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眾學子聽了宋廣生、譚淵的話，一個個的不面激之，無比興的高呼：“攔下錦衛，討一個說法，討一個說法！”

　李桓等人正帶著謝迪、謝遷等人奔著謝家而去，一行上百錦衛呼嘯進余姚城中，顯然是引得許多人的關注。

　畢竟像余姚這等地方縣城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如此之多的錦衛，甚至許多百姓都從來沒有見過錦衛。

　畢竟錦衛在這等地方縣城就算是安有人員，一般況下也都是一些暗探之類，明面上的錦衛幾乎沒有。

　這就好比后世許多人都知道國家安全人員的存在，可是又有幾人見過。

　余姚縣的百姓差不多九都沒有見過錦衛的人，所以對李桓這麼一隊人馬呼嘯而過很是驚訝與好奇。

　再加上先前趙毅、林平之各自帶了一隊錦衛先后進余姚縣城之中。雖然說人數上無法同李桓這一隊相比，但是也引得不人矚目。

　這種況下總有能夠認出錦衛的人，口口相傳之下，很快許多人都知道有大量的錦衛進了城。

　李桓一馬當先，長街之上許多人聽到靜連忙閃避，就算是認不出李桓等人的份，可是只看那麼多人縱馬而來，傻子也知道這樣的馬隊絕對不是一般人，若是被撞上了的話，怕是死了也是白死。

　所以說李桓等人所過之，前方本就沒有誰敢攔路。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李桓卻是看到前方數十道影正堵住了前路，當看清楚那些攔住去路之人的穿著打扮的時候，李桓不由的眉頭一皺。

　一襲的青衫，只看那般的書生意氣，就知道必然是一群讀書人。

　說實話，李桓真的有些好奇，難道說自己在木齋書院殺的那些書生還不夠狠嗎？還是說自己殺了那麼多士子的消息沒有傳開，怎麼還有士子前來攔路。

　宋廣生、譚淵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錦衛隊伍，雖然說人還未到，但是大地震，一濃郁的煞氣撲面而來。

　這要是換做普通老百姓的話，恐怕早就嚇得連滾帶爬的躲到一旁去了。

　可是宋廣生、譚淵等人卻是強忍著對那呼嘯而來的戰馬的恐懼，努力的保持著平靜攔在錦衛的前路之上。

　許多縣學學子臉上出了幾分慌之，任是誰面對數十上百戰馬呼嘯而來的場面都會下意識的生出恐懼的心理。

　宋廣生大聲的呼喚道：“大家不要怕，別忘了，我們可都是大明的讀書人，你們上可都有功名在，任何人都不敢將你們怎麼樣。”

　聽宋廣生這麼一喊，原本心中生出幾分驚慌的學子們登時勇氣大漲，暗暗地給自己鼓勁：“我有功名在，可見不拜，沒人敢將我怎麼樣……”

　仿佛是在催眠自己一般，一眾學子神面貌登時為之一變，昂著膛，看著前方那呼嘯而來的錦衛。

　沖在最前面的兩名錦衛校尉看到這般形不大聲呼喝道：“閃開，快閃開，錦衛辦案，閑雜人等退避。”

　此時距離這些攔路的學子還有大概數十丈遠，李桓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前方數十名攔路的學子。

　一旁馬上的謝迪、謝遷還有幾名僥幸活下來的士子看到攔在前方的一眾學子，一個個的臉上都出了異樣的神。

　如果說是先前，沒有親經歷李桓那一場毫不留的大屠殺的話，他們絕對不擔心李桓會縱馬沖撞前方的這些攔路學子。

　可是現在，對于李桓會不會命人直接撞向那些攔路的學子，誰都不會懷疑李桓的膽氣。

　只要李桓愿意的話，這些攔路的學子會是什麼下場，便是閉著眼睛都能夠想到。

　“吾乃紹興府余姚縣教諭宋廣生，攜縣學眾學子在此，特向大人討一個說法。”

　宋廣生大聲呼喊著。

　李桓聽得清清楚楚，臉上卻是流出幾分訝異之。

　縱馬前行的錦衛沒有李桓的命令本就沒有停下的意思，而是繼續向前沖。

　眼看著戰馬呼嘯而來，宋廣生等人睜大了眼睛，臉上出難以置信的神，似乎是不敢相信對面的錦衛竟然像是沒有看到他們的存在一般就那麼直接沖上來，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啊！”

　戰馬近在咫尺，終于有學子忍不住這種力，大一聲連滾帶爬的向著兩側跑去，便是宋廣生也嚇得猛地向著一旁撲去，噗通一聲直接趴在了地上。

　一勁風呼嘯而過，馬蹄聲自后傳來，宋廣生只摔了個狗吃屎，渾劇痛。

　這些跟隨李桓的錦衛可都是挑細選出來的英，甚至其中不都同李桓經歷過幾次生死難關，對于他們來說，只要沒有李桓的命令，就算是前面有刀山火海，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沖撞上去。

　更不要說只是區區一群攔路的士子罷了。

　不久前他們才殺了數百名士子，相比之下，這些攔路的士子又算的了什麼。

　敢阻攔錦衛辦差，便是被撞死在這長街之上，那也是死不足惜。

　就好比八百里加急的急報，若是有人在長街之上被撞死了，那也是白死。

　錦衛辦案也是同樣的道理，膽敢阻撓者，殺無赦。

　嘭，嘭

　數十名學子終究不可能所有人都能夠做出反應及時閃避呼嘯而來的戰馬，就那麼被直接撞飛了出去。

　可以想象被高速疾馳的戰馬直接撞飛出去將會是什麼下場，兩三名學子當場飛出數丈之外，然后重重的墜落于地，搐了幾下便沒了靜。

　幾名錦衛在前開道，李桓一行人直接呼嘯而過，兩側的長街之上，地上、角落里全都是狼狽無比的縣學學子。

　譚淵因為閃避的慢了那麼一，直接被馬蹄踏在了一只上面，當場就被馬蹄踏碎了小骨，此刻正抱著在那里痛苦的哀嚎。

　“我的，我的……”

　錦衛呼嘯而過，只留下一片狼藉，或者說是一片哀嚎之聲。

　數十名學子真正被撞死的也只有三人，其余人反應夠快，都及時的避開，但是一些人因為倉促躲閃的緣故，多都了點傷。

　譚淵的傷反倒是顯得最重，也是他的哀嚎聲最為響亮。

　本來宋廣生、譚淵二人在余姚縣城那就是頗有聲的人，可以說城中百姓不都認得宋廣生、譚淵兩人。

　宋廣生進士的份在余姚縣那可是相當尊貴了，比之舉人老爺都要顯得尊貴，尤其宋廣生曾經還做過一段時間的京，后來不知發生了什麼，回到余姚縣，做了縣學教諭。

　譚淵則是舉人的份，其家族在余姚縣那也多算的上是地方鄉紳之家了，兩人帶著那麼多的縣學學子攔在長街之上，并且還喊著口號，自然是引得許多人的矚目。

　在百姓們看來，由宋廣生、譚淵這樣的大人，還有那麼多的尊貴的讀書老爺們在，攔在這長街之上，肯定沒有人敢將他們怎麼樣。

　然而讓無數百姓為之錯愕，驚掉了下的卻是本該停下來的那些錦衛竟然毫沒有停下的意思，而是就那麼直直的撞向了攔路的宋廣生等人。

　方才那一幕許多百姓都嚇得閉上了眼睛，也有人睜大了眼睛，親眼看到了幾名學子被直接撞飛出去的那一幕。

　大口大口的鮮噴出，一個大活人就那麼被直接撞飛出去，然后摔落在地，那一幕真的是非常的震撼人心。

　當馬蹄聲漸漸遠去，一切仿佛在夢中一般，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宋廣生看著四周狼狽無比的一眾學子，再看看斷了一條的譚淵，宋廣生心中怒火狂升。

　想他曾經在京中做為史，錦衛的員見了他都要躲著走，什麼時候錦衛這麼囂張，天化日之下，竟然敢直接沖撞他們這些負功名的士子。

　“還有沒有王法！”

　宋廣生一聲怒喝，臉上滿是怒容，氣的一聲大喝。

　“教諭，教諭，你快來看，孫啟平不行了。”

　士子任政此刻正將一名膛塌陷，角滿是鮮的學子扶起，臉上滿是驚懼以及憤怒之向著宋廣生喊道。

　任政與孫啟平乃是至好友，眼看著好友這會兒進氣多出氣，不大急。

　宋廣生回神過來，連忙跑了過來，看著倒在任政懷中的孫啟平，孫啟平口中不住的咳，面慘白。

　孫啟平睜大眼睛，眼中滿是迷茫之，看到宋廣生的時候，眼中流出一神采，一邊吐一邊聲道：“教諭……”

　孫啟平是三名被撞飛出去的士子當中唯一還有一口氣的，這會兒宋廣生看著孫啟平一臉的怒道：“孫生，老夫一定會為你討一個公道的。”

　聽了宋廣生的話，孫啟平原本還想說什麼，忽然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后，整個人頹然倒下，沒了生息。

　“孫兄，孫兄……”

　任政一陣距離的晃，除了讓孫啟平口中的鮮流出更多之外，孫啟平本沒有一的反應。

　宋廣生試了試孫啟平的鼻息，輕嘆了一聲，搖頭道：“孫啟平已經死了。”

　任政陡然之間抬頭看向宋廣生道：“教諭，為什麼，孫兄可是負功名的秀才，便是見了縣都可以不拜，為什麼那些錦衛便可以肆無忌憚沖撞我等，他們不過是低賤的武夫啊……”

　聽著任政那滿是不甘的話，四周從地上爬起來，一個個無比狼狽的學子也都將目投向了宋廣生。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是他們自讀書以來便接的認知，在他們眼中，大明武人份比他們這些讀書人卑賤的多，錦衛雖然是天子親軍，可也都是一群份稍微特殊一些的士卒罷了。

　而他們呢，他們可是未來的天子門生，是大明的擎天白玉柱，治國安民全靠他們，這些武人見了他們不應該是老老實實，低頭叩拜嗎？

　宋廣生看著這些學子目之中所流出來的疑之，心頭猛地一，心頭的火氣更盛幾分。

　都怪李桓，都怪那些無法無天的錦衛，這些可都是大明的讀書種子，未來可能就是大明的棟梁之才，今日錦衛竟然敢如此縱馬沖撞他們，這等事簡直是駭人聽聞，他宋廣生為教諭，絕對不能視若未聞，定然要向李桓討一個說法不可。

　先是蘇魁、席真、方凱、江英等人被李桓殺死，接著又縱馬沖撞他們這些學子，以至于孫啟平三名學子死當場，這一樁樁一件件。

　此時譚淵的斷已經包扎了起來，雖然說依然劇痛無比，可是仍然強忍著劇痛在兩名學子的幫助下走了過來。

　“教諭，錦衛縱馬撞死縣學學子，甚至還縱馬踩踏老夫的，這口氣老夫絕對咽不下，他李桓便是再無法無天，也要給一眾學子一個說法。”

　單譚淵一人的話，說實話，譚淵還真的不敢去找李桓的麻煩，那可是錦衛指揮使，兇名在外的存在。

　可是譚淵之所以那麼說，完全是因為有數十名縣學學子在，只要捆綁了這些縣學學子一起，到時候他們人多勢眾，還真不怕李桓能夠將他們怎麼樣。

　一名學子怯生生的道：“宋教諭、譚教導，先前那些士子都說李桓殺了好多人，他會不會……”

　宋廣生聞言當即沖著那學子瞪了一眼道：“雷明，李桓一次殺了數百士子，這荒謬的話你難道也信。”

　說著宋廣生瞇著眼睛道：“莫非你怕了不？”

　頓時一眾學子的目紛紛的投向了雷明，在一眾學子的目注視下，雷明當即道：“教諭，學生不是怕了，只是擔心……”

　宋廣生一揮袖道：“既然不是怕了，那麼便隨老夫一同前去尋那李桓，你們的同窗不能就這麼白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