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開海晏樓的時候,鍾叔的小弟恭敬的遞上了鑰匙,我哥著鑰匙掂了掂,挑眉笑道:“鍾叔,您這是什麼意思?”
他手中的車鑰匙不是我們家那輛中古的越野車,而是一輛嶄新的路虎。
“你們要去石泉新村、又要去工地幫我看風水,來回奔波太辛苦,送你們一個代步的工,聊表心意。”鍾叔笑得一副老江湖的樣子。
這麼貴的車子只是聊表心意?我暗暗衝我哥搖了搖頭,示意他別收。
可是男人天生車,我哥心不已的說道:“行,那我借來開幾天。”
“你幹嘛收他的禮啊?”我嘟囔道:“吃人、拿人手短……想換車咱們自己買啊,又不是沒錢。”
“咱們是有點錢,可是咱們的錢是用來做什麼的?老爸哪裡還不知道要用多錢呢,哪能花。正好你說坐咱家老車子不舒服,換個寬敞的讓你舒服些,用完這段時間就把車還他,不圖他這車子。”
我點點頭,我哥手了我的頭道:“小喬,別整天一副傷心的樣子,你那鬼老公與我們的三觀不同,通不了就算了,就當作遇到個渣鬼吧……等孩子型才弄出來、很傷的……唉……早知道我就去學婦產科了。”
我差點噴:“哥,你說正事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突然搞笑,我的思維跟不上好嗎!學什麼婦產科,你想天天看人張開啊!狼!”
據鍾叔提供的照片、地址,我們去往位於兩省界的石泉新村,這裡的居民都是從附近遷來的,大多因爲修路、水庫等國家基建,遷來的居民人數衆多,儼然像個小縣城。
居民樓都是統一規劃,很容易迷路,好不容易按照地址到陳老頭家時,天都快黑了。
院子裡有燈,我哥下去拍門、按門鈴,好半天才有一個人的聲音響起:“別了!吵死人啦!沒人在家!”
我哥對門裡面喊道:“你不是人啊?開門,問你兩句話就走!不開門別怪老子了啊。”
防盜門上的小窗口打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怒氣衝衝的罵道:“天天上門煩不煩!都說了那死鬼沒有回家!別來煩老孃了!老孃這兩天子不爽利、誰再來煩當心老孃跟你同歸於盡!”
我哥瑟了一下,難得見到他上吃虧,他後退兩步問道:“我們不是上門追債的,是有筆小財想找陳老哥一起做,他在不在啊?發財的機會也不要了?”
那悍婦的語氣溫和了點:“不在,他就沒回來過!已經出門一個多月了!手機也打不通,誰知道這老頭是不是在外面養了小婊子,滾滾滾!老孃心煩得很!”
我哥暗的回到車上,我笑得有些得意:“到茬子了吧?你也會吃虧!”
他神神的搖頭道:“這家裡有東西!好重的氣!門肯定著符咒阻擋氣,這一打開小窗就了出來!”
我忙掏出羅盤,指針微微,這裡面的氣被阻擋,我下車看了看,隔壁家應該在裝修,有些腳手架搭在牆外。
“我上去看看。”我揣著羅盤往手腳架上面爬。
我哥在下面扶著我,小聲道:“你特麼小心點兒!你揣著個球呢!”
爬到腳手架第二層就能看到小院裡的擺設了,就是普通個農家小院,自行車、廢舊木材、破沙發……糟糟的堆了不東西,有個烏漆墨黑的東西放在院子裡一角。
我看第一眼就覺得問題出在這裡,這個黑漆漆的東西散發著冰冷晦暗的氣息,一的瀰漫出來。
大門後面和牆的四角都了符咒,不知道還能關住這些氣多久。
“哥,問題出在那黑漆漆的東西上面。”我下來後悄聲說道:“這婦說這些天子不爽利,估計跟這玩意有關,陳老頭應該知道這東西有問題,所以才用符咒在門、不讓氣出院子。”
我哥了手道:“行,咱們先去吃飯,晚上再來,讓你看看我校籃球隊的手!”
村子中間有個頗鄉土氣息的“商業廣場”,我們下車的時候,一個老頭正蹲在路邊,邊放著一個紙板。
這瘦老頭頭髮油膩,乾的脣叼著一支菸,正在與一旁的煙友吹牛,他前的紙板上寫著:骨看相、八字算命、鐵口直斷測福禍吉兇。
這幾個字之外的邊角,還寫著:祖傳點眼、治髮白髮、手機、疏通下水道、一分鐘開鎖、私家偵探、代停車、代寫作業……
我看得一臉黑線,我哥走過來問我:“看什麼呢?這些江湖神你也有興趣?”
我無奈的對我哥說道:“我是對他有興趣,你看看,他除了髮型以外,跟陳老頭有什麼差別嗎?長得都是那麼猥瑣……”
我話音剛落,那個神立刻警惕的看著我們,我哥盯著他一看——果然是那個拿了錢就消失的陳老頭!他丟了煙轉就跑!
“!站住!”我哥猛衝過去,一把揪住陳老頭的後領。
“俠饒命!俠饒命!”陳老頭立刻大喊大道:“我不過是吃了你一頓霸王餐,你用得著對一個老人家嗎?我是真的沒錢了!你就當可憐可憐一個老人吧……”
他這大嗓子一喊,周圍立刻圍上來幾個羣衆,這老頭好詐!
我走上去低聲說道:“閉!我看到你放在院子裡那東西了!你都不敢回家了吧!你家裡婦人以爲你在外面養小三呢,你回去跟解釋吧。”
陳老頭立刻閉,眼神驚慌的看著我們。
他被我哥塞到車後座,鎖了車門,他小聲的問道:“兩位俠,你們是鍾老闆派來追錢的?那個……錢藏在我家院子那截烏木頭裡,你們自己去拿吧……千萬別驚我婆娘,我怕得很。”
我和我哥對看一眼,心裡明白了大半——爲什麼之前派來追債的兩撥人都沒回去,大概是了那烏木頭裡的東西,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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