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謝迪眼中的嘲諷之,李桓淡淡的瞥了謝迪一眼,命人將謝迪帶了下去。
李桓看了林平之一眼道:“平之,依你之見,這嚴凱該如何置?”
林平之毫不猶豫的道:“自然是殺了以絕后患。”
說著林平之道:“咱們可是殺了人家的獨生子,絕了人家的后,這仇可大了去了,再說了,方才謝迪也說了,嚴凱此人也不是什麼好,就算是殺了,也不算冤枉了他。”
說著林平之一副躍躍試的模樣看著李桓,似乎是想要請命一般。
而這會兒遠則是傳來了一陣喧嘩聲,頓時引得李桓、林平之、陸青幾人循聲看了過去。
這里死了這麼多的人,可以說尸滿地,四周的百姓早就嚇得閉門戶,大門都不敢出一步,整個街上都是靜悄悄的,宛如鬼蜮一般。
這會兒有人過來,顯然不是一般人。
“咦,這不是嚴凱嗎?他怎麼來的這麼快?”
當林平之看到遠的那一伙人的時候,目落在為首之人上,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份來。
李桓也看清楚了來人上所穿的七品縣令的服,在這余姚縣之中,能穿七品縣令服的不用說也只有余姚縣令嚴凱了。
就是李桓也對嚴凱生出了幾分興趣了,對方這會兒按說應該是前去征召民夫了才是,不過考慮到對方死了兒子,心中對他們恨得要死,那麼這會兒出現在這里,倒也不是太奇怪,說不定人家是來報仇的呢。
來人正是嚴凱,嚴凱邊跟著的二三十人都是他所蓄養的仆從,再加上管家唐仁,一行二三十人,正推著幾輛推車,推車之上裝滿了一壇壇的酒,吱吱呀呀的沖著李桓他們而來。
為首的嚴凱走進長街,一眼就看到了長街之上那一尸,看到這些尸的第一眼,嚴凱整個人便嚇了一跳,臉上出了驚駭的神。
他以為李桓讓他召集差役,征集民夫是為了給縣學數十名學子收尸,可是當他看到長街之上數之不盡的尸的時候,嚴凱一下就明白過來,為什麼李桓要他召集民夫了。
區區數十名縣學學子又怎麼可能會需要召集民夫,可是這里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百姓的尸。
心中驚駭的同時,嚴凱對于李桓的看法只剩下一個,那就是殺人如麻的屠夫。
那些可都是普通的百姓啊,便是他這位父母如果說殺了那麼幾名百姓倒也罷了,可是數目一旦多了,那也是要掉腦袋的。
但是李桓這可是殺了數百上千人啊。
瘋子,屠夫,殺人狂魔,嚴凱想到自己同樣被李桓所殺害的兒子,心中的恨意被這些尸給勾了出來。
也不知自己兒子的尸這會兒在什麼地方,是不是也如這些百姓的尸一般,就那麼的隨意的丟在角落里,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
嚴凱靠著心中的恨意強撐著沒有被這些尸給嚇到,但是包括唐仁在的一眾仆從卻是一個個的嚇得雙發,就連車子差點都扶不住了。
嚴凱注意到這些家丁臉上的畏懼之,冷哼一聲,然后狠狠的瞪了唐仁一眼,深吸一口氣,遠遠的向謝府方向李桓等人。
收斂了心神,嚴凱沖著唐仁使了個眼,臉上堆起了笑容,大步的向著李桓等人走了過來。
邁過一的尸,嚴凱就像是沒有看到地上的那些死狀凄慘的尸一般,仿佛眼中只有李桓等人。
從見到嚴凱的時候,李桓等人便是在打量著嚴凱。
嚴凱的賣相倒是不差,穿上一府,倒也又幾分威勢,乍一看還真的像是一名稱職的員。
相隔數十丈的距離,按說一般人是看不清楚數十張外一個人臉上的神變化的,但是別人看不到,并不代表李桓就看不到啊。
李桓的目力遠超常人,數十丈外的樹葉紋理都能夠清晰可見,更何況是嚴凱臉上的神變化。
看著嚴凱一臉笑容的走過來,李桓輕笑道:“這嚴凱的確是有問題啊,你們看,他一個地方縣令,若是看到自己治下突然出現這麼多的百姓尸,肯定會無比的震驚,但是這位臉上除了笑容,毫沒有震驚、憤怒之。”
林平之道:“大人,要不要我將其拿下?”
李桓目掃過遠因為那些滿地的尸阻攔而艱難前行的幾輛推車,角出幾分笑意道:“不急。”
說話之間,嚴凱已經走了過來,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清晰可見。
可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卻是能夠注意到嚴凱眼眸深看清楚李桓的一剎那所閃過的一霾殺機。
就見嚴凱上前,滿臉堆笑的沖著李桓拜下道:“下余姚縣縣令嚴凱,拜見太傅大人。”
只看嚴凱的反應,那是要多恭謹就有多麼的恭謹,若是不知曉對方的底細的話,還真的會被他這謙恭的姿態給迷了。
李桓居高臨下看著嚴凱,突然之間開口道:“嚴縣令,你可知罪?”
嚴凱不由一愣,面微微一變,下意識的以為是不是自己兒子的份已經被李桓給知曉了。
正當嚴凱暗暗猜測的時候,李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道:“本聽說嚴縣令膝下有一子,名喚嚴祿,于縣學之中就讀……”
嚴凱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聽到李桓親口提及自己的兒子的名字,顯然李桓這是已經將自己的底細查的清清楚楚。
當即嚴凱抬頭向著李桓看去,剛好看到李桓正一臉淡然的看著自己,仿佛是說著再普通的事一般。
既然已經被看破,嚴凱也不在偽裝,當即一臉恨意的沖著李桓怒吼道:“屠夫,你這屠夫,我兒何辜,你竟然殺了他們,祿兒那可是我唯一的兒子啊。你要我嚴凱自此絕了后……”
李桓淡淡的掃了嚴凱一眼道:“我若是沒有冤枉你那兒子的話,你兒子強搶民,甚至殺人丈夫,奪人妻子的事都不止一樁吧,像他這般的敗類,殺了也是罪有應得吧。”
嚴凱既然知道李桓已經知道嚴祿是他的兒子,那麼以錦衛的能力,想要查出自己兒子所犯下的罪孽,自然不是難事。
嚴凱也沒有辯解,只是恨恨的看著李桓道:“李桓,你殺我親子,斷我子嗣,我便是死,也要拉著你一起。”
李桓頗為不屑的指了指遠那幾輛推車上的酒壇子道:“你如果是指你帶來的那些東西的話,怕是你要失了。”
嚴凱一愣,臉上出愕然與不解的神,似乎不明白李桓為什麼會知道他的依仗。
要知道他的盤算可是只有唐仁以及極個別的幾名家丁知曉的,任何一個都是跟了他十幾二十年的老人,絕對可以相信。
而這會兒李桓似笑非笑的沖著嚴凱道:“嚴大人不妨回頭看看。”
聽了李桓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嚴凱心中忽然生出幾分不妙的覺來,可是還是第一時間轉頭向著后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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