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著氣瞪他一眼，又在他腰上用力掐了一下。“你給我正經點！我有事要跟你商量。”“什麽事？”他的語氣恢複了正經，作卻還是我行我素，甚至有些變本加厲的意思。

向暖被他得渾發，腦子都不好使了，難耐地哼哼了兩下才說：“我跟你說認真的，你別鬧了！”

“你說你的。”後麵省略了一句：我做我的。

他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向暖完全知道他省略的那句話，正是因為知道，才又是無奈又是。這種況下，要是還能跟沒事兒似的跟他聊什麽正事，那就是見鬼了。

好在牧野沒打算真的打算在這個時候做到底，了一會兒就放過，最後在臉上吻了一下。“說吧，到底什麽事？”

向暖地靠在他懷裏，花了一點時間來平複急促的氣息。

“我想跟你說的是小敏的事。鄭魁他爸爸生病了，在榮城治療，我之前跟你說過的。現在鄭魁半天上班，晚上去醫院照顧他爸爸，不容易的。小敏心疼他，想幫他分擔一些力，所以打算回兒園去上班。這樣一來，孩子就沒人照顧了。我就想，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要不白天就幫照顧一下孩子？”

牧野點了點隆起的小腹。“你自己還大著肚子呢，能扛得住嗎？可別把自己累壞了。”

“沒問題。我現在能吃能喝能睡，神頭好得很。”向暖做了個大力士秀的pose，結果牧野沒笑，自己先樂了。“你看，打死老虎都沒問題。”

牧野點了一下的小鼻子。“我沒什麽意見。但是我有句醜話要說在前頭，給人照顧孩子是需要承擔責任的。就算你們是好姐妹，可一旦出了什麽問題，到時候很可能也會影響。這樣的案例，可不見。”

向暖明顯一愣，顯然從來沒想過這個層麵的問題。“不會有什麽問題吧？你放心啦，照顧一個孩子不是養一隻小寵，我會很小心的。再者每天就家裏，頂多在大院裏溜達幾圈，也不可能出什麽問題。”

“你考慮清楚就行了。”助人為樂的事兒，他自然不會反對，何況向暖和李曉敏的那麽好。

“叩叩叩……”

一陣混的敲門聲之後就是果果甜甜的聲音。

“爸爸，媽媽，吃飯啦！你們快出來啊！快點啊，再慢一點菜就吃完啦……”

向暖輕笑一聲，推開牧野，走過去打開門。

果果立馬一把抱住的撒。

向暖現在可不敢輕易將抱起來，隻是了的腦袋，然後牽住的小手。“走，咱們吃飯去。”

飯桌上，向暖將照看貝貝的事跟婆婆提了一下。

羅筱和張媽對此都沒什麽意見，貝貝長得漂亮也乖巧，們都很喜歡。人老了，就喜歡兒孫滿堂，熱熱鬧鬧的。

“媽，張媽，我先替小敏謝謝你們。”

吃過晚飯，向暖就趕打電話給李曉敏，將這個好消息告訴。

電話響了好久也沒人接。

可能在幫孩子洗澡或者哄孩子睡覺吧。

向暖正想掛斷的時候，電話突然接通了。“幹嘛呢？哄小家夥睡覺嗎？”

那端回應的卻是一聲噎。

向暖頓時屏息凝神，以為自己聽錯了。“小敏？小敏，是你嗎？”

“是。”雖然隻有一個字，但明顯帶著哭腔。

“小敏，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李曉敏的格相對堅強，輕易是不會哭哭啼啼的。向暖跟認識這麽久，也就是之前鄭魁跟那個人的事發出來的時候見哭得那麽淒慘過。

“貝貝……貝貝被燙傷了，現在在醫院。”

什麽？燙傷？“況嚴重嗎？怎麽會這樣？”

“醫生正在理傷口。別的，我不想說。”然後又是一陣抑的哭聲。

這燙傷在貝貝的上，卻疼在李曉敏的心裏，以至於哭得不能自已。

“我現在馬上過去，我們見了麵再說。是在你們附近那家婦分院嗎？”

“嗯。不過現在大晚上的，你大著肚子就別跑了，明天再說吧。”

“沒事，我還沒這麽早睡。你別怕，我很快就到。”

掛了電話，向暖就直接拿了包就往門口跑。“貝貝燙傷了，現在正在醫院。我想過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大晚上的，牧野不放心向暖一個人，所以親自給做司機。

“要不讓司機送我吧？你累了一天，好好歇著吧。”

緝毒大隊的工作強度可不小，盡管牧野強壯，可向暖還是怕他累壞了。

牧野直接攬住的腰，帶著往門口走。“沒事，你男人沒那麽不濟。走吧。”

大院離李曉敏那邊有點遠，等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貝貝的傷口已經理完了，這會兒也已經睡著了，但即便眼睛閉，仍然可以看出眼睛紅腫，可見哭了很久。

也是，這麽小的孩子被大麵積燙傷，那的怎麽得了？

向暖想想就覺得心疼。

鄭魁、李曉敏和田桂香都在病房裏，三個人都很安靜。

鄭魁站在窗邊，眉頭皺，裏叼著一沒有點著的煙。

李曉敏則坐在病床前，一眨不眨地盯著床上的貝貝，眼角也是紅腫潤的樣子。傷在兒，疼在娘心，最煎熬的就是了。

難得的是，田桂香居然也跟一隻鵪鶉似的在一角，安靜得不可思議。這可不像的風格！

見向暖他們到了，李曉敏本來想出一抹笑容的，可惜出的卻是比哭還難看的表。“大叔，你帶你媽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守著就行了。不要跟我爭，現在我誰都不相信，隻想自己親自照顧貝貝。”

說這話的時候也是對著貝貝，沒有看鄭魁。

鄭魁隻好將到的話咽了回去，跟向暖他們打了個招呼，就帶著田桂香走出了病房。

估著鄭魁和田桂香走遠了，李曉敏控製不住逸出一聲泣。

向暖知道這裏麵肯定有什麽文章，而且很明顯跟田桂香有關，但這會兒不是該追問底的時候，隻是快步走過去，一把攬住。

李曉敏將臉埋在腹部，嗚嗚地哭了起來，整個抖得厲害。

向暖看著床上睡著的貝貝，輕輕地拍打著李曉敏的後背，一句安的話都沒說，由著用哭泣來發泄自己的難過和心疼。別說作為母親的小敏，就是看著貝貝也忍不住掉眼淚。孩子還那麽小，卻要遭這樣的罪……

李曉敏默默地哭了十多分鍾，然後才控製住自己的緒，一雙眼睛比剛才更加紅腫得厲害。

“對不起，沒控製住。”

聲音幹啞得厲害。

“沒什麽對不起的。但你也別再哭了，傷了，誰來照顧貝貝？對了，你還沒吃晚飯吧？牧長，你去給買點吃的上來吧。”

李曉敏趕阻攔。“不用了，我不。”

現在也沒心吃東西。

“不也得吃東西。你要是沒有力，怎麽照顧貝貝？”

李曉敏這才同意了。

等牧野出了病房，李曉敏拉住向暖，讓在另一張凳子上坐下來。又沉默了一會兒，才啞著嗓子小聲說：“今天從你那回去，就一直黑著一張臉數落我。我忍著沒反駁，還說了一些好話。後來我把孩子給，自己去廚房做飯。先做好的是一道酸豆角豆腐湯，我端上桌之後就去準備別的菜，進廚房前我還特地叮囑了。沒想到，看電視看得迷了，完全沒注意到貝貝跑到桌子邊上去了。貝貝大概以為碗裏是好吃的，就手去夠，一不小心熱湯就灑了一……”

說著，又控製不住哭了起來，但是沒有發出聲音，隻是啪嗒啪嗒掉眼淚。

“我唯一慶幸的是，熱湯沒有直接兜頭澆下來，否則……”

向暖也聽得十分後怕。上有點疤痕倒還沒什麽，這要一張臉毀了，那豈不是害了貝貝一輩子？

“暖暖，天天數落我，話說得多難聽，我都能忍，誰讓是大叔的母親呢？可是、可是……我怎麽都想不到，居然對孩子也這麽不上心。事剛發生的時候，還兇狠地責怪我，認為我不該把湯端出來。我承認，我確實考慮得不夠周到，可是怎能認為自己一點責任都沒有？居然可以這麽理直氣壯？我知道重男輕，看不上貝貝這個孫，可再怎麽樣貝貝也是兒子的種，難道就一點都不心疼嗎……”

向暖也覺得田桂香實在太不負責任了，照顧這麽小的孩子，怎麽能這麽馬虎呢？可那畢竟是長輩，也不好跟著李曉敏一起數落，隻能安靜地聽著，順帶安幾句。

“暖暖，我自認不是那種蠻不講理自私自利的兒媳婦，可是我現在真的想把趕出家門。我寧願出錢給住最好的酒店，我也不想讓繼續住在我家裏了！我真實後悔，一開始我就不該妥協的，那樣貝貝就不會傷這個樣子了。你知道嗎？貝貝還那麽小，連疼都不會說，隻知道哇哇大哭，哭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好，那就跟鄭魁談談，在外麵租個房子或者找個合適的酒店，讓在外麵住吧。做人兒確實要孝順，可有時候也不能愚孝。若是實在合不來，就不要勉強住在同一屋簷下，這樣對誰都不好。不要覺得你這樣對不起他們，咱們又不是聖人，但求問心無愧就好。我相信，鄭魁也是這麽想的。”

李曉敏其實心裏早就有決斷了，隻是需要有個人附和的說法，支持的決定，這樣能讓覺得好一些。

又過了一會兒，牧野就打包了一份晚餐回來。

李曉敏一邊打開袋子，一邊讓他們回家去。“這裏也沒什麽事，你們回去吧。暖暖你懷著孩子，熬夜可不好。”

他們留下來確實也幫不上什麽大忙，向暖又陪說了幾句，就跟牧野一起離開了。

“讓一讓！都讓一讓！救人要！”

快走出醫院門口的時候，他們突然到一幫醫生護士推著一張移床十萬火急地往裏衝。

這種事在醫院常有發生，向暖也見慣不怪。可是看到跟在移床後麵跑的人時，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