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袖遮住了臉,徐徐展開,猶抱琵琶半遮面,待流云袖悉數展開,一張絕容呈現在眾人面前。
往日看慣了戚貴妃那張尊貴雍容的臉,卻想不到作此嫵打扮,竟是這般的出俗。
舞輕盈,臂上纏紗,飛紗長而飄逸,隨著音樂起落擺凌空飛舞。
起腳,旋轉,飛紗,如同仙子起舞一般,人驚艷沉迷其中。
只是,眾人只看著的舞姿,卻沒看到勉強而吃力的表。
清河卻留意到了,還是清河郡主住在寧郡王府的時候,曾經學習過驚鴻舞,知道驚鴻舞講究的是段輕盈,起跳旋轉靈活,但是,戚貴妃如今做這些作卻是這般吃力,可見是了段的影響,清河敢斷定,若是跳下去,定必出糗。
果然,驚鴻舞跳到中段,戚貴妃卻已經支撐不住了,這一段是高,隨著音樂揚起逐漸升調,需要連續旋轉十六圈,達到驚艷的效果。
只是,才轉了五圈,腳下便有些凌。一向沉穩的戚貴妃,臉上也有了著急的神。
清河看向尚貴嬪,只見手中端著桂花酒,角含著微笑,眼底卻有一片狠毒之意。
清河不著痕跡地踢了一下伏在腳邊的狼,狼驚,一下子就沖了出去,竟徑直沖向正在旋轉的戚貴妃。
戚貴妃嚇得急忙停止,一個踉蹌步退后,眼看就要跌倒,清河卻飛快地奔跑下來,一把扶住了戚貴妃,先是怒斥了狼,“畜生,嚇著了戚母妃,還不趕退下?”
那狼竟像是聽懂人話般,畏畏地瞧了清河一眼,然后溜了出去。
清河扶住戚貴妃,手用了用力,高聲道:“戚母妃,您的腳沒事吧?方才見您扭了一下,怕是不能再跳了,實在是對不住。”
戚貴妃了一口氣,驚疑不定地看著清河,自然知道自己沒有扭傷了腳,但是懿禮為什麼這樣說?莫非……
清河說完,惶恐地跪在地上對皇帝請罪,“父皇,是兒臣的錯,兒臣不該帶那畜生過來的,請父皇責罰。”
皇帝以前看過無數次戚貴妃跳驚鴻舞,對驚鴻舞的每一個舞步都悉得不得了,事實上,方才他也擔心戚貴妃在北漠使者團面前失態。想不到那畜生竟就這樣沖出去解了圍,讓他的一顆心頓時便落了地。
“瞧你,即將要嫁人的姑娘了,卻還是這般莽撞,還不趕扶你戚母妃坐下休息?”皇帝道。
“是!”清河扶住戚貴妃,眸灼灼,似有所指,“戚母妃,仔細些走路,扭傷了筋骨走路怕是不方便的。”
這是提醒走路的時候要做出真真扭傷腳的姿勢來,戚貴妃明白了清河的心思,遂微微一笑,“不妨,還能勉強走路。”
說著,在清河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回位子上。
尚貴嬪見自己心安排的一幕功敗垂,心中不由得一急,道:“這驚鴻舞就這麼跳完了?若貴妃無恙,不如跳余下的部分,也免得王爺失。”
戚貴妃面容一僵,冷冷地盯著尚貴嬪。
祁王爺連忙起道:“不,不,小王深惶恐,都是小王的錯,害得貴妃娘娘傷了,不能再跳了。”
說完,他又贊賞地看著戚貴妃,“雖說貴妃不曾跳完,但是看了前半部分,小王已經于愿足矣,驚鴻舞,確實驚艷。”
戚貴妃收斂神,抱歉地看著祁王爺,“本宮久沒跳驚鴻舞了,有些生疏,若是往日,是可以避開那畜生的沖撞,掃了王爺的興致,本宮深不安。”
“不,不,”祁王爺眸灼然,“真的很好,很完,對小王而言,已經看完了一支驚世駭俗的驚鴻舞。”
尚貴嬪咬了咬牙,眸子帶著恨意盯著清河。
清河只當看不到,微微一笑,坐回了皇帝旁。
尚貴嬪自然沒這麼快放棄,道:“既然貴妃姐姐扭傷了腳,不如請個醫過來瞧瞧?若是耽誤了治療,以后落下病就不好了。”
剛才分明看到戚貴妃沒有扭到,只是退后了一步,指不定是跟那懿禮串通的,若是醫前來診斷,便可知是佯傷欺君了。
祁王爺方才只顧著賞舞,沉浸在麗的旋轉中,并沒留意到戚貴妃是否傷了,但是此刻聽得尚貴嬪這樣說,不由得也著急地道:“對,得請個醫看看,若落下病,小王一輩子都不心安。”
戚貴妃面上一急,道:“不妨,不過是扭了一下,并無大礙,回去休息兩日就可以了,王爺不必愧疚。”
那孫大人似乎是看出了端倪,淡淡地道:“還是請個醫看看吧,別回頭落了什麼事,埋怨起我北漠的王爺來,看看大家都心安理得。”
尚貴嬪連忙附和道:“對,貴妃姐姐,您就不要再推辭了,傷勢要,請個醫瞧瞧,耽誤不了什麼事的。”
說完,又對皇帝道:“皇上,都是臣妾的不是,不該提議貴妃姐姐跳舞的,這若真了什麼傷,臣妾于心有愧,請皇上下旨,傳醫過來看看,也好眾人放心。”
皇帝面無表地看著尚貴嬪,眸子深幽,看不出心的想法,只是他并不言語,仿佛是在斟酌。
倒是清河卻微微一笑,“父皇,兒臣看也不必請醫了,高統領不是通醫嗎?不如便讓高統領過來給戚母妃看看,也省得讓人跑一遍太醫院來回耽擱時間。”
高統領,高侯爺的嫡孫,如今任軍統領,今夜由他親自率人守護萬壽宮安危。
而高統領高凌風除了武藝高強之外,還湛醫,師從大國手公孫先生,此事人所皆知。
皇帝聽了清河的話,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便傳高凌風過來吧。”
尚貴嬪得意地揚眉,知道高凌風不是戚貴妃的人,他只忠于皇上,而往日他行事也是不偏不倚,指定不會為戚貴妃說話。
方才還懷疑懿禮是故意為戚貴妃解圍的,如今聽這樣提議,又覺得自己多心了,那丫頭應該沒有這樣的心機。
高凌風今年二十五歲,是京中有名的男子,也是武林中武功排行第五的高手,武功高強之余,更是通醫,比醫也有過之而無不及,是京中名媛趨之若鶩的鉆石王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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