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怒目瞪著李書白，寒聲道。

　“我怎麼了？我說的哪一件不對？”

　李書白嘆了聲，將程念的手攥進手心里，沉聲道。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心安理得地用朋友的錢，每天只需要陪在邊，這和阿哲有什麼區別？”

　程念不耐道：“為什麼你老是要把自己和一個鴨子放在一起比較？他是出來賣的，你是我供起來的，怎麼能相提并論。”

　李書白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但我不想這樣，我不需要你供養我。我寧肯自己辛苦一點。”

　程念不解道：“接我的好意就這麼難嗎？”

　“你之所以覺得簡單，是因為有的錢那個是你，你不在乎這些。換位思考一下，你覺得你能坦然接我給的錢嗎？哪怕是因為我你。”

　程念沉默了一會兒，把臉別到一邊去，沒有說話。

　李書白拿起程念的手輕輕吻了下，低聲道。

　“你知不知道謝君宇于適這些人出現在你邊的時候我有多不安？他們有家世有財力也有不錯的外貌，我只有口說無憑的喜歡。如果我再用著你的錢，怎麼能坦然面對他們？”

　程念看了李書白一眼，悶聲道：“可你從來不需要跟他們競爭。”

　“但我還是會害怕。怕我不夠好，怕你喜歡上別人，怕你像之前那樣不留余地的甩開我。方圓的事是我不對，但是錢我一定會還上的。”

　聽到方圓的名字程念原本稍稍平息的心重又燃起火來，咬牙切齒道。

　“李書白，我在乎的是那一點錢嗎？我有多錢都可以給你，但你明知道這個錢還不上，為什麼要借給？就因為家里條件不好，是單親？那我呢？我有錢就活該是不是？”

　李書白艱難開口道：“我說了錢我會還的。”

　程念的手控制不住地抖起來，口不擇言地罵道。

　“看來你一早就想好要幫是吧。李書白，你怎麼不干脆和方圓在一起算了。那樣你就不會覺得自卑，也不用害怕。”

　李書白心里難，但也知道程念說的都是氣話。他強住緒，聲道。

　“可是我只喜歡你，這輩子只想和你在一起。盡管了解你的家境可能會帶給我的力，但偶爾我還是沒法控制自己。我不想你覺得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得到什麼，因為除了你我什麼也不想要。

　我承認這件事我的確欠考慮，沒顧及到你的。你可以生氣，可以打我罵我，但是別不要我。”

　聽李書白說了這麼多，程念直覺得腦子里暈頭轉向的，覺得快要炸開了。

　看著李書白，艱開口道：“我就讓你這麼沒有安全嗎？”

　覺到程念話里冰冷漠然的氣息，李書白的眼睛驟然瞪得老大，忙將抱進懷里。

　他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張地解釋道：“不是，沒有。我只是希你能多理解我一些。乖乖，你別多想。”

　此時此刻程念不想再聽到任何解釋。

　推開李書白，從他懷里退出來，然后離開座位，冷聲道：“那等你把錢還上再來找我吧，在這之前我不想再看見你。”

　說完，程念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餐廳。

　外面又在下雪，卻像是本覺不到冷一樣，任由雪花落在的頭上和脖頸里。

　剛剛吵架的容在腦海中像一團漿糊似的堆疊在一起，好像明白了什麼，又什麼都不明白。

　用另一張卡給楊展把錢轉過去后，程念在校園里漫無目的地走著，希寒冷能使自己清醒些。

　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一把青綠的傘突然懸在的頭頂上。

　程念回過神來，轉過頭看到寧馨舉著傘站在自己邊。

　不由皺起眉頭，疑地盯著這個神淡漠的生。

　寧馨拿眼尾瞥了程念一眼，輕聲道：“陪我去個地方。”

　程念不解道：“我們很嗎？”

　寧馨突然笑起來，“當然，你是我在這里唯一的朋友。”

　程念不太認同寧馨口中的朋友，但也不想再繼續因為李書白的事煩惱，低聲問了句。“去哪？”

　寧馨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悠悠道：“去了就知道了。”

　四十多分鐘后，醫院婦產科。

　程念看看科室的名字，又看看寧馨手中的掛號單，真就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土豹子那樣目瞪口呆地看著，訝異道。

　“你這是來……打胎？”

　寧馨云淡風輕地應了聲，無所謂道：“嗯，怎麼了？”

　漠然的態度直接惹火了程念，暴怒道：“你怎麼能這樣？”

　寧馨笑了下，反問道：“難不要我把他生下來？”

　想到寧馨平日的所作所為，程念雙手握，怒目瞪著。

　“你他媽是傻嗶嗎？為什麼這麼不惜自己的，還是說你找的男人連個計生用品的錢都出不起。”

　寧馨無辜道：“但凡事都有例外。”

　程念氣得想把寧馨掐死。

　但看滿不在乎的樣子，程念索閉上，悶悶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寧馨在程念邊坐下，等著醫生到。

　程念用眼睛剜了寧馨一眼，想到自己想要孩子都要不上的事，更是覺得異常討厭。

　察覺到程念的眼神，寧馨笑出聲來，“你別像我媽一樣行嗎？”

　程念煩躁道：“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兒早就一腳踢死了。”

　寧馨無所謂地笑了笑，沒再說話。

　程念哼了聲，義憤填膺地問道：“為什麼不找肇事者來陪你。”

　寧馨一直淡漠的神終于有了些波瀾，沉默了下，低聲道：“我不知道是誰。”

　程念的小手握拳頭，腦子里莫名其妙就蹦出來一個人的名字，口問道：“不會是祝辰星的吧。”

　寧馨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茫然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是誰的又有什麼關系呢？”

　的手在自己肚子上了，“反正馬上就消失了。”

　程念恨恨地看了寧馨一眼，轉過去背對著，不想再和這個生說一句話。

　不能理解寧馨的腦回路。

　自輕自賤有什麼好？到頭來連個陪自己來醫院的人都沒有。

　到寧馨后，去做檢查。

　程念好幾次想走，又覺得有點可憐，最終還是煩悶地坐在了椅子上。

　沒兩分鐘來了走過來一個護士，以為程念是患者。問了兩句后知道是來陪朋友的，于是笑瞇瞇地推薦起醫院里的檢查。

　程念自認沒什麼病，委婉地拒絕了對方。

　然后護士一句“防患于未然嘛，我們這出結果很快的”就把給忽悠了。

　想著坐著干等也是閑著，程念在護士的帶領下了費。

　等做完一系列檢查出來，寧馨已經等了老半天了。

　程念驚訝地看著，“你怎麼這麼快？”

　寧馨臉慘白，輕聲道：“你以為要多久，只是打個胎而已。”

　的后半句話又讓程念一陣惱火。

　見寧馨虛弱的樣子，程念沒罵，在一旁的飲水機里接了些溫水給遞過去，不忍道：“你還好嗎？”

　寧馨靠在程念上，的眉心糾結著，手捂著肚子，艱難道：“不好，有點疼。”

　程念又氣又恨，咬牙道：“活該。”

　陪著寧馨在長椅上坐了會兒，原先帶程念去檢查的那個護士又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

　見到程念后愣了下，然后開口道。

　“你還沒走啊，來你過來，我們主任有話跟你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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