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聽到“軍中有變”四個字，頭就“嗡”的一聲，臉霎時就變了。

“你快回去看看。”急急地道，隨後又覺得不妥，拉著他袖子，“回去是不是很危險？要不要，該怎麽辦？進宮麵聖還是找人幫忙？”

陸棄見六神無主，張到語無倫次，安地拍拍的手背，“別怕，事尚在可控範圍，我回去看看。記得還是出門，不要與魏夫人有明麵上的來往，不要……”

“你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在你計劃之中？”蘇清歡見他有竹，心中猜測他可能今晚是挖了個坑給人跳，張頓時消弭了許多。

“真聰明。”陸棄肯定了，卻隻字未提到底是什麽事。

“那你快走。”蘇清歡推他，“早有打算也要提高警惕，謹防惡人做魚死網破的掙紮。”

若是因為的原因耽誤了正事，得多愧疚。

“還有，”說話脆生生的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幹淨利落，“別總在我上分神，我有白蘇、白芷，你的親衛要跟著我也不反對，但是你別瞎張。我做不好的事，自然會向你求救，別再像今天這般，撇了正事來找我。”

“那就是最大的正事。”陸棄捧起的臉，蜻蜓點水一般在上親了下，“我先走了。”

他離開後，蘇清歡也沒什麽睡意，心裏一直擔憂，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閉眼假寐了片刻。

早上吃飯的時候，世子說，已經讓人去打聽消息，隻是暫時沒有回音。

“娘，”世子安道，“您別太擔心。地虎軍固若金湯，沒有任何消息泄出來，說明還是表舅掌權，別人也許能策劃嘩變，但是絕不會有這樣的掌控能力。”

蘇清歡略寬了心。

中午時候有消息傳來，地虎軍軍中嘩變，陸棄下令，斬殺五百餘人，主犯從犯，無一放過。

“表舅這樣，”世子擔憂地道，“定然會被史參奏。主犯罪不容誅，可是從犯一般繳械不殺。但我若是表舅，也不會心慈手。”

兩年沒有回來，軍中滲了各方勢力，雖然暫時不備撼基的能力，但是總讓人生厭。

蘇清歡由史二字想起司徒清正那張嚴肅的臉。

“你覺得皇上會怎麽裁定？”

世子臉上出篤定之：“皇上用人之際，不會如何追究，最多是罰俸而已。天和十年，有大將軍當街逞兇，殺了個沒什麽影響的郡王，最後小懲大誡，也不過罰俸，沒有耽誤出征。凱旋之後，該有的封賞一樣沒。表舅也是算定了這點，才會出手。昨晚的嘩變，未必不是他引蛇出，一舉殲滅。”

“那就好。”蘇清歡如釋重負，“你讓人給他帶信，別讓他來了，安心理後續事宜。”

軍中傷亡難免，還要應對史的彈劾並準備出征的事宜，委實不是兒長的時候。

和世子商量後，決定再出門去找穆嬤嬤一次，這也是現在最大的心事。

可是這次依然撲了空。

蘇清歡開始覺得不對勁了，讓人四下打聽了鄰居，才知道穆嬤嬤的家人總是來鬧事，嫁人，所以這幾天都不在家裏，是出去躲家人了。

回去坐在馬車上，蘇清歡歎著氣道：“穆嬤嬤三十多歲了，竟然還被家人迫嫁人，還要嫁給五十多歲的老頭子，真真讓人心寒。”

白蘇勸道：“方叔已經留了人等，等一回來就請去世子府。若是不願意，咱們就再來。”

“也隻能如此了。”蘇清歡語氣悵然。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邊響起了人湧的聲音。

蘇清歡沉聲道：“看看怎麽回事。”

這裏是京城，邊又跟著世子府的侍衛，自然會被打上世子府的標簽，不能讓人從規矩上挑出病。

白蘇掀開簾子出去，四下看看，馬車四周突然多出了許多人，男老，都力往前跑，像是前麵下銀子一般。車夫害怕碾到人，所以停了車不敢再走。

方長信正找了人問，他距離馬車不過數丈之遠，打聽清楚後策馬過來，卻被人流衝得走不，艱難行進。

“告訴姑娘，這些人是去看熱鬧，等一會兒就好。”他大聲對白蘇道。

蘇清歡坐在馬車裏也聽到了，十分無語，古代的吃瓜群眾，八卦神也令人。

“什麽熱鬧這般好看……”喃喃地道。

白蘇道：“奴婢聽了幾句，好像是淮州候府和忠意伯府兩家鬧起來了。兩家的侍衛、家丁都聚在淮州候府門口，劍拔弩張。”

“史應該管管他們才是。”蘇清歡憤然道，“無事好勇鬥狠不管，卻去管軍中之事。”

“這事，史應該也會管吧。”白蘇弱弱地道。

白芷活潑好熱鬧，道：“真想去看看，到底為什麽這麽熱鬧。白蘇姐姐，你記得白婉嗎？比咱們大兩歲，之前是被淮州候府要去了吧。”

白蘇笑道：“你不提我還忘了這事。淮州候府的世子爺娶親，聘禮之一就是白婉。”

“還能拿人做聘禮。”蘇清歡翻了個白眼，又笑嘻嘻地道，“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做聘禮的。”

白蘇“噗嗤”一笑：“奴婢們當然不會做聘禮，奴婢們是陪嫁呀。”

蘇清歡大囧。

白芷一直側耳聽著外麵的靜，忽然道：“這事不太對。我聽見人說這兩家是親家，淮州候府世子妃，是忠意伯府的姑娘吧。這兩家怎麽會鬧這樣？”

“難道是世子有別人了？”蘇清歡猜測，“不過這種事也搬不到臺麵上來鬧吧。”

更不會上升到兩府之間的矛盾，最多是後院人們過招，給塞幾個通房姨娘來平衡，當家的老爺們不會覺得這算事。

“定然不是這個原因。”白蘇道。

“白芷，”蘇清歡看白芷的頭在馬車側壁上，十分八卦，不由笑道，“你下去打聽打聽，回來也說給我聽聽。”

白芷高興地領命前去。

“是個孩子，姑娘這般慣，越發沒規矩了，奴婢自己也是。”白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