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門時程嵐準備了不東西,都是拿一些積小但又價值不匪的東西,這樣方便上路。
程恬也想跟他們一起出門,被程嵐拒絕了,因為年紀太小,何況要去兩個地方,路途遠很累,小軀會吃不消,於是兩個孩子誰都不打算帶。
天一大早,小兩口就出門了,由於路途原因,他們的打算是在方家住一宿,然後早晨再出發去周府,否則大半夜的趕路實在不方便。
一路趕,終於在申時趕到了方家。
方老爺夫婦很早就等上了,這婿可不是一般人,他們方家哪裡能和程家比,分明是一個天一個地,是以他們在等兒回門這一整天都提心弔膽的,對家裡的下人是囑咐了又囑咐,唯恐他們哪裡犯了錯怠慢了婿。
程嵐早就打聽到了方老爺的喜好,方老爺也許是太有錢了所以最喜歡的東西並非金銀珠寶,而是名人字畫。別看方老爺只識得幾個字沒有大學問,但卻對名人字畫及各類書籍特別鍾。他這次上門就送了一套前朝著名詩人的水墨畫,這位詩人生平所提字畫不多,是以流傳下來的每一個都是珍書,他自己也是託了好幾位朋友花高價買來的,這一次就用來孝敬岳父了。
方初痕看出了方家眾人小心的態度,也一直在觀察著程嵐,不過好在他並沒有流出半分優越以及蔑視眾人的表,否則他在心中的形象定會一落千丈。看來他還是很懂分寸的,即使雙方階級地位相差甚遠,但卻並未對岳父岳母有任何無禮的地方。
方老爺很開心,因為婿送了他最喜歡的字畫,還是有錢都很難買到的珍書,這下他能不高興嗎?簡直就差將程嵐捧天上去了,連連說自家兒嫁了個好夫婿。
晚上張氏將方初痕了去說一些己話,問了在程府的事,現在是真對方初痕沒有任何芥了,已經打心裡將視為自己的兒。
「痕兒,賢兒鄉試中了舉人,明年初春就會參加會試,若在殿試上也榜上有名的話,那我們方家的地位也會跟著水漲船高。你弟弟爭氣為娘也高興,若有一天你弟弟作了,以後你在程家也會有面子。周知府雖是你乾爹,但能起到的作用有限,還是會有很多人只看你娘家的地位不看乾親的。」
「痕兒知道,賢兒是個有福的,他日定能高中。」方初痕聽到這個消息也很高興,和方賢見過幾面,覺不錯,比方平要好太多了。自從方平被免了嫡長子的名頭后就變得沉默了許多,見到也都繞道走不敢再給臉或破口大罵了。
「你舅舅幫了不忙,他幫賢兒找了一名公卿。有名人之士推薦,賢兒考取進士就方便得多了。
痕兒,程府有沒有人因為你是鄉下人而看低於你?看低了也不怕,你弟弟很快就會作,即使最開始職小,待以後他努力些,難保不會一路攀升。」張氏一提到方賢滿臉均是驕傲。
「目前還沒有人看低痕兒,也許和我過門沒多久有關。」方初痕此時已經深深地會到門第的區別了,程大就是家出,父親是正四書,是以在程家極有地位,沒人敢低看了一眼。而程二夫人的二兒媳邵氏則完全不同,只是商家出,家裡沒有作的,所以進了程家不被重視,這也是為什麼程二夫人敢明目張膽地霸佔嫁妝的原因。
在方家住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方初痕就隨程嵐出門了,沒想到剛出方家門還沒等上轎,沈家的一名下人便騎快馬趕來了。
下人向眾人行完禮后將一封信給了方初痕。
方初痕上了轎后拿出信開始看,這是方語嬈寫給的,信中的容無非是催快些為搭橋,安排和王氏見面。還說方初痕在程家經常能見到達貴人,讓方初痕儘快拉攏一位夫人然後想辦法介紹給。
方初痕是邊看邊笑,當然不是開心地笑而是嘲諷地笑,方語嬈一點都沒問自己這個姐姐在程家過得好不好,上來就讓自己快為搭橋,語氣極為急切,說自己和沈大爺已經向沈家眾人撂下了話,說自己最不霽也能為知府夫人的乾兒,為了最後不讓沈家眾人嘲笑,方初痕「務必」且「一定」要儘快安排。
「是你那個妹妹寫的?」程嵐怕方初痕無聊於是陪一同坐在轎。
「嗯,你看看。」方初痕並不想瞞程嵐什麼,將信遞給了程嵐。
程嵐接過信來看,臉變了數變,最後將信一團扔出了轎子:「的事你別管了。」
「我肯定不會管。」
「你在方家這麼多年真是辛苦了。」程嵐握住方初痕的手輕嘆,親前他就已經命人查出了方初痕在方家的一切,自然那個孫姨娘還有方語嬈的事他都清楚。
方初痕聞言鼻頭一酸,輕輕地靠在程嵐上閉上眼睛,覺出了這個男人對的憐惜,心裡暖暖的。
一路快趕,但仍然天黑了才到周府。
由於到周府太晚是以早早就休息了,第二天才開始聊天辦正事。
有一點令方初痕很鬱悶,那就是明明在路上程嵐待自己很溫,可是一到周府卻一改常態,對平淡有禮,就像是最悉的陌生人似的,真真是相敬如賓,看不出一點新婚該有的喜意。
中午一起吃飯時,一大家子都圍在桌上,男破天荒地同室用餐,自然男各一桌。
現在方初痕是周家乾兒,又是舊姑爺的新媳婦,份有點特殊,一桌眷圍在一桌眾人的注意力全放在上,話題不可避免地圍繞著程恬轉。
方初痕能說什麼?當然是專挑好聽的說,也向程家眾人保證定會好好待程恬,將由於親娘死得早而沒過多的母都要加倍給程恬。
這麼保證了,王氏開心了,雙眼含淚握著方初痕的手想說什麼但什麼都沒說出來,只是沖點頭,對方初痕有愧疚有激,整個人激得連話都說不連貫。
「乾娘,您放心吧,有痕兒在,恬兒不會苦的。」方初痕反握住王氏的手安道。
「嗯嗯,你是個好姑娘,嵐兒能娶到你也是他的福份。」王氏抹淚。
「痕兒能嫁給他又何嘗不是福氣使然?」
眷由於不喝酒所以很快就吃完了,方初痕對男方一桌上的人拂了拂然後就退下了,經過門口時聽到周老爺說:「嵐兒,為父也不留你多喝幾杯了,你趕吃完陪痕兒回房休息吧,睡完午覺你們還要趕路呢。」
「小婿不回去,要在這裡陪岳父喝酒。何況又是生在家,哪裡如此氣,還需要小婿陪?小婿要在岳父面前盡孝道,會懂的,自己去休息便可。」程嵐的話有些淡默,誰都能聽得出來他對方初痕並沒有幾分重視。
方初痕聞言心猛地一,腳步頓了一下,但隨即便直腰桿兒快步走了出去。銀牙咬著強迫自己不要去在意程嵐的話,走出幾步遠時聽到周老爺不高興的訓斥聲以及程嵐唯唯諾諾的認錯聲。
回房後方初痕心不大好,剛喝了幾口涼茶解煩王氏便來了。
王氏和方初痕待了一會兒聊著天,聊著聊著便安起方初痕來了,說男人都是以事業朋友為重的,所以忽視了妻子也在所難免,讓方初痕不要因為剛剛程嵐的話而對他有所想法。
「娘,您放心吧,痕兒都明白。」
「哎,痕兒果然是個明理識大的,若是換作旁人,怕是早就哭哭啼啼了。」王氏向方初痕的眼神很複雜,又是歉疚又是欣,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又有些自責。
方初痕將王氏的表都看在了眼裡,覺莫明其妙,不明白王氏眼裡為何會出這些矛盾的緒來。
「嵐兒一向溫和,今日他如此反常怕是想起從來了吧。」王氏陷回憶中,「五年多年,嵐兒帶著你姐姐回門,那時他們二人多幸福啊。嵐兒對你姐姐很溫很,什麼事都先想著你姐姐,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他對我們二老也孝順。你姐姐走後這些年來嵐兒也不忘了我們,經常會過來。今日他如此待你怕是想起從前了吧,你也不要和他計較這事,當時他和你姐姐極是恩,今日喝得多了些難免不會景生失了分寸,聽為娘的話,不要心裡有芥,那畢竟是你姐姐,即使嵐兒忘不掉你姐姐,你也不能因此和他置氣知道了嗎?」
方初痕心頭五味俱全,就這麼著王氏,心頭還是湧起了冷意。王氏說這些話是在幹什麼?是要守本份不要妄想和親生兒搶在程嵐心中的地位嗎?此時才明白為何剛剛臉上的表如此怪異了。
「痕兒,怎麼不說話?是不是還在想著剛剛嵐兒的反應?不用再計較這事了,男人嘛多哄哄就好了,以後你待恬兒好些對他也好些,他自會也會待你好。」
「痕兒哪裡會去責怪夫君?夫君心裡忘不了姐姐也是他重重義啊。」方初痕臉上帶著笑但心裡卻很不是滋味,現在已經了程嵐的妻子,可是丈夫心裡卻有其他人,這讓如何能無於衷,心頭的意一點點往外冒。
「你能明白就好,這兩天你也累了,一會兒先休息吧,嵐兒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他定要和你乾爹和兄長多喝幾杯呢。」方氏說完就離開了。
方初痕一個人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今日程嵐當著眾人的面那麼漠視地說,令心頭的,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已經如此在意他的反應了,不行,在自己未得到他的心之前堅決不能先丟了心!
出了周府後,方初痕一改前態,在轎子里坐得離喝得有些醉的程嵐遠遠的,眼睛看都不看他。
「痕兒,你坐那麼遠做甚,過來為夫這裡。」程嵐睜著一雙醉眼對方初痕招手。
方初痕當作沒聽到。
「痕兒?」
「我沒那麼氣,連坐個轎都要夫君陪,我看夫君還是出去騎馬吧。」方初痕臉上帶笑,但是語氣卻不怎麼溫和。
「呵呵。」悶笑聲響起,語帶好笑地說,「痕兒原來是生氣了。」
「我哪裡敢。」
「我知道你為何生氣。」程嵐前傾大手一撈將坐在角落裡的人抱進懷裡,不顧的掙扎將之放在自己上,臉蹭著的臉說,「可是在怪為夫在周府對你太過冷淡?」
方初痕掙扎了兩下掙扎不掉,於是就僵著子任程嵐抱著。
「為夫如此也是為你好啊。」程嵐嘆著氣說,「你雖已被岳父收為乾兒,但是豈能和自小養育到大的親兒比?若是我待你極好他們難保心裡不會有所不快繼而遷怒於你,可若是我對你平淡一些,他們反倒心裡會安一些,說不定還會因為歉疚而對你更好,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思緒隨著程嵐的話轉,漸漸的,方初痕也不那麼僵了,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是對的。起初是沒想那麼多,可是午飯過後王氏和說的那一些話令明白,自己在周府人心裡是不算什麼的,不能妄想和死去的周大小姐爭什麼,只能好好地照顧著程恬,但卻不能妄想得到程嵐的心。
「還在生氣?」程嵐移開一段距離低頭看方初痕的臉。
「不生氣了,夫君做得對。」方初痕此時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覺了,王氏的話是傷了自己的心,而程嵐的做法又令自己微寒的心溫暖了一些。
其實很想知道程嵐對前妻到底是什麼,是否真的是無人可替待,可是知道此時問出這個問題不是理智的做法,聰明的人是堅決不能詢問丈夫心中對前妻的覺的,只能等他願意親口對自己說時才行,自己一旦問了及到對方的底線,那夫妻定會有所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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