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奇奇怪怪的子,江洋心中突然閃現三個大字:紅燈區。
想起剛才那個出租車司機的眼神,以及這些老頭老太太的反應,江洋有些明白了。
暗罵這三個丫頭可真是不讓人省心,租房子也不打聽打聽,這不缺心眼嘛!
“不用了,謝謝。”
江洋有些尷尬的回應道,隨後挪腳步就要繼續走。
那姑娘穿的不多,大冬天的隻有一個吊帶,外麵披著劣質的絨皮大,上前擋在江洋的麵前,口一片白花花的目驚心。
“哥,二十,二十行嗎?”
小姑娘有些張,眼神裏也帶著一的祈求。
寒風吹過,那做工糙的大不停飄,吹的姑娘有些哆嗦,兩隻小凍得通紅。
江洋有些不耐煩了,揮揮手道:“真不用,麻煩你讓一讓。”
小姑娘還想說些什麽,但忌憚於江洋的那個眼神,隻好悻悻的躲到一旁。
“謝謝。”
江洋輕輕鬆了口氣,整理了下角邁步向前,與這小姑娘肩而過。
小姑娘歎氣一聲,失的看了一眼江洋的背影,隨後蜷的蹲在花池邊上。
今天已經是來到這裏“上班”的第一天,整整一個下午了,還沒有接到一個客人。若是今天不掙點錢回去,恐怕又要挨打了。
就在這時,一道黑的影退了回來,兩張嶄新的十元鈔票在的頭頂緩緩落了下去。
“問個路,3幢2單元怎麽走?”
小姑娘驚訝抬頭,指著不遠的一棟樓說道:“那個門口有兩棵油鬆的就是了。”
“謝謝。”
江洋把兩張鈔票往前遞了遞。
小姑娘看了看錢,隨後搖頭道:“不用了吧……”
“拿著吧。”
不由分說,江洋把錢塞進了姑娘手裏揚長而去。
小姑娘驚訝的看著江洋的背影,心裏一片疑。
聽說過投石問路,投錢問路還是第一次聽說。
江洋進樓道,一長時間的黴味在鼻尖回,黑大,油亮的皮鞋,跟這個髒兮兮的老舊樓道形鮮明的對比。
這種老式樓房的結構很簡單,每個樓梯的拐角有一個大鐵蓋,鐵蓋上有把手,掀開就是個垃圾通道,從這裏可以直接通到底層的垃圾房。
臺階很淺,江洋抬間可以輕鬆上三個臺階,幾步路的功夫就到了二樓。
淡黃的漆門,把手有些生鏽了,上麵包著個紅的塑料袋。
門鎖很小,是那種老式的圓心鎖,鑰匙被摘了去,鎖就那麽輕飄飄的掛在門口。
江洋晃了晃門鎖,手敲了敲門。
“來啦!”
門裏傳來了人的聲音,隨後劉芳滿臉喜悅的出現在門口:“江總。”
江洋微微點頭,邁步朝著裏麵走去,隨口說道:“這個地方不太好找啊。”
此時屋正在做飯的秦雪和周丹也聽到了靜,紛紛跑出來:“小書……江總。”
秦雪披著圍,手裏拿著鐵鏟,剛想喊小書包,話到邊生生改了回來。
江洋笑道:“雪姐,做什麽好吃的呢?”
秦雪指了指廚房:“給你燉的排骨。”
淡淡的香味從廚房傳來,江洋四下裏看了看這房子的環境。
兩室一廳的格局,原本的儲間被砸通了,是改了三室,這讓整個屋子顯得有些狹小。
廚房不大,剛好夠兩個人在裏麵活,多一個人都容不下。
臺連著客廳,外麵是鐵護欄,一鋼繩橫穿兩側的牆壁,上麵是花花綠綠的士迎風飄,還有些許洗的味道。
看到那裏,江洋不由老臉一紅,幹咳一聲扭過頭去。
周丹看在眼裏,急忙跑去臺,將那些鮮豔的BRA和士通通收了起來,裏念叨著:“不好意思啊,忘記收了……”
隨後吐了吐舌頭,跑進了那個最小的臥室裏。
那是的房間。
客廳的桌子上有個刷著天藍油漆的小木桌,鮮亮的跟整個老舊的房間有些不搭,應該是們從外麵采購的家。
桌子上放著一些資料,都是唐人氣泡飲料和嵐酒這兩款產品在華洲市區的銷售數據。
資料的另一邊是個黑的牛皮賬本,裏麵記錄的是這兩個月以來公司的開銷和們三個的個人開銷。
賬本裏的記錄很仔細,甚至幾分錢的白菜葉都記錄進去。
“江總,喝茶。”
周丹小心翼翼的捂著玻璃杯走過來,隨後輕輕放在小木桌上。
這個冬天有些寒冷,的手早早的就凍滿了紅瘡,像是胡蘿卜一般紅腫。
“平時戴個手套。”
江洋看了看的手,隨口說道。
周丹傻笑了後腦勺:“年年都凍手,習慣了。”
江洋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吹吹熱氣喝去一口。
有茶葉沫到裏,像是嚼到了枯樹枝。
咂咂,江洋從裏拽出一小“”來仔細端硯,讚歎道:“乖乖,這茶葉了。”
周丹噗嗤一聲被逗笑了,道:“江總,這是芳姐在菜市場買的鐵觀音,六塊錢一包呢。平時我們幾個舍不得喝,可能是放的時間太久了,泡不開。”
劉芳瞪了一眼道:“你這丫頭泡茶葉的時候也不篩一篩。”
周丹吐了吐舌頭沒敢說話。
趁著們做飯的功夫,江洋起去兩個臥室看了一下。
主臥和次臥的麵積基本差不多大,隻是一個有窗戶,一個沒有窗戶。
人的臥室打掃的都很幹淨整潔,地麵上連一點灰塵都沒有。
素雅的床單,杯子疊放整齊,窗戶關著,仍然能聽到外麵呼呼的風聲。
由於是老小區的原因,這裏連個暖氣片都沒有,整個屋子冷冰冰的。
秦雪端著排骨走出來,笑道:“人的房間有啥好看的,快去洗手吃飯。”
江洋點點頭,順手關上了臥室的房門。
廚房裏有個煤氣灶,一個火爐。
下麵的櫃子門開著,裏麵都是些大蔥和白菜,另一的櫃子裏放的是捆捆的蛋掛麵。
“你們平時就吃這個?”
江洋指著櫃子裏的掛麵問道。
劉芳和秦雪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周丹輕聲道:“老大,也不是天天吃,周末的時候芳姐還會割給我們改善生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