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盯著手里的咖啡發愣，并沒有回答的意思。

　倒不是不想說，只是的心此刻也得像一團被貓貓玩過的線球一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李書白不讓自己找戒指，這是要和分手？

　可他又說錢還完會來找，不就是在履行兩人之前的約定嗎？

　恒河沙數般的問題堆在程念腦子里，讓連個思考的空間都沒有。

　于適子微微朝向程念，看為難的樣子心里又是一陣煩躁，甚至有些生氣。

　于適將的凳子朝自己這邊轉了些，不悅道：“那有啥事不能說的，總這樣吵架算什麼？”

　程念嘆了聲，覺得于適也是擔心自己，便簡單把之前的事給他講了一下，但沒說那個錢是的。

　講完剛剛在鬼屋發生的事，程念又是一陣難過，忍不住問于適，“你覺得李書白是什麼意思？”

　聽之前于適很努力地把自己放在一個朋友的位置上，此刻直接坦然回答道。

　“你怎麼還在糾結他的意思？程念，你不覺得你和李書白之間的問題，本就不屬于范疇之的東西嗎？”

　“那是什麼？”

　于適嘆道：“你倆階級差距太大了，沒法相互理解。按你說的他又這麼要強，你跟他在一起不會很累嗎？我聽著都覺得累。

　“如果一段關系需要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去維護，說一句話都要過下腦子，想想會不會給對方造傷害，那還在一起干嘛呢？是世界上其他人都死絕了嗎？”

　程念喝了一大口咖啡，勉強住心里的苦味。

　明白于適的意思，但想起和李書白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分明覺得還是甜好的東西多一些，忍不住開口道。

　“但是跟他在一起我開心的。”

　于適不耐地翻了個白眼打斷，一針見道：“如果你想去國外呢？他去嗎？又或者你想要一輛車，那又如何？”

　程念抗拒地將子轉回去，孩子氣地反駁道：“我不想要。”

　于適按住程念的肩膀，強迫看著自己，怫然道。

　“你之所以覺得好，是因為你一直在遷就他。他沒有錢，你們就去圖書館。他沒時間，你就不要求任何娛樂活。自我什麼呢？我真是想你。”

　程念的眼眶又紅起來。

　的手指絞在一起，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淚突然掉了下來，哽咽道：“可李書白給我的，已經是他最好的所有了。”

　看陶瓷娃娃樣的程念淚眼婆娑，帶著些許委屈的模樣，于適那顆放在中立位的心瞬間倒向了不道德約束的這一邊。

　他離開高腳凳，一把抱住了程念，心疼道。

　“那你就一直這樣？”

　程念的小臉皺著，泣道：“我不知道。”

　好不容易才明白李書白從來都喜歡，不想就這樣放棄。

　而且從偶爾閃回的記憶中來看，李書白對自己的態度很微妙。

　但的癲狂卻十分清楚，次次都要把李書白到無路可退才罷休。

　想到這些程念又開始覺得子疼了。

　于適把程念摟得更了些，十分認真道：“別強迫自己了，你和他本不合適。和我在一起吧，我……”

　他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程念一把推開來。

　對方驚恐的表讓于適覺得好像不是聽到自己的表白，而是聽到了下一秒世界就要毀滅的消息。

　程念瞠目結舌地看著于適，訝異地一字一句道：“你喜歡我？”

　于適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回答什麼，左右話已經說出了口，便理直氣壯地應了聲，“對，我喜歡你。”

　程念頓呼吸一滯，一段陌生的對話浮現在腦海里。

　“李書白你憑什麼把我關在屋子里。你不讓我去公司上班，我自己找個事做都不行嗎？”

　“你想做什麼，我幫你。”

　“我用不著！別以為我沒了你就不行！”

　“所以你去討好別的男人？”

　“李書白你講話能不能再難聽點。那是投資商，我是去談生意。”

　“在酒吧里談？”

　“你他媽管我去哪談？你不是已經找到唐嫣然了嗎？還管我干什麼？不就是想離婚嗎？行啊，趕讓我離你們這對狗男遠遠的，我覺得惡心。”

　“你喝多了。”

　程念心口一陣痛。

　看了看于適，又盯著桌面發起呆來，失神地喃喃道：“所以李書白說的是真的。”

　他不是誤會，而是發現了于適喜歡的事。

　為什麼自己如此神經大條，沒有察覺到這一點。還對李書白說了那樣的話，真的是蠢了。

　原本斷斷續續的眼淚此刻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從眼里流出來，讓程念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子不自覺往后靠了靠，掙開了于適的手，低聲道：“你該早告訴我的。”

　“你當真覺不到？如果不是因為喜歡，我為什麼對你那麼好？”

　程念茫然地搖搖頭，“我以為你真的把我當朋友。”

　于適嗤笑一聲，“有這樣的異朋友嗎？”

　程念想也沒想就回答道：“有啊。”

　他就在邊防線上，用年輕的保衛著無數人平淡自由的生活。

　于適本想取笑程念稚，看認真的神話到邊又說不出來。

　他嘆了口氣，“就當有吧。但你要明白，即便我不喜歡你，我也會說剛剛那些話。”

　程念低下頭去，“我知道，你說的都對，甚至有些就是我心里想的。但任何事都好，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跟他在一起，吃苦我也開心。”

　于適怒道：“愚蠢！稚！你以為你的底氣來自哪里？如果你真的無分文，你還能說得出這些話？”

　程念笑起來，“如果那樣的話，那我和李書白之間不就沒有矛盾啦。”

　于適看著程念，心里又氣又恨，不知道該說傻還是天真。

　良久，于適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忍不住手在程念額頭上彈了一下，帶著些許抱怨的語氣，“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自信。”

　程念出笑容，認真道：“因為我很他，他也我。”

　于適哼了一聲，將已經涼掉的咖啡大口灌進了肚子里，罵了句，“傻嗶。”

　程念沒反駁，反而激地看著于適，輕聲道：“謝謝你喜歡我。”

　于適嫌棄道：“來，我才不需要什麼好人卡。”

　“那我們……”

　于適瞪了程念一眼，立刻道：“就當朋友唄。你還想咋，跟我老死不相往來？稚！我可不像你，非要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程念笑瞇瞇應了聲，心中一片清亮，

　沖于適出手，“我手機呢？我想給李書白打個電話。”

　于適把自己的掏出來給程念，“林菲菲拿走了，你用我的。”

　想著李書白也沒存于適的號碼，程念給他撥過去。

　電話響了不到一秒鐘就被接了起來，程念雀躍道。

　“你在哪？我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