人家也不見得在乎這些。

眨眼間，時間來到了七月十六號，婚禮馬上就要舉行了。

這些日子好吃好睡，心也好，向暖明顯長胖了一些。站在鏡子前，用雙手丈量自己的腰，皺著眉頭略有些擔心：“我胖了不，婚紗會不會穿不上啊？”

聞言，牧野走過去，自己親手給丈量，然後十分肯定地回答：“不會。”

“你確定？”向暖表示懷疑，又抬手了自己的臉。的氣比前些日子好了許多，看著的，以至於李曉敏一見就調侃，說些“有男人滋潤果然不一樣”的話。

“確定。”

向暖點點頭，往後靠在他前。“好吧，我信你的。”

牧野勾了一下角，雙手在腹部疊，那裏隆起的弧度已經很明顯了。了服更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很漂亮的弧度，用手去的覺更好。

向暖立馬笑了起來，雙手一起捂他的手背上，就像兩個人一起護著他們的寶貝。這種覺，特別的好，人想要永遠沉醉不醒。

“啊——”

向暖倏然瞪大眼睛，尖聲口而出，整個也因此而僵在那，一不敢。

剛剛、剛剛是的錯覺嗎？肚子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竄……

向暖覺得到，抱著自己的男人也是渾僵，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所以，這不是錯覺。

“牧長，你也覺到了，對不對？他剛剛了，對不對？”

“嗯。”牧野的表還是淡淡的，但仔細看他的眼睛，就能發那裏麵一點都不平靜。

得到確定答案，向暖激得差點兒沒蹦起來，拉開牧野的右手，拉著他的左手一起在肚皮上探來探去，指著肚子裏的小家夥能夠再給一點回應，證實剛剛真不是他們的錯覺。誰知道小家夥調皮地跟他們作對，那一下之後就不給反應了，不管他們怎麽都沒用。

“是不是我們心理作用啊？”向暖小小的失了一下，又開始懷疑剛剛他們都產生了錯覺。

牧野低著頭，目深沉地著的腹部，聞言堅定地搖頭。“不是，我很肯定。”

好吧，向暖還是很相信牧野的敏銳的，既然他兩次都給了肯定答案，那準沒錯，於是又高興起來，咧得都快跑到耳朵那去了。

“你剛剛什麽覺？像不像一條小魚在岸邊的淺水窪裏擱淺，拚盡力氣竄回深水區的那種覺？”

牧野聽了哭笑不得，孩子又不在他的肚子裏，他能夠隔著肚皮覺到靜已經很不錯了，哪裏能分辨得這樣清楚？但是見興致的樣子，又不忍心打擊的熱，於是就“嗯”了一聲。

向暖心滿意足地放鬆心靠回他懷裏，但扔抓著他的手在自己肚皮上，頗有些隨時待命的意思。“牧長，我現在覺特別幸福，好像瓢在雲端的覺。”

“小笨蛋。”

“嗬嗬……”

“好了，時間不早了，洗澡睡覺去吧。”

向暖上應了，人卻一不，一方麵是犯懶，另一方麵是貪這種安靜地相依相偎的覺。

牧野了解，於是低頭吻了吻的臉頰，將抱進了浴室。

孕婦不適合經常泡澡，所以牧野直接拉著來到噴頭下，一起洗了個淋浴。

牧野那方麵的需求本來就比一般男人強，加上妻在懷，材窈窕麵容秀，很快便有了反應。簡單清洗之後就拉過大浴巾將人包裹起來，抱著匆匆回到床上。

利劍鞘，漸佳境的時候，向暖的腹部突然又是一陣。

正沉醉海的兩個人仿佛被人點了道，渾一震之後一起僵在那，視線都盯著向暖隆起的小腹。

那尾還看不見的小魚兒這會兒像是被爸爸的作給驚擾到了，不安分地在他的領地範圍搖頭擺尾遊來遊去，也不知道是抗議還是彰顯自己的存在。

牧野單手撐住自己的，另一隻手上線條優的隆起，著掌心下一陣接一陣的-。

那是生命的脈。

他的心髒輕，連帶著嚨也得厲害。仔細看，他的眼睛還有點微微泛紅。

“嘻……”向暖突然笑了，眼淚猝不及防地從眼角滲了出來，並且越流越多，像是缺堤的河水一般停不下來。“牧長，你高興嗎？”

牧野吻了吻的眼角。“嗯。”

向暖深深地吐納了一口氣，眼淚慢慢止住。“網上不經常有人問，生兒育是為了什麽嗎？我想，大概就是為了這樣簡單的吧。有一個好的小生命，隨時隨地地帶給你快樂、，還有滿足，讓你覺得不虛此行……”

“嗯。”牧野畢竟是個鐵漢子，他是不會費心思去想這些的問題，他向來信奉在法律和道德的範圍之心隨意，隻做自己想做的事。

“真好。”

這樣真好。

兩個人低聲說了一會兒話，才慢慢意識到剛剛兩個人在做什麽。這會兒牧野都已經下來了，也沒心思做那事，於是就在向暖邊躺平，然後手將攬到懷裏摟著。

向暖想到被打斷的好事，忍不住吃吃地笑了兩聲，然後發出一聲喟歎，滿足地趴在他口。

等睡著之後，牧野才將人小心地放回床鋪裏，然後坐起來，目深沉地盯著的小腹。

向暖這會兒一不掛，但白皙窈窕的子此刻並不能讓牧野生出半分念，他眼裏看得到的隻有那微微隆起的小腹。盯著看了許久，他才小心地將手覆上去。出乎意料的，幾乎是在他上去的同時，掌心下有了靜，似乎在回應他的作。

嗬……

牧野無聲地逸出一聲笑，手掌心又試著移了一下位置，這次沒得到回應，但他也不覺得失，反而在心裏輕聲地說了兩個字。“睡吧。”

緩緩地，牧野彎下腰，在那孕育生命的地方輕輕落下一個吻。

這天夜裏，一向很做夢的牧野做了個夢，夢到了一池清澈的湖水裏，一個長著尾像小魚一樣的娃娃竄來竄去，作敏捷，裏還發出咯咯的笑聲。他湊近了去看，發現那娃娃竟然有著跟他一模一樣的臉，頓時就嚇得醒了過來。

睜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從窗簾的隙進來，在靠窗的位置灑落幾個和的圈。

難得的，牧野居然生出了一種“不知今夕何夕，不知在何”的迷糊。但也隻是一剎那的事，他很快便清醒過來。

向暖還在他懷裏睡得香甜，連睡著了角都是帶笑的。半條搭在牧野肚子上，小腹著牧野的腰，他可以清楚地到那隆起的弧度。

想到剛剛那個夢，牧野不由得失笑地輕了一下向暖的鼻子。都怪沒事兒就說要生一個小號的他，否則他不會做這麽奇怪的夢。

因為要上班，牧野雖然貪卻還是拿出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堅定地將向暖的手腳慢慢地挪開，並練地往懷裏塞了一個枕頭。

向暖起來的時候，牧野早已經出門去了。這段日子，嗜睡得厲害，這種況是常有的，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麽。

誰都沒料到的是，牧野居然在這個時候出任務去了，一個電話都沒有。眼看著時間已經是七月十八日傍晚，也到了下班時間，牧野還沒有要回家的意思。

這下別說向暖，連牧高峰都有些著急了。

明天就是婚禮了，新郎卻不見人影，能不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