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倉庫里的氣氛有些冷凝。
莊雨申見沈晚目一直盯著銘牌,心里開始打鼓。
最后,他深呼吸后,開口:“沈小姐會洋文?”
提出這個問題時,莊雨申又是張的咽了咽口水。
到底是作假的,哪怕莊雨申覺得已經可以以假真,但沈晚始終沒有什麼表示,他心里仍然有點忐忑。
沈晚不愧是沈培林那老狐貍的兒,才這麼年輕已經這麼有魄力。
莊雨申接下來很久都沒有等到沈晚的回復,一時更加張。
到底是要做什麼?
“如果沈小姐信不過我,之前就可以帶技員過來查看。現在找來更是不遲,所以不用在這里故弄玄虛。”
半晌后,莊雨申心里愈發張,表面卻裝出生氣的模樣。
聽到這話,一直站在沈晚后沉默著的傅北崢抬起頭,八角帽下他的雙眸冷然。
注意到這點的莊雨申心頭咯噔一下。
他剛開始就覺得保護沈晚的男人很眼,現在看對方氣勢十足,更是有了些慌張。
到底沈晚帶來的男人是誰?
不過,沒等莊雨申細想這個問題,沈晚終于是開了口。
“莊先生,你確定帶回來的這批機是最新的嗎?如果你跟我說實話,我還能信你被人騙,所有的一切都不知。”
沈晚語調清冷,說話時看向莊雨申,目尤為犀利。
聽罷,莊雨申不咽了咽口水。
他不知道沈晚為什麼要這麼說,是從哪里得到了消息?
還是剛才的銘牌有破綻被看穿了?
“沈小姐,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要是你不想和我做這筆生意,想要和我合作的商家還有不。哪怕他們一口氣吃不下這塊,我也可以分批出售,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莊雨申這個時候仍然在。
看他一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模樣,沈晚冷笑出聲。
“莊雨申,虧你在國外也待過這麼多年,連造假都不會。”
嘲諷的看著他,接著又說:“這個銘牌的確看似以假真,連用的材料都和廠家一模一樣。可是這個字母了一個s,這麼愚蠢的錯誤怎麼會犯呢?我想國外廠家不會這麼馬虎,百上千的機上都帶著錯誤的銘牌吧!”
原本想咬死不承認的莊雨申聽到沈晚這話,臉頓時難看起來。
不可能吧!
他明明找了最專業的人做的這批銘牌,怎麼可能有這種低級錯誤?
“沈晚,你別想用這種小兒科的手段騙我,這不可能……”
“不信?那你自己看看,這些都是你從過來帶回來的機,你自己最清楚它們的人來源到底在哪里。”
沈晚無所謂的說著,態度也越來越高傲。
看這個模樣,莊雨申開始心虛起來。
到底是假貨,怎麼可能真那麼有恃無恐?
他之前的底氣都是裝出來的,這會兒他看著沈晚一副篤定的樣子,心里越來越沒底。
“我雖然年紀小,可又不是傻子。一點專業的知識都不懂,敢就這麼過來?”
沈晚看著莊雨申明顯慌起來,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十五歲開始我就學習洋文,這點梁宵不可能告訴你,畢竟那時他已經出國留學了。”
這話一出,還想再掙扎狡辯的莊雨申徹底放棄掙扎。
他原以為沈晚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自己隨便一點手腕就可以搞定,怎知結果會是這樣。
“不對……你不是剛剛看出來的,你是之前就知道了消息吧?是梁宵他提前告訴你了?”
莊雨申左思右想,最后只能有這樣的結論。
“可你既然已經知道了,今天為什麼還要親自過來?”
沈晚的這些做法落在莊雨申眼里,他怎麼都看不懂。
這到底是為什麼?
沈晚直到這時,才緩緩的說出的目的。
“我來只是想警告你,離梁宵遠一點,甚至徹底滾出江城。”
“就為了梁宵?你就因為這個?”
“他只是一個老師,勾心斗角不適合他。你的這些卑劣手段別想繼續用在他上,若不想敗名裂的話就徹底遠離他。”
“……就為了一個梁宵?我知道了,他不跟王家那個老人有一,也跟你曖昧不清了吧!所以你才這麼護著他,傅北崢知道你們的關系嗎?”
莊雨申聽著沈晚的話,本不相信為了一個朋友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這一點。
然而,沒等沈晚回答,一直沉默著的傅北崢突然開口。
“你想知道上一個得罪的人有什麼下場嗎?更何況,你還當著我的面,說我的人給我戴了綠帽子。”
說著,傅北崢摘下八角帽。
直到他抬起頭,在昏暗的燈下,莊雨申才終于看清眼前的男人是誰。
“你是傅北崢?怎麼會是你……”
一波波的沖擊朝莊雨申襲來,震驚不已的他一時半會本反應不過來。
“你們今天來這一招,就是想玩死我吧?梁宵那個小兔崽子有那麼重要,值得你們這樣做?”
莊雨申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
“梁阿寶是我多年的好友,哪怕他不小心走了歪路,我也會想辦法拉他回正途。他是個善良的人,不該被你們這樣糟踐。”
沈晚暗暗咬牙,說起這些話時亦是憤恨不已。
怎麼會有這樣的家人,居然毫不猶豫的把梁宵推進火坑。
“你們想要干什麼?”
“剛才我太太的話,你還沒聽清楚?”
傅北崢本不想跟莊雨申這種渣滓浪費時間,他皺起眉頭,不滿的又道:“滾出江城!要讓我知道你敢回來,那你就只好把命留下了。”
莊雨申嚇得面如土,幾乎是逃命般的跑掉。
畢竟傅北崢的手段他還是聽說過,本不敢多留。
最后,倉庫里只剩下他們兩個。
“剛才你是真看出銘牌上的字母錯了嗎?”
傅北崢饒有興趣的看著沈晚,想驗證自己心中的答案。
沈晚聽著,勾一笑:“騙他的,這個銘牌的確以假真。不過誰讓他心虛呢,一試就嚇破了膽。”
聽著這話,傅北崢也低聲笑起來。
他就知道,沈晚剛剛是耍了小心思。
啊,就是這麼機靈古怪。
……
莊雨申是被人監視著坐船離開了江城。
上船后,他如何都不甘心。
想著沈晚和傅北崢,他痛恨徹骨。
“我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不是在意梁宵嗎?那我就毀了他,讓他真正嘗嘗敗名裂的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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