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了？”蘇清歡鼻子問。

“早朝取消後，我去府裏找你，說你剛出門。我找到你們，就跟上了。”陸棄磨牙道，“你知道明唯是什麽人，就敢去跟他談條件！皇上為什麽如此信賴他，因為十四王爺曾參與奪嫡，皇上對他很不滿，是明唯替皇上找了堂而皇之的理由解決了他。”

“看出來了，你們都不是善茬。”蘇清歡哼道，手摟住陸棄的脖子，“但是他想欺負你，我就要幫你。”

如果明唯就是看重陸棄，想把妹妹嫁給他，可能吃醋之餘，還得讚他一聲眼好；可是他分明想甩鍋，這是欺負陸棄，忍不了！

“他想欺負我，也要有那個本事！”陸棄冷聲道，“是皇上不想發兵，明唯最多是推波助瀾罷了。而我……順水推舟！”

蘇清歡驚訝地看著他：“什麽意思？”

陸棄的頭：“傻瓜，我有自己的盤算。我會對你負責，也會對跟隨我多年的兄弟負責，軍中的事太複雜，你隻要相信我能理好就行。莫非你覺得，戰神之名是沽名釣譽得來的？”

“那我是不是幫了倒忙？”蘇清歡不安道，十分懊悔自己的衝。

“沒有。”陸棄哪裏舍得這樣，“這件事我不求明唯，但是也有其他事需要他幫忙，呦呦做得很好。隻是你不該瞞著我，也不該自己以涉險。”

他明白對的心有多真，明白為了自己不顧的勇氣。

“藝高人膽大。”蘇清歡厚著臉皮道，“怕你知道了不許我去。其實我去是為了你，也是心中不安。為醫者，明明可以盡力，卻因為自保的理由不去……”

明白這有可原，可是到底意難平。

“鶴鳴，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嗯，你說。”

“你說鸞月和張嬤嬤要來，我想著等們到了以後，看到我和錦奴住在一起，再傳話給王妃，恐怕會多想。”

王妃定然不會希看到，名義上的兒子，把別的人視為親娘。

“而且，”蘇清歡繼續道，“我兩世苦學，為的是懸壺濟世，並不是困於後院去與人爭鬥。再者，你走以後，我無所事事，隻能想你。所以我想著出去開個醫館，針對京中平民百姓，隻管盡心診治，無需瞻前顧後；偶爾有鬧事之人，白蘇白芷都能解決。你覺得怎麽樣？”

“好。”

蘇清歡本來以為陸棄會反對，至要費一番口舌說服他，沒想到他竟然一口答應下來。

“錦奴估計會不願意，但是我每日早點出府，晚上回府裏睡，能看顧著。我打算扮男裝，一來行醫便利，二來也別讓人認出來我，給你和錦奴添。”

“扮男裝？”陸棄看著蘇清歡的麵龐，忍不住手了緞子一般的，“哪有這麽的男人？”

“我就是扮男裝，也沒有明唯好看。嘖嘖……啊，你掐我做什麽！我就是欣賞，欣賞懂不懂！我若是真有想法，還能這麽大大咧咧地說出來？”

“越說越不像話了！”陸棄啪啪又賞了兩下，“今日若不是有這件事，開醫館的事也沒打算告訴我，是不是？”

蘇清歡理虧，撲棱著兩條大長不敢做聲。

一腳踢在馬車側壁上，發出不容忽視的響聲，頓時有些囧。

皇天後土啊，他們真的沒做沒沒臊的事。

“你替世子妃看過後，若是明唯需要，你也幫他看看。”

朝中年輕一輩，明唯是數能陸棄眼的。

立場沒有針鋒相對，多惺惺相惜。

“他也知道你的斷過……”蘇清歡想起這件事，依然憤憤不平，“他怎麽能知道？是不是他也參與其中了？”

果真那樣，絕對不會出手相救。

“明家沒有站隊，所以他犯不著出手對付我。隻是他也算個人，查出來鹽場之事並不奇怪。呦呦，這世上沒有不風的牆，包括你的存在。”

“我知道，我也沒奢長久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要我們兩個好好的，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怕。”

“可是我怕。”

“要不，”蘇清歡抬頭看著陸棄，眼神亮晶晶的，“你帶我出征？我能吃苦，絕不拖你後，還可以……”

“不行。”

蘇清歡卒。

陸棄把送回去，隻待了片刻，就有人來找他，便匆匆離開。

蘇清歡還沒來得及留，就聽方長信來報，穆嬤嬤來了。

大喜過，大步往外跑，跑到門邊的時候還被門檻絆倒，若不是白蘇拉了一把，恐怕會摔個狗啃屎。

“嬤嬤，嬤嬤！”真是連滾帶爬衝到穆嬤嬤前，“撲通”一聲跪下，拉著的手，仰麵笑著一疊聲地喊道，淚水卻簌簌而下。

“快起來。”穆嬤嬤扶起來，“怎麽來了京城，還到了世子府裏？”

“嬤嬤，”白蘇笑地給穆嬤嬤行禮，“奴婢是姑娘邊伺候的白蘇，咱們到屋裏喝茶說話。”

“對，對，對。”蘇清歡了一把眼淚，“看我高興的，都傻了。走，嬤嬤，咱們進去。白芷，把我做的玫瑰餅拿出來，白蘇，去世子屋裏拿些六安瓜片，嬤嬤喜歡那個。還有……”

“不用忙。”穆嬤嬤看著激的模樣，眼眶也潤了，喃喃地道，“嬤嬤沒有白疼你一場，隻有你還記掛著我。”

語氣悲愴而慘然。

蘇清歡當然明白所指，垂眸道：“嬤嬤，您是我最親的人。這兩年發生了很多事，我有好多話要對您說，走，咱們進去慢慢說。”

不想替薛太醫再辯解，即使他有苦衷，也是完全沒有考慮穆嬤嬤的。

把穆嬤嬤帶到自己房間，把過去一年多時間發生在自己上的事，連同和陸棄的緣分，都一五一十地道來。

“這真也是一段奇緣了。”穆嬤嬤又心疼又欣地道，“我其實不喜程家人，是你……師傅一直覺得，程家家學淵源，所以想讓你嫁程家。沒想到，險些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