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撕破臉皮
老太太就不信了,哪就暈得這麼巧,當下只是吩咐,抬個肩輿送夫人回去。俞筱晚主請纓,曹家兄妹想跟去,老太太卻不允,就由俞筱晚一路護送張氏回了雅年堂。
肩輿搖到雅年堂時,張氏就醒了,打發了丫頭們下去,只留下俞筱晚說話。景來的銀釵轉眼了石榴的,張氏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俞筱晚後發制人,制了一個措手不及。而俞筱晚主跟來,肯定也是要撕破臉皮了。眼神狠,每一字都是從牙裏蹦出來的,“看不出晚兒這麼有手段啊!只是我想問你一句實心話,我自問待你不薄,不說要你如何恩,可你與我作對,讓老太太、爵爺嫌棄我,這是為何?”
為何與你作對?真真可笑!且不說前世的仇恨,只說今日之事,你編那個謊言,還不就是想讓我聲譽盡毀,日後嫁曹家沒有半分地位,你才好隨意拿我,這樣惡毒的心思,也配說待我不薄?你所謂的待我不薄,只是為了消除我的戒心而施捨的小恩惠,想讓我將財產雙手奉上而已,若沒有這些財產傍,只怕你連一個笑容都不會給我。何況,前一世你是如何害死我的,我還記得清清楚楚;穿腸毒藥是如何灼痛我的咽、錐痛我的心肺,我到現在也沒忘記一分一毫,我不先將你剷除,難道還等著你再來毒我一次不?
俞筱晚掩住眸底的冰寒,面上依然是小孤楚楚可憐的神,唯恐說錯話的樣子:“?晚兒怎麼會與舅母您作對呢?方才之事,難道不是因為睿表哥沒告訴您昨晚的實所至麼?若是睿表哥誠實一點,您又怎麼會被老太太足?”
張氏心中正後悔著,若一開始照實說,大不了睿兒領個罰,說是酒後失德,晚兒卻是跑不了的,還不會有石榴的事,更別說足了……這會兒聽到俞筱晚暗諷的話語,恨得抬手就要將茶水潑到上,卻被俞筱晚一把握住了手腕。
“舅母可別心悸病沒好,又多個瘋病呀,這病可就養不好了,方才老太太說了,在您養病期間,不許表哥表妹來打攪您呢,您不會打算永遠不見表哥和表妹了吧。”
“不許睿兒雅兒見我?”張氏驚得忘記掙俞筱晚的鉗制,“老太太怎能這樣對我?”
“舅母您是不是魔怔了?老太太是您的婆婆,舅父又沒反對,當然可以這樣對您呀。”
“你……”張氏恨得渾發抖,用力往回手腕,俞筱晚忽然將手一鬆,整杯茶水都倒在錦被上,滾燙的茶水隔著被子都燙了一下,恨得將牙磨得咯咯地響,“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俞筱晚,你有本事,以後不要來求我。”
這是說的婚事,得有張氏的簽名的庚,才能完六禮吧?俞筱晚撲閃了幾下長長的睫,一副將哭未哭的可憐樣兒,說出的話卻氣得死人,“晚兒明白了。老太太也說日後府中給武姨娘掌管,晚兒有事去求武姨娘便是了,舅母您好生歇息吧。”
說罷,嫋嫋婷婷地走了,看都不看一眼兩眼翻白的張氏。
回到墨玉居,趙媽媽直說“好險”,俞筱晚也承認,若張氏一開始就用昨晚的事兒賴上,還真不好應對呢,可惜,張氏是個又當表子又立牌坊的人,註定了要失敗。
張氏被了足,曹中睿被父親和老太太狠訓了一頓,也老實了,不往俞筱晚的跟前湊,讓俞筱晚舒坦了好些日子。
時一晃便是五個月,從春末到秋末,蔣大娘將自己的所學悉數相授,然後沒留下聯絡方式,只說有需要時自會出現,就走得乾淨瀟灑,俞筱晚囫圇吞棗地將功心法和招強行記下,自己每日裏慢慢琢磨慢慢練習。
店鋪也開張了,曹中敏為了報答推薦之恩,盡心盡力,所以三家店的生意都十分紅火,沒了張氏阻攔,俞筱晚磨了老太太好些日子,終於讓老太太答應,每個月許出府去店裏巡視一回。
只要出府,俞筱晚必定要去看一看那二十名男的習武進程,文伯有個徒弟沈天河,也前來投奔,負責管理這些小孩子。
俞筱晚便同文伯商量,請他親自回汝督促莊子裏的管事。張家那邊一直沒有作,俞筱晚卻越來越警惕,快到秋收了,前世汝莊子上的佃農,便是在秋收的時候,死於非命的。當然,話只能這樣說:“年底就要運特產京,這是咱們鋪子裏第一筆大生意,可馬虎不得。我怕您不在,那些個管事的來,弄出什麼欺佃農的事來,我俞家的名聲就毀了。”又說了要注意佃農的安全,做事認真的,賞銀可以厚些。
俞文飆也覺得有道理,收拾好行囊,叮囑了沈天河一通,便騎馬回汝了。
俞筱晚便也戴好帷帽,乘馬車回曹府。還隔著曹府兩條街呢,就聽到熱鬧的鞭炮聲,走得近了,發現就是曹府在放鞭炮,門口還著兩經巨大的喜報。俞筱晚讓馬車從側門府,派初雲先去打聽一下。
不一會兒,初雲氣地跑過來稟道,“小姐,今日放榜,敏爺和睿爺都中了舉人,府中來了好多客人賀喜,明日要擺宴呢。”
俞筱晚“哦”了一聲,換了裳去給老太太請安。
穿過池塘的時候,曹中睿忽然竄了出來,攔在路上,難掩得意地道:“晚兒妹妹,可否借一步說話?”
這是想向我炫耀吧?俞筱晚冷冷一笑,“睿表哥又想吃狗屎了嗎?”
曹中睿臉一變,想起了往事,恨聲道:“晚兒妹妹怎的變得這般魯?如此不雅的字眼天天掛在邊。”
“總比你行為猥瑣要強上百倍。”
俞筱晚本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只要一面對他,就會想起自己前世有多傻,居然會被幾句花言巧語騙得團團轉。往日裏越是意,被背叛時就越是錐心徹骨!
原是要閃離去的,可眼尖地發現花園轉角來了一行人,由舅父陪著,當中那人一墨藍常服,神俊朗,不怒自威。
攝政王?俞筱晚的眸中閃過一詭異幽,忽地朝曹中睿甜甜一笑,不等曹中睿發作,邪惡地道︰“睿表哥此番中舉,怕是用銀錢買了考題,才得來的吧。”
“你說我作弊?”曹中睿是有真才實學的,最是清高,哪裡得了這樣的污辱,兇神惡煞一般地直沖過來,要抓俞筱晚去父親跟前理論。
他背後沒長眼楮,不知道父親正引了攝政王和幾名同僚走過來,前面雖然長了眼楮,卻不知怎的絆到了某,腳下一個踉蹌,直直地栽到池塘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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