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虎材矮小，格瘦弱，臉上還滿是皺紋，可站在那裏，卻如一定山槍，讓人生出不可撼。

在中海人心中，杜天虎不僅是地下皇，還是大善人。

他憤怒的時候，能將十幾個商會夷為平地，善良的時候，可以在白病孩子床邊說三天三夜故事。

他不會武功，卻有無數高手賣命，他深居簡出，但依然是江湖上的高峰。

這聽了很多年的顯赫名字，此刻在葉凡心中卻失去意義。

因為一怒足夠流千裏的杜天虎，跟一個三歲孩子一樣惶恐不安，緒失控。

“廢！廢！”

此刻，聽到病變重的杜天虎，指著一幹醫生怒不可斥：

“昨天隻是藥中毒，今天就命懸一線了？”

“病人還昏迷醒不過來了。”

“是該說你們醫有問題？還是你們態度不重視？”

“一個個平時就會養尊優，關鍵時刻卻給我掉鏈子。”

“我不管，兩個小時，你們必須給出診斷結果和治療方案。”

“一定要拿出方案，而且一定要好的結果。”

“我媽有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這些庸醫。”

“他死了，我一定要你們陪葬。”

杜天虎咆哮不已，宛如一頭吃人的老虎。

黃震東他們全都噤若寒蟬，還神恍惚，平時天塌下來都泰然之的杜先生，今天卻沒半分鎮定。

倒是葉凡出幾分欣賞，他心裏知道，杜天虎對母親是真真孝順。

也真因為關心，在乎，所以無法製失去的恐懼。

醫院領導拭著汗水：“是，是。”

其餘人也都是背後生出冷汗。

誰都知道，杜天虎做事果斷，雷厲風行，真出事，職業生涯到頭了。

“藥老來了。”

就在這時，電梯一陣響，接著走出五六人。

走在前麵的是一個西裝老頭，鶴發，目炯炯，看著很有風範。

一眾醫生馬上喊一聲，隨後迎接了上去。

杜天虎收斂住緒，大步流星走到藥勝寒麵前：

“藥老，藥老，你可算來了，真是對不住，讓你早早從京城飛回來。”

他上前握住藥老的手用力晃。

錢勝火看到葉凡好奇，就低聲解釋一句：“藥老，藥勝寒，丹藥高手，也是百花藥業顧問。”

“就是他想要跟你見麵，詢問花方的來源。”

“隻是你不肯見他，所以他也不敢冒昧打擾你。”

“早年，他跟孫聖手、公孫淵號稱中海三王，醫王、針王、藥王。”

他笑了笑：“杜母中毒，杜先生就把他連夜請回來，有他出手，估計能化解毒素。”

葉凡點點頭：“看起來確實道行不淺。”

“杜先生，各位，閑話莫說了。”

此時，藥勝寒正幹脆利落揮手：“讓我先看一看病人吧。”

杜天虎連連出聲：“好好，藥老這邊請。”

藥勝寒帶人走進病房，門口和走廊頓時堵滿了人。

葉凡和錢勝火了五分鍾才到最前麵。

還沒站穩腳跟，就見藥勝寒從病床旁邊站起：“杜先生，我能治。”

“但……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氣氛一沉，整個病房以及走廊都死寂下來。

到前端的葉凡也是一驚，隨後凝聚目掃視房況。

正見前麵寬大病床躺著一個八十歲老人，一華貴，一臉安寧。

昭華逝去，卻不曾讓有太多滄桑。

雖是沉睡，典雅端莊卻不減。

隻是老人此刻卻陷昏迷之中，臉慘白如紙。

“嗯？”

葉凡眉頭忽的一皺。

“天人五衰？”

他清晰看到，謝素琴的額頭邊緣，約約，似乎有一黑圈。

這黑氣，普通人本看不到。

葉凡也是認真觀察才得知

“難道是天人五衰中的‘頭上華萎’？”

葉凡倒吸一口涼氣，真是這樣的話，別說九死一生，他一把握都沒有。

天人五衰，是人壽命元耗盡之後，展現出的五種異象。

頭頂出現黑氣，就是其中之一，稱為“頭上華萎”。

一旦呈現出天人五衰之相，往往代表壽命已盡，是真正的神仙難救。

哪怕是七片芒輸進去，對於天人五衰的病人，也續命不了多久。

“居然是天人五衰，難道說，老人家命數已到？”

葉凡喃喃自語：“林秋玲怕是要麻煩了。”

“不對！”

“不是大五衰中的‘頭上華萎’。”

“倒像是小五衰裏的‘忽滅’！”

繼續觀察，葉凡又發現了一些不同，眼睛無形中瞪大。

天人五衰，分大五衰和小五衰。

大五衰神仙難救，誰都無法逆天改命。

而若是小五衰的話，卻還有一線生機！謝素琴頭頂的黑氣，並不是一直存在，而是若若現，這是小五衰中的“忽滅”。

以葉凡能力，還是有救治的希。

在葉凡作出最終判斷時，藥勝寒也聚焦著所有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