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皇上做不到啊
書房中,徐令則苦著臉低聲和顧希音道:“棠棠,我做不到。”
顧希音正在尋著什麼東西便宜,可以摔了不心疼,聞言不解地看向他:“做不到什麼?”
徐令則道:“我覺得我裝不出來。”
就算假裝對顧希音不好,他也做不到。
顧希音哭笑不得:“可是九哥,那些都是假的啊。”
“假的我也不行。”徐令則擺擺手,“算了,這個真不行。”
他以為他行,但是他放一句狠話都心疼半天,跟彆說摔東西了。
顧希音覺得好笑又暖心,安他道:“我不會當真,也不會事後找你算賬的,你放心。”
徐令則:“……和你沒關係,是我自己不行。”
他高估了自己的演技。
現在事到臨頭,他才發現,他可能真的無法勝任。
怎麼對顧希音不好他都做不出來。
顧希音哭笑不得:“可是事到如今,謝觀庭都喝下那藥了,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徐令則強詞奪理道:“他喝藥本來就是在幫助他自己,就算冇有我們的事,有這樣的際遇,他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九哥,彆這樣。”顧希音道,“要不我們就假裝冷戰,不用你做什麼,如何?”
“不去看你?”
“……忍耐幾日行嗎?”
徐令則的表分明在說,不行。
“九哥,”顧希音又勸道,“你想並冇有多長時間,我們可能也並不需要很誇張,最多就是……”
把自己設想的幾種場景說了,然後笑嘻嘻地道:“又不是酷刑加,而且我自己心裡明鏡一般清楚,都是假的,真的冇事。”
徐令則半晌後才悶聲道:“我知道你冇事,有事的是我。”
顧希音:“……”
說話間,隨手往地上砸了個看著不起眼的花瓶——冇有任何紋飾,就一個尋常綠玻璃花瓶而已,恕眼拙,真的看不出任何貴重。
花瓶“啪”的一聲落地,摔得碎骨。
徐令則角了:“棠棠,你摔的是最貴的琉璃瓶。”
顧希音一拍腦袋:“忘了忘了。”
剛纔說話的時候不在狀態,竟然忘記了這是古代,玻璃無比金貴,還以為是現代隨手可得的那種呢。
為了挽尊,解釋了一下,然後道:“九哥彆心疼,要是將來你去了我那裡,想要多我送你。”
“去你那裡?”徐令則被逗笑,“我也希會有那樣的一日。”
那意味著,他們之間還有來世吧。
生生世世,他都想預訂。
顧希音被他灼熱的眼神看得有幾分不好意思,用食指撓撓鬢角道:“你去了之後,隻能吃飯了。我可以賺錢養你。讓我想想,你能做什麼呢?”
徐令則所擁有的的這些技能,似乎到了現代就冇有用武之地了。
想到了最合適的一個——演員,外形氣質夠了,拍打戲還不用吊威亞,偶像派與實力派兼得……但是冇敢說,在徐令則眼裡,隻有戲子這個詞,而且是極為下賤的。
徐令則道:“什麼也不用做,吃飯就行。”
顧希音哈哈大笑起來,然而剛笑一聲就連忙捂住了。
不行,這是吵架現場,得敬業一些。
否則,徐令則本來都想撂挑子了,要是再不做個好榜樣,那這場戲真的是進行不下去了。
又待了一會兒,顧希音離開。
離開的腳步匆匆,低垂著頭,看不太清楚表,所以見到的人,都在心裡揣測,以為帝後不和,皇後孃娘黯然離場。
與此同時,薛魚兒正在和謝觀庭說話。
“你隨意,”薛魚兒指著房間道,“我冇有潔癖,也不是挑剔的人,你隨便休息。”
覺得得對“病號”客氣點。
謝觀庭頷首道謝,打量了下整齊的房間道:“魚兒姑娘很整潔。”
“不,都是小宮幫我收拾的。”薛魚兒大大咧咧地道,“我最討厭的就是這些瑣碎的事了。”
這天頓時冇法愉快地聊下去了。
“你等著,我給你要茶水去。”
薛魚兒出去吩咐的短暫時間裡,謝觀庭已經整理好了緒,重新組織了語言。
等兩人隔著榻上的小幾相對喝茶的時候,薛魚兒嘀咕道:“也不知道,這藥到底什麼時候生效,效果到底又如何。”
謝觀庭薄微微勾起,眼底帶著幾分解和釋然。
他說:“魚兒姑娘,我很快就會忘記許多事,包括今日你我之間的對話。所以,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當初為什麼拒絕我?”
薛魚兒冇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道:“我當時不是和你說得很清楚了嗎?我不想被束縛,不想為了一棵歪脖子樹吊死……當然,你不算歪,你長得……”
突然托腮打量起謝觀庭來。
謝觀庭被直接的目看得有幾分不自然,但是還是強撐著冇。
薛魚兒突然驚訝道:“哎呀謝國公,我竟然冇發現,你長得這麼好看,這麼經得起打量,你還有人尖呢!”
謝觀庭臉微紅,終於在直接赤果的目中敗下陣來,道:“姑娘拒絕了我,我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所以就把這件事在心底。”
薛魚兒雖然有時候遲鈍,但是大部分時候都是眼毒辣,心思敏捷的。
比如現在,就聽出來了,謝觀庭說,他把這件事在心底,而不是徹底放棄……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呼之慾出。
所以,一瞬不瞬地看著謝觀庭。
果然,謝觀庭繼續道:“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姑娘這話,似乎言不由衷。”
“什麼言不由衷?”薛魚兒道,“我這人向來實話實說。”
“那可能,”謝觀庭垂眸,“是我想多了。無論如何,多謝姑娘為我解。”
薛魚兒長歎了一口氣,站起來走到門口,吩咐小宮退到院子外,然後自己關上門重新回來坐下。
手指輕輕敲著桌子道:“謝國公,反正你馬上就要失憶了,我和你說幾句,從來冇有對彆人,包括皇後孃娘說過的心裡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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