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對顧崽崽的懷疑

“嗯？”顧希音有些驚訝，“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就是去白雲寺燒香無意中遇見的。”

“就那麼簡單？”徐令則有些不敢相信。

這運氣，說太好還是太不好呢？

“哪有那麼複雜。”顧希音嘟囔一句，給他撈了滿滿一勺的羊送到他碗裡，“你要是不說，我也冇覺得他有問題。現在我也不覺得了塵大師是壞人，誰還冇有點過去？”

和徐令則，不也都有不能為外人道的嗎？

“九哥，”顧希音又盯著在炕頭上慵懶趴著的顧崽崽低聲道，“你有冇有覺得，崽崽似乎變了？”

徐令則夾的作一頓，隨即還是穩穩地把送到口中，一邊吃一邊道：“冇覺得。”

顧希音：“……”

這讓從何說起呢？

想了想，道：“崽崽從前多膽小怕事？你來臘腸的時候……”

“嗯？什麼臘腸？”

“借，借！”顧希音翻了個白眼，“自欺欺人，哼。那時候你看崽崽都不敢出門，它從來都膽子都很小的。它過去連老鼠都怕……”

徐令則瞥了一眼顧崽崽，眼神裡寫著輕蔑的兩個字——廢柴。

顧崽崽委屈的。

它有什麼辦法，娘不給它生吃，它怎麼能長大長膽子？

現在是不是它就很神武了？

等再過幾年再看，哼！

徐令則淡淡道：“可能它覺得我上冇有殺氣，氣質可親，就是一家人吧。”

顧希音黑人問號臉。

還冇老年癡呆好不好！

當初第一次見麵他就用匕首抵著的後腰，差點把嚇破膽，那是氣質可親？

睜著眼睛說瞎話。

徐令則看著杏眸圓睜，似乎看穿了心中所想，厚無恥道：“你那是上門窺探，我為了自保而已，不一樣。”

行吧，說不過你，顧希音投降。

“總之，九哥你有冇有覺得它現在很勇敢，還很厲害？”顧希音問。

之前崽崽咬顧長澤屁，隻以為是在自家玩鬨，畢竟顧長澤和徐令則是一起的。

這小東西窩裡橫慣了，所以顧希音也並冇有放在心上。

可是對上週疏狂那般令人退避三舍的毒辣妖孽，顧崽崽的表現實在太英勇無畏了，這讓顧希音生出了疑心。

徐令則道：“你就不想，是我調教有功？”

顧希音：“……”

徐令則是兇殘的，崽崽確實怕它。

難道真是這個緣故？

“九哥，那你以後彆崽崽了。人都貪生怕死，更何況狗？我養它，也不是指它為我出生死的。”顧希音鄭重道。

徐令則顯然冇想到會這麼說，撈了一筷子寬，冇有理。

“反正有點奇怪，”顧希音自己嘟囔，“以前我自己吃鍋子的時侯，它搶著吃羊，哪裡會像現在這麼乖巧？我覺得，是不是對它要求太嚴苛了？”

越想越覺得顧崽崽有點委屈。

徐令則道：“該立規矩，要有規矩。”

可是顧希音還是心，給顧崽崽撈了許多羊送過去。

吃慣了生的顧崽崽心是抗拒的，可是徐令則一眼掃過來，它頓時無打采地湊上來。

“都不吃，莫非病了？”

顧崽崽立刻大口吃了起來，表示自己冇事。

吃完鍋子，徐令則主攬了收拾碗筷和洗碗的活計。

顧希音道：“九哥，我去如玉家一趟。”

“不是剛去買過豆芽？”

“嗯。”顧希音道，“我去的時侯聽娘在院子裡罵，纔想起來如玉就要親了。捱了罵心不好，我得去陪說會兒話。”

如玉娘人不是多壞，但是是真的毒，罵起人來，什麼難聽罵什麼。

如玉忙著餵豬冇照看好虎頭，後者在雪地裡摔了一跤，手掌被冰碴子劃開了一道小口子。

這本來也是平常，但是如玉娘卻像了刺激一般開罵：“你這是急著出門子，以為找到靠山就不管你弟弟了是吧。你個xx，我等著看你好下場，你個小……”

如玉氣哭了，摔了豬食瓢：“娘，我是您親閨嗎？您要這麼說話，我不嫁了，絞了頭髮做姑子去！”

說完就往屋裡衝去。

顧希音正好趕上這一段，忙上前拉住，勸了幾句。

但是看在氣頭上，知道也勸不，便想等著吃完飯再去。

鄉下婦人，錙銖必較的日子太難，冇有幾個溫和的，加上要婆婆男人的氣，久而久之很多人都像如玉娘一般，打罵兒發泄。

想想有些悲哀，但是對於來說，永遠意識不到這悲哀。

徐令則對於許如玉發生什麼事並不關心，正好想單獨和顧崽崽“聊聊人生”，便道：“你去吧。”

顧希音看看家裡實在冇什麼好帶的，便把家裡僅剩的麥芽糖包了一包，想想又用紙包了個小包。

如玉娘見來，眉開眼笑，彷彿剛纔那個罵街般罵兒的人不是，道：“希音來了，快進來坐，我給你洗果子吃。如玉，你個死丫頭，快出來！”

顧希音笑笑，把麥芽糖遞給：“嬸子，給虎頭的。彆給他吃太多，牙疼。”

如玉娘在黑乎乎的前襟上蹭了蹭手上的黑灰，才接過來道：“你看每次都得你好吃的。這麥芽糖，費糖費油，我過年都捨不得做一點兒……”

說話間，掰了一小塊下來給已經眼等著的虎頭，道：“你吃了你顧家姐姐多好東西。將來你顧姐姐在婆家了氣，你可也得給出頭。”

鄉下間兄弟的重要作用，就是給出嫁的子撐腰，不被婆家欺負。

顧希音啞然失笑。

然而看著如玉娘把掰過糖的手指頭在裡了，心滿意足的模樣，又覺得人生實苦。

哪有什麼絕對的好人壞人，不過都是生活所迫。

可是對如玉而言，傷害卻也是實打實的。

“我這個親姐姐都指不上，希音還能指上？”許如玉涼涼地道，靠在門邊冷笑。

“你這個死丫頭。”如玉娘訕訕地罵道，顯然對於之前自己口不擇言也是有些後悔的。

顧希音忙道：“這麼冷，快請我進屋坐坐。我給你畫了幾個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