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端著剛剛炒好的片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著桌子上的景象整個人都傻了。
三個盤子一個湯盆,比江甜洗的都幹淨。
盆裏的湯也沒了,隻有兩塊薑片,米飯還有半碗,白承恩看了看,想去手盛,最終還是忍住了。
“白大哥,要不我再給你下碗麵條吧。”
江晴微笑說道。
白承恩大手一揮:“不用不用,我不。我這人有個病,就是看不得家裏有剩菜剩飯,順手打掃了而已。”
“呃……”
江晴把熱氣騰騰的片放到桌子上,見江洋開了瓶酒,道:“那我去給你們弄兩個下酒菜。”
隨後轉頭看向江甜道:“江甜,把電視機關了上樓寫作業,沒看到家裏來客人了嗎,沒禮貌。”
“噢。”
江甜意猶未盡的關了電視,悻悻的上樓去了。
客廳裏隻剩江洋和白承恩兩人。
江洋倒酒,白承恩手扶了扶杯子。
“這兩天嫂子沒收拾你吧。”
江洋笑道。
白承恩還想,見江洋一副我懂的模樣,歎氣道:“人嘛,小心眼。我是連哄帶騙的才把商貿大廈和車行抵押了。這不今天想把帝景公館的兩套別墅和幾輛車子押出去,說什麽也不讓。最後急眼了,晚飯都沒的吃。還好,你白哥技高一籌,把拿下了。”
說到這裏,白承恩聳了聳大,拿起小酒杯一飲而盡,抬頭間,清晰的看到他脖子上有個輕微的牙齒印。
“這是用了必殺技啊。”
江洋讚歎一聲,拿起杯子跟著喝了。
白承恩眉挑了挑,自豪的道:“哥哥不跟你吹,這些年來,你嫂子讓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我讓往東,絕不往西。知道為啥嗎?”
江洋笑問:“什麽法寶?”
白承恩用手捂著,輕聲道:“人到中年不得已,喝啥都得泡枸杞。六味地黃丸每天不能,什麽虎鞭鹿鞭熊貓鞭,拿來泡酒就對了。”
“牛。”
江洋豎起大拇指:“不虧我白哥。”
“花生米來了,你們慢點喝,我再去給你們拍個黃瓜。”
江晴端著一盤油炸花生米走過來,看了一眼兩個男人。
“聊什麽呢,怎麽鬼鬼祟祟的。”
江洋清了清嗓子道:“白哥有點生意上的事跟我探討一下。”
“喔。”江晴點點頭,把客廳外麵的燈打開,隨後轉去了廚房:“你別把白哥灌醉了,一會兒回家嫂子又要收拾他。”
“知道了。”
江洋點頭應聲,隨後看向白承恩道:“看來嫂子靜不小啊,我姐都知道了。”
白承恩撓頭:“不應該啊,老劉蓋的房子,這隔音效果這麽差嗎?”
想了想道:“不對,應該是你嫂子跟江晴倆平時沒聯係,畢竟咱們兩家離這麽近,平時逛個街買個菜的,順就聊出去了。”
“也對。”
江洋點頭,拿起酒杯,二人了杯,烈酒,三分陶醉。
落地窗的窗簾開著,過路燈,可以清晰看到別墅區裏飄落的鵝大雪。
溫暖間裏,兩個男人坐在桌前喝著嵐酒,好不愜意。
“說正事兒。”
白承恩放下酒杯,從懷裏出一張銀行卡道:“這裏有三千六,碼我回頭用短信發給你。先拿著用,等其他的資產全押完了,應該還能湊上個千把兩千,到時候我再給你送來。”
江洋看著桌子上漆黑的銀行卡,沉默片刻道:“白哥,這錢我不能要。”
白承恩一怔:“什麽吊意思,看不起你白哥?這可都是我辛苦錢。”
說到“辛苦”二字,他脖子上的牙印更明顯了。
江洋搖頭:“不是看不起,是這錢對你來說太重要了,我不能因為一個項目而賭上你的全部。”
白承恩沒有說話,而是沉默了幾秒鍾,才喃喃的道:“這次跟著你一起幹房地產,我是經過深思慮的。兄弟,在沒遇到你之前,我做夢都想早日離開魏家。可那時候我沒辦法,如果我不屈在魏家的屋簷下做事,或許我就更沒有跟魏洪抗衡的能力。現在你要進軍地產業,這對我來說是個機會。是個離魏家的機會,也是一個可以正麵跟他鋒的機會。”
說到這,白承恩拿起白酒仰起脖子喝幹,繼續道:“還有,我相信你的眼和能力。半年前,你在我百貨大廈租了塊廣告牌,並且以20萬的價格向外出租。到後來發現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並不是為了租牌子而做出這個舉,目的是吸引整個石山縣的眼球。那個時候我就意識到了,如果石山縣一定有個人可以跟魏陸兩家抗衡的話,那個人一定是你,江洋。”
江洋了鼻尖沒有說話,拿起酒瓶給白承恩把酒添滿。
白承恩再次喝下,說道:“一番試探過後,我發現你並沒有加魏陸兩家的意圖,讓我驚訝的是,你不僅在他們兩家的夾中生存下來,而且這一路勢如破竹,在實力懸殊如此大的況下,竟然跟陸正華周旋如此之久。從那時候起,我就了真正接近你的念頭。說實話兄弟,真要說起之前的事,我是有私心的。在這裏,哥哥自罰一杯。”
說罷,又是一杯下肚。
江洋拿起酒瓶,出胳膊再次給他添滿,開口道:“陸正華葬禮的時候我就覺到了,或許你跟魏家並不像表麵上的那麽簡單。”
白承恩苦笑:“那段時間你故意躲著我,現在想想,你當時是在保護我。”
江洋拿出煙來,遞給白承恩一支,點燃,自己才點燃一支,深吸一口道:“其實,利益驅使下的鬥爭是不可能停下的。就這麽大一塊,大家都想吃。魏陸兩家把石山縣所有的全盤托走,這本就是違背了天道法則。我那時候能理解你們的做法,也猜到了你們的心思。但我不能直接站出來做些什麽,更不能堂而皇之的搞什麽江家邦。”
微微停頓,江洋吐出口煙,看著外麵飄然大雪道:“比起陸正華,魏洪給我的力要大的多。我做房地產,並不是為了要跟誰去作對,我是個生意人,是個商人,我的每一個作都是為了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就像我剛才說的,石山縣的是有限的,誰全盤托走不讓我吃,那就要先過我這一關再說,這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