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啊……”
只可惜任政話還沒有說完,腦袋就被陳耀給砍了下來。
很快陳耀等錦衛便趕了回來,方圓數十丈范圍之,數十尸倒在了地上,鮮噴灑的到都是。
謝家府門之前一片腥之。
原本躲在暗中觀的百姓看到那些學子被追殺的場景,一個個嚇得將腦袋回去,生怕被錦衛給盯上然后給殺了。
“大人,一個都沒有逃走。”
李桓微微點了點頭。
謝府之中,以謝明為首的一眾謝家嫡系子弟在謝忠被殺之后,一個個的躲在府中本就不敢踏出府門半步,生怕步了謝忠的后塵。
當李桓帶著謝遷、謝迪等人趕到謝府的時候,謝明等人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謝遷幾人。
只可惜看著府門外的謝遷、謝迪,再看看謝忠的尸,竟然沒有一個人敢踏出府門半步去見謝遷。
謝明壯著膽子想要開口喊話的時候,卻是被宋廣生、譚淵帶著一眾士子給吸引了注意力。
對于宋廣生、譚淵等人,謝明他們自然是不陌生,畢竟做為一縣教諭,就算是謝家都有子弟在縣學當中求學。
本以為宋廣生、譚淵等人到來,能夠給他們謝家帶來那麼一希,可是當謝府一眾人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宋廣生、譚淵這些人被李桓下令屠殺的時候,謝府眾人心中升起了無盡的絕以及寒意。
甚至有人直接嚇得跌坐于地,放聲嚎啕大哭起來。
李桓先前同謝遷的對話他們可是聽到了的,謝家可是謀逆之罪,那是要誅滅九族的大罪啊。
就連那麼多的士子,李桓都敢殺,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人。
謝府之中傳來的嚎啕之聲將一眾人的目吸引了過去。
李桓看向謝府之中那些謝府親卷的反應,角出幾分笑意,目投向謝遷道:“謝大人,看到這一幕,不知你心中是何想?”
謝遷耳邊充斥著自己子的嚎啕大哭之聲,心中正煩躁不已,聽了李桓那滿是嘲諷的話不沖著李桓冷笑一聲道:“老夫只后悔沒能殺了那昏君,除了你這等賊。”
一旁的謝迪聞言不由的面大變驚呼一聲:“大哥……”
謝遷瞪了謝迪一眼道:“反正都是死罪,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說著謝遷盯著李桓道:“老夫只恨沒有料到李桓你這賊能夠這麼快收到消息,并且還能闖進皇宮之中救醒天子,否則的話,老夫絕對會讓人早些結果了天子的命。”
就如謝遷所說的那般,天子昏迷那麼久,就連天子邊侍奉著的張永、太醫院院正陳就等人都與謝遷有勾結,如果說謝遷不是想要等天子自己死去的話,有的是機會將天子弄死了。
本來一切便在謝遷的預料之中,可惜任是謝遷也沒有想到李桓竟然宛如天降一般,本就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直接殺進皇城救醒了天子。
李桓瞥了謝遷一眼道:“老天是看你們作惡太多,所以不使你們如愿,陛下吉人天相,今日當清算你們謝家。”
謝遷哈哈大笑,不再理會李桓,而是沖著謝明等謝家子弟怒喝道:“哭什麼哭,不就是一死嗎……”
李桓目投向那偌大的謝府,眼中閃過一道冷道:“讓弟兄們抄家!”
登時一張錦衛沖進了謝府之中,頓時謝府之中一陣的飛狗跳,到都是逃跑的仆從以及謝家的親卷。
“大家同他們拼了!”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就見幾名謝家的子弟明知難逃一死,竟然頗有勇氣的撲向那些抄家拿人的錦衛。
只可惜這些人在錦衛面前本就沒有什麼反抗之力,還沒有撲到近前就直接被一刀噼死當場。
偌大的謝家,親卷怕是有數十上百人之多,其中男丁至有二三十人,可是真正有膽量敢殊死一搏的只有那麼幾人而已。
看著被錦衛殺死的幾名子侄,謝遷卻是哈哈大笑道:“好,好,不愧是我謝家子弟。”
看著這一幕,陳耀低聲道:“大人,這謝遷只怕是瘋了啊!真是一點都不怕死啊。”
李桓澹澹的道:“他不是瘋了,他是故意做個我們看的,他若是真的不怕死的話,怕是早就學那費宏一般自殺了。”
陳耀聞言不由一愣,看了狀若瘋癲的謝遷一眼,眼中出幾分不屑之。
是啊,他們是抓了謝遷不假,可是如果謝遷真的想要自殺的話,有的是辦法,可是謝遷毫沒有尋死的意思。
“這老東西不會是有什麼算計吧。”
李桓輕笑道:“不管有什麼算計,謝家完了。”
隨著大量的錦衛將謝家的親卷鎖拿起來,隨之就是大量的金銀珠寶之類被搜刮了出來。
隨著謝明等謝家幾名核心子弟不住錦衛的拷打,招供了謝家藏寶所在,一箱子一箱子的金銀珠寶被抬了出來。
很快院子里便堆滿了抄沒出來的各種財,略估計一下,怕是有上百萬兩之多。
這還只是簡單抄出來的財,謝家盤亙于余姚一地數十年,再加上謝遷這位閣老,最終所能夠搜刮出來的金銀財只會超過費氏一族。
要知道就像蔡文,為了走通謝遷的渠道,從福建調京師,便先后幾次給謝遷送上銀錢。
如蔡文這般向謝遷行賄的員不用太多,只需要那麼十幾人,恐怕就不下上百萬兩。
就在這會兒,陳耀興的跑過來沖著李桓道:“大人,謝迪招了,好大一銀窖啊,屬下親自下去看看,只怕不下于二三百萬兩。”
李桓聞言不看了一眼被上了枷鎖的謝遷道:“謝大人,先皇待你可是不薄啊,你就是這麼報答先皇的嗎?”
謝遷聞言只是冷哼一聲,沖著李桓冷笑道:“李桓,你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老夫一輩子輔左陛下治理天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這些是老夫合該所得的,你李桓敢說你就沒有往自家摟銀子嗎?”
李桓聞言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合著按照謝遷的道理,他輔左天子就合該往自家摟銀子,在他看來,貪污賄那是理所當然的事。
只怕這些銀錢之中,不知多是謝遷仗著手中權勢搜刮的民脂民膏。
甚至李桓還記得,謝遷為閣老之時,曾領戶部尚書,以謝遷的心,管著國庫這麼一個錢袋子,他要是不手,那他就不是謝遷了。
李桓很是不屑的看了謝遷一眼道:“李某雖財,卻取之有道,什麼錢能拿,什麼錢不能拿,李某卻是比謝大人你心中有數。”
李桓從來就沒有忌諱過這點,就連手下一眾人,李桓也是不吝封賞,但是也如李桓所言,他卻不會去做那等有違良心之事。
就像那些錦衛哪怕是手頭再,也鮮有人會去盤剝百姓,百姓本就是一群苦哈哈,便是再怎麼的盤剝也不可能有什麼銀錢。
所以先前那些錦衛大多都是去盤剝市面上的一些商戶,如今就是這種行為也在李桓的約束之下,鮮發生。
謝遷哈哈大笑道:“那又如何,什麼該拿什麼不該拿,你只要拿了,那就是貪贓枉法。”
李桓點頭道:“謝大人這話說的不錯,李某的確是貪贓枉法,我敢做敢當,就算是陛下也知道李某拿了什麼銀子,李某不怕任何人知曉,可是謝大人你敢嗎?”
本李桓幾次抄家,經手所得的好也是不,為此朱厚照都曾取笑李桓若是再抄沒幾次,他這天子的庫怕是都要裝不下了,而李桓的家也不知要暴漲多。
可以說從始至終,李桓都是將自己得了好的事擺在天子的面前,朱厚照對李桓得了好的事也是一清二楚。
那麼多的銀錢經手,也就是李桓,真要是換做是其他人的話,怕是抄沒來的銀子最后能有一半進天子庫或者國庫便不錯了。
謝遷盯著李桓,突然之間像是將李桓看穿了一般道:“好你個李桓,老夫倒是小瞧了你了,不曾想你小小年紀便深知自污之道。”
說著謝遷一臉嘆的道:“你小小年紀便居高位,執掌錦衛,更是提督京營,若是真的不貪財、不好,直完人一般,就算是天子在如何的信任于你,時間久了,怕也會對你生出忌憚之心。”
謝遷深吸一口氣,看著李桓道:“所以說,你越是貪財好,天子才會對你越是放心,你好深的心機啊。”
李桓眉頭一挑,訝異的看了謝遷一眼,一直以來,也就只有王明在福建的時候,在他為李家截留抄沒的一些金銀、田畝、商鋪的時候同他說過這麼一番話。
其余之人也只當他是年心,見不得金銀財。
就如謝遷所言,他年得志,被天子信重,賦予偌大的權柄,若是還沒點缺點或者把柄在天子手中的話,時間久了,縱然天子信任于他,可是難保不會有人在天子邊說三道四。
謝遷一副看穿了李桓的模樣,不過李桓卻是冷笑一聲道:“謝大人就算是看穿了又能如何?你是準備告訴陛下呢,還是準備向告訴世人呢?”
謝遷臉上出的得意之剎那之間凝滯,是啊,他就算是看穿了李桓的自污手段又如何,告訴天子又能怎麼樣。
謝府之中一眾錦衛張而又有序的抄沒著謝府的金銀財富,而余姚縣城之中。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三三兩兩的老婦孺以及青壯正在開始匯聚。
余姚八大家,曹家、邢家、喬家以及后來又加進來的鄭家、家,八家除了謝家之外,竟然大半都被喬松年、邢泰、曹振給說。
這幾家如果聯合起來的話,完全可以讓朝廷瞬間喪失對余姚縣的掌控,要知道就連縣衙除了縣令是朝廷派遣下來的員之外,其余諸如巡檢、主簿、差役等全都是各家安的人。
八大家不單單是掌控著余姚縣的民生,同樣也掌控著余姚數十萬百姓的生死,準確的說,余姚幾乎六七的土地都聚集在這八大家族的手中,而憑借著土地八大家完全能夠掌控余姚百姓的生死。
當幾家拿出賞銀、銀兩招納百姓圍攻朝廷員的時候,依附于八大家的那些佃戶之中,許多的地流氓,一些好吃懶做,占小便宜,乃至同八大家多有著親戚關系的百姓便紛紛站了出來響應。
江南之地大小民不,就像當初蘇魁、席真他們登高一揮便輕松聚集了數百百姓圍攻衙門,甚至將稅吏拖出衙門生生打死,如果說不是有那些百姓從旁搖旗吶喊的話,單憑蘇魁幾名書生還真的沖不進府衙。
當然真正的良民之家還真的沒有幾個愿意參合到這種事當中來。
哪怕是蘇魁、席真他們登高一呼,與他們一起圍攻府衙的也大多是街面上的地流氓以及一些小商人罷了。畢竟普通的百姓多在鄉間刨食,也沒有幾個有那閑工夫跑到府城之中去。
同樣的道理,在這余姚縣城之中所居的百姓其實大多都是離了土地,靠著經商或者其他的手段謀生之人。
其中真正靠著土地吃飯的百姓還真的沒有幾個。
一名面相狠的老婆子乃是余姚縣城之中有名的神婆,平日里就靠著坑蒙拐騙過活,當得知邢家愿意拿出每人一兩銀子,三斗米糧的好招人沖擊朝廷命的時候,杜神婆當時便踴躍報名。
人群之中,幾名滿臉刀疤,敞著膛,出滿的橫的地陳斯幾人也是一臉的興之從喬府管家手中接過銀錢,并且貪婪的目瞥向四周其余人手中的銀錢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