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匆匆趕回錦繡園,發現房東已經擅自開了門,將的東西都拿出來了。晾在臺的服就隨意地丟在行李袋上,-在最上麵,讓人十分難堪地攤著。房東本人也在場,拉長了一張臉在那煙,從表到眼神都帶著嫌棄和鄙夷,跟之前來看房子是本不是同一副臉。
“我這房子雖然小,但也是好好的房子,可不能給你這種七八糟心腸歹毒的人糟-蹋了。”
傅明月知道,自己再跟他說什麽也都沒用了,隻是直接道:“既然是你提前終止合約,請你把押金和房租退給我。”
房東直接將一疊錢甩了過來,很顯然早就準備好了。他也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趕滾!越快越好!
傅明月清點了一下,在心裏算了一下賬目,確定沒什麽問題,就將鑰匙還給他。然後將自己的東西整理好,提著一個簡單的行李包和一個桶子離開了那裏。
一路走出小區門口,站在馬路邊看著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傅明月仿佛又回到那天出獄時的茫然和無措。
“叭叭叭……”車子要進出,嫌棄擋了道,猛按了幾下喇叭。
傅明月恍若從夢裏驚醒過來,拿著行李往右邊走了幾十米,在公站臺那坐了下來。
時間不早了,公站那不像白天那樣有很多人在等車,甚至路過的人都已經比較了。
傅明月就在凳子那一直坐著,看著那些來來往往的車輛和偶爾過往的陌生人,像在一個隻有自己的世界裏看著另一個世界的繁華和熱鬧,看著近在咫尺手可,其實跟沒什麽關係。
時間悄悄地過去,夜慢慢地深了。
路上難得有人走,連車子都變得稀起來。
大概是夜深溫度降下來了,蚊子突然就躲起來,咬得人不了。
傅明月隻得站起來,拿著東西在附近尋找旅館。好在這一片有好幾家旅館,不管環境如何,至還是很方便的。
時間太晚了,傅明月也不想折騰,就打算去最近的那家。隻希前臺的人不要認出,然後又因此不做的生意就好。
黑的車子在邊停下來時,傅明月沒多想,甚至沒多看一眼,繼續低頭走自己的路。直到對方推門下車,腳步聲直追上來,才意識到不妥。
“高、高總?”
傅明月怔怔地著近在咫尺的這張出眾的臉,苦笑著想,為什麽最狼狽的時候總是被這位高總到?真是嫌不夠丟人麽?
高逸塵不吭聲,瞥了一眼手裏的行李袋和桶子。
傅明月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肯定很像過年回家的民工。隻不過,民工也沒這麽狼狽,因為他們有家,有歸。可沒有,隻能跟遊魂似的在這個城市漂泊。
“上車。”高逸塵說完這兩個字就要回到駕駛座上。
傅明月站在那沒,不是故意不跟上去,隻是有點走神。
高逸塵皺了皺劍眉,折回來一把抓住的胳膊將人拖到車子旁,然後塞進車子裏。
靠在寬大舒適的座位裏,傅明月莫名的想哭。這種覺,就像一個走失的孩子終於見到一個自己認識的人,終於可以不那麽彷徨了,之前偽裝的堅強也悉數土崩瓦解。可畢竟不是小孩子,不可能撲過去哇哇大哭,而隻能默默地忍著。
“把安全帶係上。”
“啊?哦。”傅明月趕拉過安全帶係上,係好了下意識地看來高逸塵一眼。
高逸塵目不斜視地開車,一路直接開到了他那套單公寓,就是傅明月住過的那套。車子停在樓下,他掏出鑰匙遞給。“自己上去。”
傅明月靜靜地著那串鑰匙數秒鍾,又抬眼看著他的眼睛,鼻子說不出的酸。吸了吸鼻子,接過鑰匙。“謝謝。那個,我……會盡快辦好離職手續的。”
高逸塵直接給了一聲冷笑。
傅明月像是被這聲冷笑給刺到了,整個哆嗦了一下。
“你以為你一個人就能影響到逸飛的發展?你是太高估了你自己,還是太小看了我?”
“我……我隻是不想因為我給別人添麻煩。”
“既然都已經進來了,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太晚了嗎?”
“我——”傅明月低下頭,輕聲道了一句對不起。
高逸塵掏出打火機,點了一煙,吸了兩口才道:“我既然敢錄用你,就敢承擔後果。何況,也沒什麽所謂的後果。”
沒有公司會傻得因為一個小員工而不跟逸飛合作,也沒有人會因為逸飛有個員工是出獄的犯人就不買逸飛的樓盤或者其他產品。榮城地產的大半壁江山都是逸飛的,除非他們不想住了!時下最流行的幾個遊戲基本上都是龍騰的,有本事他們以後都不一下!可能嗎?不可能!
“你以為有人會因為你而拒絕逸飛嗎?我告訴你,他們沒那個膽子,更沒那個本事。”
傅明月倏然抬起頭來,愣愣地著高逸塵。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驕傲和霸氣就像是某種環,讓他整個人熠熠生輝。
難怪公司裏的那些員工都妄想著飛上枝頭變凰,這個男人確實很有魅力。沒有人能夠拒絕這樣霸氣側帶給人絕對安全的男人。
傅明月甚至忍不住想,陸琛那樣的貨在他麵前本就不夠看!隻不過當年年無知,才會覺得陸琛很特別。
“高總,謝謝你。我先上去了。”
高逸塵點點頭,繼續的煙。
傅明月推門下車,拿上自己的東西慢慢地走進樓道。快要進電梯的時候,側頭看了一眼車裏靜靜煙的那個人,心突然無比複雜起來。
這個男人很容易讓人心,隻可惜沒那樣的資格。如果還傅家大小姐,一定會主追求他吧。隻不過,他也未必看得上傅家大小姐,他一看就是那種不會利用婚姻來謀取商業利益的人,否則也不會到現在還是單。
“叮——”
電梯門緩緩地關上
傅明月靠在電梯壁上,看著鏡麵裏那個一手行李包一手塑料桶的狼狽子,微微苦笑了一下。真像一隻喪家之犬!
高逸塵的公寓是有鍾點工專人整理的,所以就算沒有人住,裏麵也是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
傅明月累得沒有時間去胡思想,匆匆洗了個澡就躺到了床上。全上下每一個細胞都覺到疲倦和無力,大腦更是昏沉沉的,可就是睡不著。許許多多的畫麵就像播放電影那樣在腦子裏飛過來飛過去,或者停留一下或者隻是一閃而過,但無一例外的攪和得的心更加一團糟糕。
也不知道時間到底是什麽時候了,頭昏腦脹的傅明月終於功地眼前一黑,進了睡眠狀態。
鬧鍾響起的時候,傅明月恢複了意識,頓時就覺得頭痛愈烈,渾無力,像是馬上要死掉的那種覺。很想就這麽躺一天,可是知道自己如今沒資格任,隻得咬牙爬起來。下床的時候腳下一,差點兒沒在床邊摔了個大馬趴。
這種狀態去了辦公室能幹活嗎?
傅明月表示很懷疑,但還是撐著去了衛生間,洗了把臉之後,覺就好了許多。考慮著一會兒去便利店買一瓶紅牛喝下去,那樣應該就能撐得住了。
洗漱完之後,傅明月就直接拿著東西出了門,然後在樓下的一家小店吃了一碟蛋炒米,再喝了一杯豆漿。吃飽喝足,覺又活過來了,腦仁兒也不那麽疼了。
付錢的時候,收銀的小姑娘突然說:“我怎麽覺得你有點眼?好像在哪裏見過……”
傅明月趕拿了零錢就走人,生怕被人忍住來,又惹來一麻煩。
公寓離逸飛大廈不算遠,加上時間還早,傅明月就幹脆一路走過去,想著運一下,神就會更好一些。等走到公司,距離上班已經不遠了。
一樓大廳的電梯門外站著不人,一邊等電梯一邊聊天兒。
傅明月一出現,他們的目立馬就落到了上。要命的是,傅明月被他們看得有點走神,一不小心就跟人撞上了。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傅明月緩過神來定眼一看,恰好就是昨天一直找茬的那個人。
對方手裏拿著一杯豆漿,撞得過程中灑了一下在手上,氣得手一揚就把剩下的豆漿潑到了傅明月的臉上。“讓你故意撞我!你這個不要臉的勞改犯!”
傅明月現在的子已經很能忍了,但也不是一條蟲子,所以抹去臉上的豆漿之後,二話不說直接就給了那人一記耳。
“我自認跟你沒有任何過節,我甚至都沒見過你,憑什麽你口出惡語咄咄人?你不是聖人,也不是衛道士,更不是救世主,你憑什麽把自己放在道德的製高點?”
“啊——你敢打我?你這個該死的勞改犯居然打我!我要殺了你!”
那人囂著撲向傅明月。
現場頓時一團,鬧出好大的靜。
“高總來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