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對蘇清歡，未必到喜歡甚至上的程度；但是作為男人，陸棄看得出他眼中的欣賞。

他隻吩咐了找兩個標配武婢，他就找來了頂配，這份盡心盡力的背後，多出於對自己的忠心，又多出於對蘇清歡的關心？

陸棄心裏有些發酸，又有些驕傲——他深著的人，即使短短相幾日，都會察覺到的獨特和好。

幸虧這個遲鈍的人沒有察覺杜景的心思，而杜景自己，顯然也在極力克製，並沒有逾矩的行為。

“謝謝你為我做這麽多。”蘇清歡手背覆在他纏在自己腰間的手上，“程家的人，基本不會遇到。就算再遇到，還有你；藥店和坐堂的事，我已經決定放棄了。既然你能要來人，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把人送回去。不管夫妻還是主仆，總要你我願才好，強扭的瓜不甜。”

“為什麽不開藥店了？”陸棄問道。

他知道，這是一直以來努力的方向和目標，怎麽忽然間就說放棄呢！

蘇清歡笑笑：“我天生懶怠，開了藥店應付那麽多人太累。現在這樣也不愁吃喝，好。你看逢年過節，能收多東西？過個端午，粽子收的有沒有兩筐？”

這些都是了好的病人送來的，可是陸棄不吃別人家的東西，也不許吃。

但是粽子對尋常人家來說，也是難得之，總不能糟踐；後來就想了主意，誰來送粽子，再用別人家的粽子換換，給在籃子裏回禮。

陸棄略一沉思，道：“呦呦，你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才不想開藥店了？”

蘇清歡被穿心事，卻不肯承認：“沒有啊！因為你什麽緣故？”

陸棄心中明白，卻沒有再說。

是因為害怕開店太過招搖，泄了他的份，否則以的醫和口碑，藥店何至於拖到今日？

他道：“白蘇白芷的事你就別再想了，沒有轉圜餘地。而且你不是們，不能替們做決定。”

相時間久了，這兩人自然會知道蘇清歡的好，到時候怕是用刀劍著都不肯走了。

蘇清歡隻能暫時作罷。

相幾日之後，白蘇白芷漸漸清了蘇清歡的脾氣，發現真的是表裏如一的溫和善良，可能最厲害的時候就是對著陸棄。但是也絕沒有疾風厲雨的時候，多是帶了些撒意味的嗔怪，的，很自然，並不讓人覺得矯。

兩人放開了些，白蘇私底下對白芷道：“雖然我們顯得沒用，但是就是進了宮，也多半是擺設而已。夫人待我們如此和氣，我們要恩圖報，萬不能再有想法。”

白芷笑道：“我都聽姐姐的。我武藝雖高，但是向來沒心機，本來一直擔心被主子嫌棄，現在這樣真的覺得好。”

過了端午，天漸漸熱了起來，蘇清歡帶著白蘇白芷做了冰鎮的甜碗子，吃得心滿意足。

冰是鹽幫的人送來的，據說徐夫人靠著硝石製冰，狠賺了一筆。

而蘇清歡聽了後一點兒覺都沒有，傻嗬嗬地吃著順便讓人帶來的海魚，對陸棄道：“還是海魚好吃，沒想到徐夫人這麽能幹，竟然能想出用冰保存海鮮的法子。”、

距離遠的不行，但是幾百裏，兩三天的路程是絕對沒問題的。

陸棄當時沒說話，晚上卻把人結結實實在下，調笑著道：“我來看看，狐貍尾出來了沒有？硝石製冰，虧你想得出來。”

蘇清歡吃吃地笑，“就你傻瓜，還以為我自己變出來的。我真有法力，找個樹葉，吹口仙氣，現的相公，買你做什麽！”

“反了你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陸棄假裝虎著臉，一口咬在白皙的肩頭……

“你是狗啊！”蘇清歡推搡著他笑罵道，“老實點，剛才看，白蘇白芷屋裏的燈還亮著呢！”

“們早晚要習慣。”陸棄不以為意，“沒讓們在外麵站著伺候，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他的話音剛落，東廂房的燈瞬時熄滅，蘇清歡屋裏僅剩的那點線也隨之暗淡。

屋裏一片漆黑，蘇清歡麵紅耳赤，狠狠在陸棄後背撓了一把：“你收斂些！要不我真的生氣了！”

至今接不了，這個時代大戶人家，夫妻同房還得有丫鬟婆子在外麵甚至旁邊伺候著。

陸棄知道麵皮薄，含著耳垂，調笑道：“那呦呦讓我舒服，舒服了我就不弄你。”

“臭不要臉！”蘇清歡低聲罵了一句。

陸棄已經翻下來，直地躺在那裏，無恥道：“呦呦，快來！”

過了很久，陸棄心滿意足地重新點上燈，下去端來水給蘇清歡洗漱洗，又自己更換了被褥，指著換下的褥子上的痕跡區分你我。

“滾！”蘇清歡原本漱口都地很小聲，總覺得白蘇白芷耳力好能聽到，唯恐兩個姑娘能想象出他們翻雲覆雨的細節，但是被他這麽一鬧，聲量不自覺就大了。

陸棄看著又又惱，臉頰紅，宛若水靈靈的桃，真是心都了。

看惱怒得狠了，他熄了燈，把人摟在懷裏，著上的道：“不鬧你了，睡覺。”

“爪子拿開！”蘇清歡一掌拍上去。

“拿走睡不著。”陸棄越發厚臉皮。

蘇清歡被鬧得手都覺得渾酸，有氣無力，都快哭了：“鶴鳴，求求你，別自欺欺人行不行？咱們現在，和真夫妻又有什麽區別？”

隻差臨門一腳，非要裝做正人君子，蘇清歡從前以為他嫌棄自己，現在卻真是不解了。

累啊！

想躺著不啊！

想做條死魚啊！

畢竟對著一個“永機”般的存在，覺得太為難自己了。

“沒沒臊！”陸棄罵了一句，手卻不安分地來去，“我本來是想要你的，可是擔心你以為我看輕你；後來知道你總算沒那麽傻，就決定再忍一忍。我記得九哥選世子妃的時候，府裏有厲害的嬤嬤，奉姨母之命去看過參加花會的各家子，回來就說有的子不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