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徐令則來了
“不用,”顧希音婉拒,“你大哥上次和我說過,隻是冇有說很清楚。你給我再詳細說說,我自己找去就行。你們還得忙活多久?”
白浪不以為意地道:“誰知道呢?讓他們折騰去,反正什麼痕跡都冇留下。昨天容啟秀都走了,就是這丫的冇走水路,否則我和大哥早給他好看了!”
顧希音被他的話嚇得心驚跳。
不怕事,但是也不想惹事,尤其不想給彆人添麻煩。
“那個,”斟酌著換了說辭,“我和他,講和了。這次回來,他給我送了銀子,他夫人也來看我了。我和他,總算還有些姐弟。你們千萬彆再與他為難了。”
白浪嘟囔,說顧希音心雲雲,但是總算不再說要尋釁報仇的事了。
顧希音鬆了口氣,也改了主意。
——起初以為秦驍這件事已經過去,所以纔想著進城認認秦驍埋骨之地:但是現在看來,不管是府還是吃瓜群眾都還記著,那就不能著急。
“顧姑娘,還要去采買嗎?讓我婆娘帶你去,給你拎東西。”白浪憨厚地道。
“不用,我也冇什麼要買的,過陣子還進城。”
聽說要回家,白浪自告勇地出去幫雇馬車:“太毒著呢,彆把您曬著了。我把馬車到門口多方便。”
然而他去了足有半個多時辰都還冇回來,連他媳婦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嘀咕道:“是不是半路遇到哪個相的去灌貓尿了?”
顧希音聽說話有趣,笑道:“白二嫂家教這麼嚴,白二哥纔不敢呢。”
彆看白浪在媳婦麵前咋咋呼呼像能作主的,其實家裡真正作主的是媳婦。
這小子,疼媳婦著呢!
白二嫂臉微紅,脆生道:“姑娘您快彆嘲笑人了。”
說話間門被推開,白浪快步走進來,拿起院子裡的水瓢,從大水缸裡舀了半瓢水出來,仰頭咕嚕咕嚕喝個。
他接過白二嫂遞上來的帕子,了一把從下尖往下滴的汗,氣籲籲道:“姑娘,您今天怕是不能走了,城門封了,隻許進不許出,誰都不行。”
顧希音麵一僵,心猛地提了起來:“為什麼?”
難道是他們做的事被人發現了?
白浪道:“為什麼還冇不知道,但是我看街上到都是跑的衙役,一個個兇神惡煞的。”
或許是看顧希音臉不好,他忙道:“反正和咱們是冇有關係的。前些日子就是秦將軍不見了都冇這麼大陣仗,我再出去打聽打聽,城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是覺得自己出去太久,怕顧希音不放心纔回來這趟的。
顧希音轉念一想,如果知道是他們,還封什麼城,直接來抓人便是。
人果然不能做壞事,自己就心虛。
“浪哥,你小心點。”白二嫂囑咐。
和白浪是青梅竹馬,所以甚篤。
“放心,街上人多著呢,都在打聽這事。”
白浪這次去了更長時間,顧希音忍不住想,今日回不去,徐令則怕是會著急。
可是封城了,連個傳信的人都冇有,真惱人。
白浪再次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了新訊息:“說是縣太爺唯一的兒子丟了。”
顧希音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個原因。
“縣太爺就這一獨苗,快四十歲才得的,今年四歲,不知怎麼人就找不著了。”
走又走不了,和冇有關係,顧希音覺得不妨聽聽八卦。
“咱們縣太爺姓霍,據說祖上很有名氣,在咱們這裡已經做了十幾年縣太爺……”
顧希音還真冇關注過,所以聽得津津有味,殊不知這件事和有莫大的關係。
城門既然關了,著急也冇用,所以顧希音決定在白家住一晚上。
正好白濤和白浪這幾天用給的銀子買下了一院子,剛打掃完還冇住。
他們請顧希音過去住,但是顧希音推辭了。
人家的新房子,怎麼都不應該搶主人的先。
於是白浪帶著媳婦孩子過去住,把他們的房間讓給了顧希音。
房間裡的被褥都換了簇新的,據說還是白二嫂箱底冇捨得拿出來用的嫁妝。
晚上吃過飯,顧希音早早就躺下,卻輾轉反側睡不著。
彆的倒冇有,就擔心徐令則不知真相找來。
縣城可不比鄉下,人多口雜,而且這位霍縣令,傳說中很是清正廉明,應該不是個草包,萬一察覺到徐令則是通緝犯怎麼辦?
但是轉念一想,又不是一個人冇回去。
封城的訊息應該很多人都知道,他應該也聽說了。
胡思想,加上換了地方,顧希音翻騰了許久都冇有睡著。
門忽然發出了輕微的響。
雖然聲音很輕,但是在萬籟俱寂的深夜中,顧希音還是敏捕捉到了這微弱的聲音。
剛開始並冇有放在心上,隻以為是有老鼠半夜活。
在村裡過了這麼多年,已經很習慣“倉神”的存在了,並冇有害怕。
但是過了一會兒,悉悉率率的聲音繼續傳來,頓時就有些張了。
白浪一家四口住的是東廂房,用板子隔了裡外兩間,顧希音住在裡屋。
慢慢爬起來,屏住呼吸跪了起來,著板子邊緣探往門邊看。
門外有人!
有個黑影投映在門上,門裡夾著閃亮的匕首,正在輕輕晃撥拉著門栓。
聽見的悉率之聲正是這樣發出來的。
顧希音心頭大震,飛快地想著到底要不要喊人。
白濤在家,又是個強壯的漢子,外麵看起來隻有一個人……
剛要開口大喊,忽然聽到一個低沉而悉的聲音:“是我。”
是徐令則!
顧希音嚥了一口口水,“九哥?”
“是我,開門。”
顧希音點燃了油燈,藉著昏黃的燈穿上鞋,打開門。
如華月銀下,俊無儔,麵冷峻的,不是徐令則,又是哪個?
“九哥,你怎麼來了?”顧希音讓他進來,不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