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白和程念都嚇了一跳。
被小朋友嘲笑時,原暢沒哭。被毆打,被冤枉東西時他也沒哭。
但此刻看到程念上微不足道的傷口,他的臉上終于出了幾分屬于小孩子的無措,眼淚嘩啦啦流了下來。
程念忙蹲下去,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幫原暢著淚,輕聲哄道:“沒事的,一點兒也不疼。別哭了啊,乖。”
原暢忍了下眼淚,泣道:“真的嗎?”
程念笑起來,指了下原暢胳膊上的傷口,“當然,你這里不是也不疼了嗎?”
原暢看了程念一眼,突然用手指沾了點唾沫,蹲下去認真地涂在的傷口上,一本正經道:“這樣就不會再流了。”
程念心頭一暖,笑著應了聲,“謝謝小原暢。”
想到程念說這里蚊子多,李書白直接把原暢抱起來,“我們回去再說吧。”
原暢的表有些抗拒,委屈地看了程念一眼,言又止地閉上了。
程念同樣有些憂心地看了看李書白,遲疑道:“要把他送回去嗎?”
李書白一手抱著原暢,把手機給他,讓他照著路,空出另一只手牽住程念。
知道心疼原暢,李書白輕聲道:“明天再說吧。”
程念出笑容,頭在李書白肩膀上靠了下,開心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好你。”
李書白哼笑一聲,“你不就是這麼想的嗎?”
程念討好地笑了笑,“可我還是想聽你的意見啊。”
聽到程念如此赤地把掛在邊,原暢原本就微腫的臉變得更紅了。
他把頭埋得低低的,小聲對他倆說了聲謝謝。
程念看著原暢明顯帶著傷的臉,不自覺輕輕嘆了口氣。
回到家的時候,李書白放下原暢,在院子里幫他清洗手腳。
然后又弄了塊兒巾浸滿冰涼的水,讓他在臉上消腫。
屋子里沒有外面涼快,程念也就沒進去,搬了個小板凳出來坐在屋檐下。
李書白還在給原暢洗手的時候,程念上在河邊被蚊子叮咬過的痕跡慢慢顯現出來。
的胳膊上統共十來個包,一個開始了之后其他都像是被傳染了一樣,也跟著起來,刺撓得不行。
很奇怪李書白上什麼都沒有,像是蚊子就不喜歡他那樣,只有淺淺的一個紅點,還沒走到家都消下去了。
見程念給上抓了一道道紅痕,原暢像個小大人似的開口道:“不要撓了,會留疤的。”
程念也知道,但這種覺很怪,比疼痛更難忍。
李書白看著程念上的紅點,皺眉道:“我去看看家里有沒有什麼止的藥膏。”
找了一圈沒找到,只看到一個臟兮兮的清涼油盒子,不知道能不能用。
原暢眼睛亮了亮,開口道:“我知道一個辦法可以止。”
說著,他噔噔朝門外跑去。
程念喊了聲,“你要去哪?”
原暢頭也不回道:“就在門口。”
程念不放心,看了李書白一眼,李書白立刻心領神會地跟了出去。
五六分鐘后,李書白和原暢一人拿了一塊樹皮進來。
程念不解地看著他們倆,“這什麼東西?”
原暢獻寶一樣跑到程念面前,把樹皮側在被蚊子叮咬的皮上,解釋道:“這是桐樹皮,可以止。”
程念挑了下眉,看著關完門剛剛走過來的李書白,訝異道:“你們怎麼把樹皮弄下來的?”
李書白看了原暢一眼,“他教我的,用石頭砸。”
程念匪夷所思地笑了出來,故意逗原暢,“可是樹沒了皮該怎麼辦?”
原暢瞪著漆黑明亮的大眼睛,聲氣道:“樹也和人一樣會愈合呀,不需要擔心它。”
他邊說邊用樹皮在程念上蹭了蹭,“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程念從沒聽說過桐樹皮可以止的說法,不過冰涼涼的的確減緩了許多不適。
溫地在原暢的頭上了,“嗯,已經好多了,謝謝你。”
原暢有些害地笑了起來,從李書白手里拿了張新的樹皮,在程念上其他位置。
弄完之后程念是不了,卻像是一個沒有變完全的綠巨人似的,上全是綠的樹皮。
聞起來也像是連著喝了一個月小麥一樣,有淡淡的青草味。
李書白讓去洗澡,自己給原暢洗了洗臟兮兮的小手后,帶他回屋子里睡覺。
家里沒有多余房間,李書白找了個小毯,讓原暢睡在沙發上。
說實話,沙發睡著比那個土炕舒服多了,而且原暢小小一只,沙發對他來說也足夠大。
原暢對此沒有任何異議,一聽說李書白讓他睡覺,便立刻乖乖爬到沙發上去。
睡了沒有不知道,但眼睛已經閉了起來。
程念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他蓋著一角毯,雙手疊放在肚子上,老老實實的閉著眼睛著。
原暢睡下后,李書白和程念也回到屋子里。
程念已經困得不行,躺到床上就要想睡覺,被李書白拉起來,用清水仔仔細細給清理了一下上的傷口。
程念覺得他有些過分張,直言道:“我都洗過澡了,別這麼氣行不行。我又不是陶瓷做的,磕磕的也不會碎。”
李書白抓著程念的,完全沒有參考意見的意思,“現在天氣熱,容易染。”
覺清理干凈了,李書白手巾幫程念把干,又用紙小心翼翼地把傷口附近溢出的水弄干凈,然后把的拿起來,放到邊輕輕吻了下。
程念直覺一束電流順著李書白親吻過的地方竄進了自己的腦子里,“你干什麼呢。”
李書白的臉上出些許曖昧的笑容,聲道:“這樣好得快一些。”
程念的臉上浮現出兩朵刻意的紅暈。
不自然地把收了回來,小聲嘟囔了句。
“耍流氓就耍流氓,講這些云里霧里的話做什麼,狗男人的歪理真是多。”
李書白捉住程念的,把拉得更靠近自己些,然后將整個人抱到自己上,輕笑道。
“你好像不知道什麼是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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