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南來一愣,陡然激:“您、這個、您這個都能看出來?”
蘇塵麵無表:“這臭味,十裏外都能聞到。”
錢南來臉上頓時尷尬。
“啥?我爹的腳臭能治好?”錢鈴兒高了好幾度的聲音響起,小臉上同樣滿是激。
就因為老爹的腳臭,他爺倆兒搬到了離村子好遠的距離,平常晚上連門都不敢出。
錢鈴兒激的不能自己,臉上淚花滾滾。
這是真的嗎?
這是真的吧!
從小以來的噩夢能擺了?
太好了!
蘇塵怔了一下。
錢南來滿臉愕然:“閨啊,該不能吧?你這反應,是不是有點太讓爹傷了?”
錢鈴兒很是激:“我誇張?你自己腳多臭真的沒數嗎?三年前就因為你在河裏洗了回腳,死了多魚?咱村兒裏多人肚子疼?你那屋子,我現在都待不了三秒……”
錢南來聽著自家閨如決堤之水一般傾倒出來的委屈,臉上越來越尷尬。
蘇塵微微搖頭,毫不覺得誇張。
他在來這裏之前就封閉了嗅覺。
而剛才的房間,也不是錢南來的屋子。
錢南來看著蘇塵,嘿嘿憨笑:“這位、咳、這位前輩,那個,您不如今晚就在我這小破房子住上一晚,您想知道什麽,明天我全給您打聽出來!”
蘇塵淡淡道:“本尊自有休息之。”
錢南來小心翼翼道;“在、在哪?”
蘇塵背手朝外走去:“明天下午,本尊會再來。”
錢南來仰著脖子目送蘇塵遠去。
旁邊錢鈴兒悶悶道:“爹,就咱這能臭死人的房子誰會住?你也不想想,咱家已經多年沒來過客人了。”
錢南來長歎口氣:“行了,你可閉吧!”
在個陌生人麵前,把你老爹的那點破事給抖摟的一幹二淨!爹真是白疼你了!
他搖了搖頭,又歎氣道:“行了,吃些東西就睡吧!”
“爹,臭腳能治了還不開心嗎?”
錢南來麵複雜,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心。
臭腳能治,自然是求之不得。
可冷不丁冒出來這個外來人,而且還不是從上宗控製的口進來的……這對這裏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他背著手,搖頭不住歎氣,如一個老漢般,自顧自進了屋子。
錢鈴兒弄不懂自家老爹在想什麽,裏嘀咕了幾聲,也進了屋子。
不消多久,兩盞小小的昏黃油燈在兩間窗戶臺亮起。
貓頭鷹的聲陣陣,著幽清。
錢鈴兒趴在窗前,出神地著夜空。
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子呢?
那個人,上穿的服和鞋子好特別啊!
他就是從外麵來的嗎?
明天可不可以問問他外麵的事……
這般想著,睡意漸漸湧上了心頭。
……
一個平靜的夜晚後。
第二天天一亮,錢南來就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他吆喝了幾聲。
幾分鍾後,一臉起床氣的錢鈴兒開了門,俏目瞪著他:“幹嘛!”
錢南來板起臉道:“幹嘛?辦事去!”
錢鈴兒撇:“什麽事還得我去?平常不都你自己去的嗎?我不去!我要睡覺!”
“睡什麽睡!”錢南來眼睛也是一瞪,然後聲音低:“你就不怕,等會兒那人來了見我不在就欺負你?”
“欺負我?欺負我幹什麽?我又沒惹他!”錢鈴兒一臉困。
“這個,那個……”錢南來張了張,憋了老大半天道:“總之不行,你得跟我去!”
錢鈴兒瞪眼:“我不去!你就是瞎心!他要真想欺負我,你就是在又能咋樣?你打得過他嗎?”
錢南來沉默,錢南來心裏苦。
被自己閨懟的啞口無言,除了苦還能咋?
他看著被關閉的屋門,長歎口氣,搖了搖頭,愁苦著個臉走了。
這丫頭說的倒一點也不差,要是那家夥真想做點什麽,估計昨晚就幹了。
錢南來深吸口氣,腳下如生風一般,卷著一臭風直奔村兒外。
早去早回。
……
半個小時後,錢鈴兒的房門忽然開了條,在門後麵看了看,見沒有自家老爹的影子,頓時微鬆口氣,然後手裏拿著些東西,認了認方向,邁步朝一走去。
對路況很,腳下的崎嶇本不在話下。
一邊走著,一邊找著。
“咦,人哪兒去了?前麵可是斷崖來著……”
一邊嘀咕著,但四本無人。
錢鈴兒猶豫了一下,然後往懸崖邊移去,最後,終於找到了想找的。
眼眸一點點睜大。
看著前麵那個獨坐在懸崖邊那探出的巨石之上的影,呼吸頓時就覺得不順暢。
這個鬼地方有多高,曾經往下看過一眼,當時要不是自家老爹手快,直接就因為掉下去了。
而這個人不穩當當坐著,還出去一竹枝彎彎垂下,上麵似有一明晶瑩的線垂下。
錢鈴兒麵怪異:“這是在釣鳥兒嗎?外麵的人還真是,嗯,獨特?”
雖然斷崖下是大河,可這可是隔了一整座大山吶!
“可有事?”蘇塵淡聲開口。
錢鈴兒“啊”了一聲,將手裏的東西揚了揚道:“你沒吃飯吧?喏,要不要來點兒魚糕和菜團子?”
蘇塵平淡道:“不用了。”
錢鈴兒愣了下,猶豫道:“不收錢。”
這時候,忽然看到那竹竿微微抖了一下。
接著,一條白鱗魚已是在空中彎曲了腰,然後重重落在了前方不遠。
錢鈴兒目瞪口呆。
媽媽耶,看到了什麽?
在懸崖上釣到了魚?
這也太離奇了吧?
要是釣到了鳥兒啊,蛇啊,老鷹啊,也能接的了。
可為什麽,為什麽偏偏就釣到了魚呢?
還是這麽大一條!
這不對!
一定是在做夢!
錢鈴兒了眼睛,努力睜開。
嗯,白魚!
重新閉上,再睜開。
嗯,的確是白魚!還活蹦跳的!
估計它肯定想不到,自己的魚生會這麽傳奇,離奇,以及扯淡!
嗯,這魚可以瞑目了。
蘇塵隨手折了魚竿,用小巧的飛刀削了個釺子,然後將剩下的一丟,理起了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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