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棄想，明唯是京城四公子之首，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又道貌岸然，不知道是多京城春閨夢中人。

這不，眼下把他懷裏的小東西，也迷得挪不開眼睛了。

這是他使出殺手鐧。

“明大人說笑了，”陸棄冷笑一聲道，“我運氣確實不錯，但是明大人運氣也不差，三兒兩，即使沒有娶妻，依然可以笑傲人生了。”

蘇清歡：？？？

三兒兩？還沒娶妻？明唯這隻種！馬！

看著瞬時從忍不住看到滿眼鄙夷，陸棄微微一笑。

明唯道：“不知能活多久，不敢連累別人，又不敢對不起祖宗。”

蘇清歡沉默了。

明唯是個聰明人，所以對他的病早有了解，也做了最妥當的安排。

那些庶子庶的母親，不過是份低賤之人，在明唯、陸棄這些人的世界裏，是不需要考量的。

他才二十多歲，就要安排後事，想想也讓人同。

了，卻終是沒說出什麽。

陸棄在耳邊道：“你先出去，到馬車上等我，我跟他說幾句話就來。”

蘇清歡遲疑片刻，點點頭轉出去。

“如果治好了令妹，我不用你幫我請兵，換個條件。”陸棄看著明唯道。

“說。”

“我不在京城的時候，若有事，你要出手相助。還有，若有人反對我們的婚事，你要幫我一次。”

“第一件事，我答應。”明唯沒有猶豫，“但是第二件，我不知道如何幫，是以不能答應。”

“我可以告訴你，你幫的上，這個人，我總要討要。相應的，你的病，我也允出手相救。但是生死有命，我想明大人應該看得開。”

明唯最好的朋友是張權，應該算得上蘇清歡的堂兄了。

“可以。”明唯果斷地道。

陸棄吐一口氣：“還有最後一件，也是最簡單的一件事，我與令妹的婚事，永不再提。”

這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明唯卻沒有立時給答複。

“明珠格活潑，雖然喜歡舞刀弄劍，但是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寬厚，宜室宜家……”他的眼中因為回憶而帶上霧蒙蒙的悵惘。

陸棄接口道：“蘇清歡唯擅醫廚藝，心地寬仁，眼底卻不得沙子，醋大，較真。有時候迷糊，會做錯事，多管閑事，好打抱不平……可是所有的優點缺點，看在我眼中都是好的。令妹是你眼裏明珠，蘇清歡是我心中皓月。當年定親退親，我都一無所知，所以不要再提這親事。”

他沒說出口的是，若是他先娶了別人再遇蘇清歡，保不齊會變拋棄妻子的人渣。

明唯道：“你嫌棄明珠嫁過人？”

陸棄看著他：“蘇清歡，就算是寡婦我也要；別的人，不管份如何尊貴，出如何清白，我也不會多看一眼。”

明唯沒有再提這個話題，算是默認了。

“真的能救明珠？之前有沒有治療過類似的病人？”

“若是不能，便沒人能了。”

蘇清歡坐在馬車中，撿了塊點心慢慢咬著，想到要做開顱手，心有些沉重。

等見到陸棄掀開簾子坐進來，放下沒吃完的點心，先聲奪人：“你和明世子妃有過婚約都沒告訴過我！”

“回京之前，我都不知道是。”陸棄坦，“而且就算沒嫁人，我也會解除婚約的。”

“那不一樣，”蘇清歡嘟囔著，“幸虧早退親了，否則我豈不是了小三？呸呸呸！”

“什麽？”

“沒什麽！”蘇清歡叉腰，“退親的事為什麽瞞著我！”

“怕你吃醋。”

蘇清歡：好像確實很吃醋。

“你見過明世子妃嗎？長得是不是像明唯一樣好看？”

雖然知道這婚事其實兩人都不願意，算是趕鴨子上架，但還是不爽啊啊啊啊！

陸棄是的，過去、現在和將來都要是的。

陸棄磨牙：“像明唯一樣好看？明唯好看嗎？”

“好看啊！”蘇清歡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我真沒見過笑起來比他還好看的男人，怪不得他是京城四公子之首。”

“蘇清歡！”

“你兇什麽！現在是我跟你算賬！”

陸棄把人按倒，啪啪拍了兩下，咬牙道：“再敢說別的男人好看這樣的話，就，就……”

他打得和撓一般，蘇清歡笑得花枝，趴在他膝蓋上賴著不起來，用手指摳他腰帶上的寶石。

“就是很好看，我也就看看，之心，人皆有之嘛，”理直氣壯地道，“你到底見沒見過明世子妃，長得好看嗎？”

陸棄沒好氣地道：“應該遇見過兩三次，但是沒看到長相。”

“不信！”

“可能端午龍舟或是秋狩這些時候有遇見，但是我從來不往人那邊看。”陸棄耐著子解釋，把往他小腹吹氣的人拎起來按到懷裏斥道，“老實點！在外麵給你留點臉，回去再收拾你。現在開始，不許說話，不許撒，好好反省，錯在哪裏，回去後一條一條說！”

“你軍營中不忙嗎？”

“閉！”

“我肚子疼……”

“閉……來了葵水？”陸棄的手已經練地到小腹，輕輕著。

“嗯……哦，可能還沒有，但是馬上了……”

這個變、態，真會了子子檢查的，別給自己挖坑了。

陸棄冷哼一聲，心裏默默算算日子，好像真的快來了，便用溫熱的大掌一直替著。

“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和別人合夥騙我……這件事，如果真需要你幫忙，我不會跟你說嗎？就算杜景找上你，不應該先和我商量嗎？”

“怕你不願意……知道你對我好，我也想幫幫你。你別為難杜景，他對你忠心耿耿。”

“我不用這樣的忠心耿耿，我已經讓我回去領軍了。”

“你……”

“二十軍，已經便宜他了。”

蘇清歡氣哼哼地道：“我也是同謀！”

“以為你跑得了？若不是你葵水要來，早就打板子了。”

葵水：我是個好理由，用完了你來用。你倒是真打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