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向暖依舊過著吃了睡睡了吃的養豬生活,不同的是接到消息來醫院探的人多了起來。每個人見到湯圓都要可勁地誇獎一番,然後抱一抱,再誇獎一番。
湯圓是個特別安分的小娃娃,除了肚子或者尿了、拉了,其他時間都安安靜靜地睡覺,就算醒著也絕對不輕易哭鬧。夜裏也睡得很沉,一般隻醒來兩回,吃了換了尿不立馬又呼呼大睡。
羅筱和張媽都說沒見過這麽好帶的孩子,越發地得跟眼珠子似的,一口一個心肝寶貝地喊。
們兩要是在房間裏,向暖這個當媽的都沒機會抱一抱湯圓。總算知道,為什麽最後他們要放棄請什麽金牌月嫂的計劃了!僧多粥,不好分啊!
李曉敏親眼目睹了湯圓搶手的畫麵,笑嗬嗬地跟向暖說:“看來,你以後的功能就隻剩下喂了,其他的還真不到你。”
向暖哭笑不得,有些擔心,小家夥被這麽多人可勁兒地寵著,教育問題堪憂啊!有一回,忍不住把這擔心跟牧野提了。
“這個不用擔心,再大的病,將他丟到部隊裏鍛煉幾年就好了。”
牧野當初之所以會擔心果果被寵壞,是因為果果是孩兒,本來就該養,丟到部隊不現實。對湯圓,他完全沒有這層憂慮。一方麵,他不會教兒,但教兒子,把老爺子對他那一套搬過來也不會出什麽紕;另一方麵,湯圓實在被寵得不像話,還有部隊這個大熔爐呢,將他回爐重造,不怕他不材。
向暖一想到要把自己的寶貝疙瘩丟到部隊裏去,頓時整個人就不好了。倒不是怕湯圓要吃苦頭,是覺得部隊的工作實在太危險了。難不年輕的時候要日夜牽掛老公的安,上了年紀還要為兒子牽腸掛肚嗎?
不過,好像婆婆大人就是這麽過來的。
問題是,不想重蹈婆婆大人的覆轍啊!對於丈夫,願意無條件地支持他的選擇。可如果是自己的孩子,還是希他們能夠過些正常安穩的日子,這大概是每個母親都有的心。
為此,向暖決定一定要好好教育湯圓,絕對不給牧野將他丟進部隊去鍛煉的機會!
等到十二月二十日,向暖終於可以出院回家了。
自打向暖那天去了醫院,果果已經一個多星期沒見到了。天天聽說起弟弟,更是好奇得心裏跟有隻貓兒在抓撓似的。終於聽說媽媽和弟弟今天回家,一早起來就眼地守在門口,連早飯都不想乖乖吃。
無奈之下,張媽隻得給塞幾塊點心,讓邊等邊吃,免得壞了。
看到認識的車子緩緩地駛過來,果果激得跳起來。“媽媽!媽媽!弟弟!我要看弟弟!”
張媽嚇得一把拉住,生怕直接衝到車頭上去。
車一停下,張媽鬆開手,果果立馬就撲到後車門上。
這樣一來,車門就沒辦法推開了。
張媽隻得又把往後拉開。
先下車的是抱著湯圓的羅筱。
“弟弟!我要看弟弟!”果果一把扯住羅筱的袖,拚命地想將拉下來。
“果果乖,咱們先進屋,讓你看個夠,好不好?”
果果嘟嘟,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那好吧。”
跟在羅筱邊走了兩步,突然又想起什麽,停下步子回過頭去。下一秒咧開大大的笑容,朝著向暖飛奔而去。“媽媽!”
向暖笑瞇瞇地將接住,又摟著親了兩口。
果果心滿意足,立馬撒衝進屋裏看弟弟了。
“看來,有了湯圓,我這個做媽媽的都要退居第二位了。”
雖然果果甜,對著誰都能說“我最你了”,但最的人其實還是向暖。有了湯圓之後,可就不好說咯。
向暖失笑地搖搖頭,慢慢地走進家門。
屋子裏,羅筱已經將湯圓放進搖籃裏。
果果正蹲在搖籃邊上,一邊好奇地一一湯圓,一邊不停地提出各種各樣的問題,但說得最多的是:“哇——他好可啊!”
不僅表富,語氣裏的也很到位,惹得幾個大人都忍不住笑了。
知道弟弟湯圓以後,果果就對“湯圓”這兩個字上了癮,一分鍾就可以念叨好幾回。
隻可惜,搖籃裏的小家夥對自己的名字還沒有任何概念,對於姐姐的呼喚也沒有任何回應,繼續手腳,偶爾嘟個小,發出兩個沒有意義的音節。
果果也不失,在湯圓無意中抓住的手之後,更是高興得尖起來。“媽媽,他在抓我的手!他要跟我做好朋友!他喜歡我!”
拉拉手,好朋友,是這麽回事。
“果果這麽可,湯圓當然喜歡你啊。”
“我也喜歡湯圓!湯圓最可了!”
向暖看著他們,腦子裏已經忍不住開始構想姐弟兩一起玩耍的幸福畫麵了。
瞧,生活如此好!
對向暖來說,回家的日子並沒有什麽不同,最大的好就是家裏更舒服更自在,最大的壞就是牧野不能再守著了。
當然,前來牧家探道喜的人也多了起來。好在這些人都有公婆張媽他們招待,也累不到向暖上。
若是平常,羅筱也是不應付這麽多人來來去去的,但如今有了湯圓,倒是樂得有個機會明正大地跟人炫耀。
每次聽到婆婆大人跟別人說起湯圓的各種“好”,向暖都有種想要捂臉的衝……臊的。作為一個媽媽,都沒辦法心安理得誇湯圓,因為他除了不怎麽哭鬧,暫時跟別的小娃娃真沒多大區別!
人在傷心難過的時候,是什麽事都能做出來的。同樣的,人在高興的時候,做事也往往沒什麽道理可言。
羅筱平常是個相當聰明又相當低調的人,但是湯圓的出生讓實在太高興了,所以行事作風都變了個樣。
幸虧來的都是牧家的親朋好友,而且年紀也都跟羅筱差不多。大家都是有孫萬事足的年紀,相互都能理解。
這種熱鬧的日子連著過了三四天,牧家大宅終於恢複了平常的寧靜。或許說恢複寧靜也不正確,畢竟多了一個隻會吃喝哭鬧的娃娃,怎麽也跟“靜”不沾邊。但了迎來送往的事兒,一家人確實清靜了不。
有了湯圓,果果對兒園都提不起興趣了,每天早上都拉著嬰兒小床討價還價,幾個大人好說歹說就是不肯出門。最後往往要牧野出馬,這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地踏出家門,眼裏約還有淚。
羅筱去接放學的時候,聽老師說,小家夥在兒園裏也總是念叨著弟弟湯圓,跟同學們各種炫耀,還沒放學就嚷嚷著要回家去看湯圓。
向暖聽了簡直哭笑不得,公婆和張媽有孫萬事足,連果果都有弟弟萬事足,這算什麽?湯圓這小東西的魅力是不是太大了點?這樣一來,的教育大計真的能夠順利進行嗎?
懸吶!
月子坐了一半,向暖的就恢複了許多,也正式開始學習產後瑜伽。
瑜伽老師是羅筱的,直接將人請到家裏來,一對一有針對地服務。
瑜伽老師常青,也是剛做媽媽不久,但材已經修複得非常完了。
兩個人不管是在養育孩子還是在產後修複方麵都非常有共同話題,一個小時眨眼間就過了。
於是,向暖在給湯圓喂和吃喝睡之外,終於又多了一項工作容。這種既是鍛煉也是消遣的運,很快就得到了向暖的高度認可,每天都期待著這一個小時的課程。
“一開始我就想著這既可以塑形又可以鍛煉,沒想到的是,最後它對我來說更多的是一種。這一個小時,我的大腦完全是放空的,耳朵裏也隻聽得見老師的指導,簡直就是樂在其中。我決定了,我要把它發展我的一項長期運。”
牧野了漸紅潤的臉蛋,又吻了吻熠熠生輝的眼眸,笑了。“好。”
人能有一項自己喜歡的運,本就是一件幸福的事,哪怕這項運隻是飯後遛彎半個小時。
“哎——”向暖仰躺在床上,頭枕著他的大,手攬住他的頭將他的腦袋往拉,然後在他上親了一口。“你以前每天在草地泥漿裏爬滾打之後,是不是也很快樂啊?”
“反正力被榨得一幹二淨,沾床就能睡著,想做夢都沒機會。你覺得這算快樂嗎?”
“算啊。做夢都沒機會,也就是沒機會去煩惱,沒有煩惱,不就是快樂了嗎?”所以他才會那麽熱那個地方吧,因為隻需要為自己鍾的事業拚盡所有的熱忠誠,沒有那麽多瞻前顧後,更沒有那麽多勾心鬥角。
能夠傾盡所有努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這本就是一種幸福。要知道,有的人終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更別說有機會去為此做點什麽。
“那就是了。”
向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手了他的口。“那……你後悔嗎?我是指離開你最喜歡的戰場。”
牧野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著。
向暖被他看得不安起來,擔心自己是不是到了他不願意的地方。
牧野突然一把將抱起,又深又猛地吻住。
“恩恩……”
一吻結束,向暖大腦一片空白,氣息不穩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他略顯低啞的嗓音。
“小笨蛋,你遠比你以為的更重要,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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