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清玲不明白自己怎麽會又來到這裏,就好像不明白自己每次來到這裏後都會不自覺的幫徐清凡收拾屋子一樣,雖然之前從來沒有做過打掃房間這種事。
明明隻是夜間散步,腦中胡思想著一些事,但當再次駐足時,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後山徐清凡府前。
是腳步不自己控製?還是潛意識裏想多看徐清凡一眼,哪怕明知道房中人並不在?
東方清玲第一次見到徐清凡,是在八年前九華門門大比的時候。那時的東方清玲還像一隻驕傲的孔雀一樣,驕傲麗,在師父的嗬護和師姐師妹的恭維中沾沾自喜,雖然有些自以為是,卻高傲自賞。覺得憑借著自己天才的名聲和師父賜下的諸多法,拿到這次門大比的冠軍隻不過是輕而易舉。
但徐清凡的出現卻將的自以為是和高傲自賞擊的碎。
知道自己的對手是徐清凡時,東方清玲並不在意。因為他聽說這個徐清凡之前兩場比賽雖然都勝了,但過程都無比艱險,而且他的對手還都隻是“宇”字輩的弟子。事實上,就算對手是清天和金清寒,東方清玲也不會在意,那時的就是這麽的自以為是。
但剛見到徐清凡時,東方清玲卻著實驚訝了一把。
那是一個明的早上,東方清玲跟著自己地師父和師姐師妹們去參加那天的比試。腦中想象著自己如何輕易的擊敗對手,然後在師姐妹們的歡呼中洋洋得意的走下擂臺。雖然那時知道自己已經遲到了,但卻並不在意,因為知道在師父的積威下,那些作為裁判的長老們不會怪罪自己。
接著,就看到了徐清凡,正靜靜地站立在擂臺上。一素服。臉上帶著三分疲憊,還有七分自己說不清的複雜緒。神淡定。毫沒有因為自己地遲到而到一的不耐煩。就那麽默默的站在擂臺上,淡淡的打量著自己。
“你怎麽穿這麽一服啊?跟喪服似的。”東方清玲記得自己當時是這麽問的,那時隻是想要消耗徐清凡的耐心,並且隨時準備襲。
“昨天晚上,我地師兄去世了。”這是徐清凡的回答。說話時表依舊淡然。
“對不起。”那時東方清玲還看不懂這淡然下所蘊藏的深深哀傷,所以的道歉也沒有一的誠意。
然後,開始比試。過程就如剛開始想的那樣。自己大占上風。但就在東方清玲認為自己要贏定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靈氣無法隨意運轉了。然後徐清凡解釋說,地靈氣被自己融了一些“溶靈草”。就這樣,東方清玲被徐清凡用“卑鄙”的手段擊敗了。
那時,東方清玲確定自己是恨徐清凡的,恨他用卑鄙的手段擊敗了自己,恨他讓自己在師姐妹麵前丟了臉,恨他擊碎了自己的驕傲和自以為是。
於是。在徐清凡下一場比試的時候,東方清玲帶著看別人幫自己出氣地想法,來到徐清凡所在的擂臺下觀看比賽。隻是那時徐清凡眼中卻隻有南宮清山,毫沒有注意到擂臺下有這麽一個懷著惡意心思的異在注視著自己。
但讓東方清玲無奈的是,這場比試雖然驚險,但徐清凡卻還是贏了。但更讓東方清玲想不到的是,這個一臉儒雅的徐清凡,竟然在南宮清山喪失了抵抗之力後還繼續攻擊,不僅讓南宮清山重傷,更是廢了南宮清山的道行。
看到這樣的景,東方清玲在驚駭之餘也開始腹誹徐清凡這人虛偽,表裏不一,心狠手辣。但再看到比試過後徐清凡站在臺上仰天歎息,一臉的黯然傷,東方清玲卻又無論如何也不能將他和“虛偽”、“心狠手辣”這些詞聯係到一起。
就在這時。邊兩名九華弟子的聊天讓東方清玲知道徐清凡和南宮清山之間地恩怨。再看臺上徐清凡那一素服,眉眼間地一黯然和失落。東方清玲的心不知為何微微地揪了一下。
然後,看到徐清凡走下臺時,東方清玲的腳步卻好像不控製般向他迎去,同時臉上笑容明,似乎想讓徐清凡開心一點。
就這樣,簡單的談了幾句後,和徐清凡算是認識了,一路看著徐清凡磕磕絆絆的走到了四強。又在一番激烈的爭鬥後,慘敗在清天手下。東方清玲的心也隨著徐清凡的比試起伏跌宕,或喜或憂。
看著徐清凡在金清寒的攙扶下蹣跚的下場,東方清玲也心中黯然。但是看著徐清凡那依舊淡然的表,東方清玲卻又有些高興。
接著,門大比結束。東方清玲卻突然開始對各種奇花異草發生了興趣,有時也會跑到後山和徐清凡探討。當然,東方清玲的理由是想學徐清凡的《枯榮決》,雖然的資質隻適合學習水係道法。
就這樣,和徐清凡之間的關係漸漸開始變得悉,而所談論的話題,也不僅限於那些奇花異草,各自的過去、現在、未來,開始無一不說了。
東方清玲有時候也心中奇怪,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徐清凡講這些,要知道有很多話甚至沒有對的那些師姐妹講過。或者,徐清凡的淡定隨和的格和寬和的笑容讓覺得很安心自在吧。
隻不過東方清玲也同樣是一個修仙之人,所以不可避免的要將自己大部分時間用來修煉,的師父雖然對十分的寵,但在修行上卻從來不會放寬半分。而徐清凡卻也從來不會主去找。所以每過兩三個月才能有時間到徐清凡這裏一次。再加上有時候徐清凡也在閉關,所以兩人見麵地機會就更了。
也正因為很,所以東方清玲才更加期待。
但七個月前的某一天,再次來到後山時,卻發現徐清凡已不在,而徐清凡那原本整潔的屋中,卻已是遍布灰塵。問過李宇寒後。東方清玲才知道徐清凡在三個月前就已經下山了。東方清玲知道後心中不由的有些不舒服,因為覺得徐清凡下山竟然沒有通知自己一聲。簡直就是心中沒有自己。但接著卻又發現徐清凡沒理由下山也要先向自己通知,兩人畢竟隻是幾個月才能見一次的普通朋友罷了,這個發現卻讓東方清玲心中變得更加的不舒服。
自此之後,每過一個月東方清玲就會來到後山中幫徐清凡打掃房間,雖然東方清玲連自己的房間都很打掃。隻是覺得,之前每次來徐清凡這裏時,所見到地都是一塵不染的樣子。而現在遍布灰塵。讓很不適應。
或者,隻有當房間整潔後,才能找到徐清凡在時地那種悉吧。
今天,東方清玲自李宇寒聽說徐清凡已經回來了,先是心中一喜,但接下來更多的卻是惱怒。這幾個月來想了許多,卻突然發現自兩熱相識後就一直是自己在找徐清凡,而徐清凡卻從來沒有主找過自己。甚至徐清凡在下山的時候也沒有跟自己提過一句。這是不是說徐清凡就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呢?
所以,犯了小人心思的東方清玲決定這次無論如何也不先找徐清凡了。
當然,東方清玲也是因為害怕徐清凡發現自己每個月都在幫他打掃房間,特有的矜持讓不敢麵對這樣的景。
但今天晚上出門散步時,腦中胡思想著,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步已經向著那悉地方向一步步邁去。當東方清玲反應過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來到徐清凡府前,但和一年前不同的是,此時徐清凡的府外圍彌漫著一層淡淡的白霧,飄渺,悠遠,神。
本來東方清玲已經下定了決心在徐清凡找自己之前自己堅決不主找他的。但不知不覺來到這裏後,東方清玲卻又覺得,路門而過卻不拜訪,似乎不是那麽好,再說。徐清凡已經有一年多沒見麵了。他這次下山經曆了些什麽?是否還是記憶中的樣子?
想到這裏,東方清玲又猶豫了起來。
找他?還是不找他?
糾結中。東方清玲開始在徐清凡的府外不住的徘徊起來。
“東方師妹,你怎麽在這裏?”
就在這時,一個悉地聲音突然自東方清玲背後響起,將東方清玲嚇了一跳。轉,卻看到徐清凡正靜靜的站在後看著自己,臉上的儒雅淡定一如既往,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但眼中的滄桑和傷,一年來卻似乎又多了三分。
……
看到東方清玲眼神怪異的看著自己,徐清凡心中奇怪,問道:“東方師妹,怎麽了?”
聽到徐清凡的問話,東方清玲才回過神來,臉頰微微紅了一下,幸好此時是夜晚,徐清凡也沒有隨時給自己施展“天眼”地習慣,所以東方清玲還有機會掩飾,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自己心中的緒,強迫自己的語氣恢複到往常那樣隨意狡黠,東方清玲才笑著說道:“怎麽?後山我就不能來了?還是說你不歡迎?”
徐清凡知道這東方清玲格狡黠,而自己卻向來不喜與人鬥,所以聽到東方清玲的話後隻是淡淡一笑,說道:“怎麽會呢,你來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是嗎?那你離開了整整一年就不知道提前跟我說一下?”東方清玲盯著徐清凡的雙眼,有些認真的問道。
聽到東方清玲的語氣與往日相比有些異樣,徐清凡微微一愣,但還是解釋道:“這次下山是我突然決定的,走的匆忙,所以誰也沒通知。再說,那時你正在閉關準備為突破到靈寂期做準備。我又怎麽通知呢?”
“你就不會讓別人通知我嗎?”雖然語氣有些氣憤,但東方清玲在聽到徐清凡的解釋後心還是好了一些。
徐清凡苦笑道:“我在九華山相之人就那麽幾個,金清寒也在閉關,而劉師叔卻從來不會離開‘百草園’一步,如果讓我找你地那些師姐妹傳話地話,又害怕戴師叔發現,戴師叔的脾氣你也是知道地。所以我也沒辦法啊。”
東方清玲的師父戴華潔,雖然對門下弟子最是嗬護。但卻也護的很,不讓九華山的男弟子有毫接近地機會,整日裏都對門下弟子說一些“男之是修仙之障”這類的話。一旦發現有某個男弟子想要“勾搭”自己地弟子,這位戴師叔都會狠狠的教訓那弟子一頓。雖然徐清凡一直在後山很外出,但這些事卻也聽說過一些。
聽到徐清凡的話,東方清玲的表雖然依舊是一副很不爽的樣子,但心卻又好了一些。隻是上卻抱怨道:“什麽怕我師父發現,你恐怕連我住在哪裏都不知道吧?”
聽到東方清玲的話,徐清凡不由的一陣尷尬,他地確是不知道東方清玲住在哪裏。
看到徐清凡那無話可說的樣子,東方清玲本來已經好轉的心卻又壞了起來,衝著徐清凡冷哼了一聲,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東方師妹,我們還是進房中再說吧。”徐清凡無奈的說道
說著。徐清凡就對著府周圍的三元陣連掐指決。在徐清凡的控製下,眼前的迷霧一陣波,然後就向兩邊緩緩分開,而徐清凡地那兩間木屋,則清楚的出現在兩人眼前。
東方清玲也是識貨之人,看到徐清凡府周圍霧氣的變化。一時間也忘了剛才的生氣,問道:“這是‘三元陣’?徐師兄你是從哪裏搞到陣盤的?”
“從山下坊市中換的。”徐清凡解釋道,同時引著東方清玲向著自己地房中走去。
看著徐清凡帶著自己向之前嶽清儒的屋子走去,東方清玲又驚訝的問道:“咦?徐師兄你換屋子了?”
徐清凡點了點頭,解釋道:“我原先的屋子讓給我侄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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