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在長相上,秦晚和蘇莞是不像的,甚至說現在和秦晚和現在的蘇莞一點相似的都沒有,但是蘇芙和蘇莞一起長大,卻覺得那種覺太像了。
不像現在的蘇莞,倒是像以前的蘇莞。
秦晚頓了頓,目掃過四周。
趙明言問:“怎麼了?”
秦晚微微蹙眉,一川柳煙眉,弱輕,像是一支的扶柳,又像是一株怯怯的梔子花,讓人忍不住去呵護,免得讓風雨擊打零落。
秦晚道:“我剛才總覺得有人在看我。”
趙明言道:“看你不是尋常,那一次出門不是被人看的。”
他們這一些人,一出門就會遇見不知多打量的目,這已經不算什麼了。
“咱們走吧。”
秦晚想想也是,于是便由著他扶著上了馬車,待是上了馬車,看著他,又有些恍恍惚惚的,忍不住手抓住他的袖子。
秦晚出生一般,父親不過是一個獵戶,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姑娘,而且在十歲之前,只是一個心智不全的傻子,什麼都不懂。
父母只有一個孩子,非常的疼,為了給治病,花費了不知道多心思,家里也一清二白,可是一直也沒什麼用。
或許是上天垂簾,也就是十歲那年,突然就恢復了,不再是一個傻子。
醒來的時候腦中一片空白,過了一兩年才適應,一家三口呵呵樂樂地過日子,爹還想給招個小子上門做婿。
只是沒想到會遇見趙明言。
大概是樣貌生得好,被人盯上了,險些是被人抓去賣的那骯臟的地方去,是趙明言救了。
遇見趙明言之后,總覺得自己應該是認識他一樣,仿佛是很悉很喜歡的一個人。
有一段時間,還做了一個夢,夢見嫁給了趙明言,二人夫妻恩,琴瑟和諧,很是幸福。
只是好景不長,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去世了,然后夢就沒了。
心覺得,若是此生錯過他,會是永遠的憾,將來也不會過得高興的。
于是便想嫁給他,就算是知曉他曾經過一次親,甚至是有個兒子,也是不在乎的。
只想與他在一起。
再后來,他們便了親,一個山野村姑,做了王府的三夫人,那會兒老王爺雖然還在,便是已經將爵位傳給了世子,趙明言自然是了王府的三爺了。
嫁過來的時候,還擔心公爹婆母看不上一個村姑,會刁難,但沒想到他們意外的和藹,而且長嫂也好相。
繼子最開始的時候雖然有些疏離淡漠,但也是客氣有禮的,從未為難過。
后來聽說了趙明言前面那位的事,約是知曉了原因。
這公爹婆母對友善,一是因為趙明言多年不娶,好不容易松口愿意娶了,只要是個子,他們就愿意了,管是一位貴還是山野村姑。
其二便是子和,相比前面那位日鬧事的,實在是讓人舒心,于是便不免對好一些。
秦晚對此也很滿意,大概也因為屋及烏,對趙行云也很好,那孩子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只是有些可憐,因為他母親,到了不流言的傷害。
在將曾做過的那個夢告訴趙明言的時候,他輾轉反側好幾日,最終下了決定,與商量不要生孩子。
秦晚最開始的時候是不同意的,雖然是會過那樣的疼痛,也很害怕,但更多的是不能將孩子生下來的無力和痛苦,只能是帶著未出世的孩子一同赴死。
想要那個孩子,想生一個孩子。
不過詭異的是,與趙行云相了一些日子,心里空白的那一塊,仿佛是被這孩子填回來了一樣,讓覺得歡喜和滿足。
于是再也沒有提過要生孩子的事了。
今生只想守著這父子兩,好好地過完這輩子。
“怎麼了?張?你放心,不會是有人為難你的,若是有誰為難你,你便同我說,要是覺得我一個男子不好結局,便同大嫂說去。”
趙明言這些年沉穩了許多,在軍營混了好幾年,貴家公子紈绔子弟的脾被磨得一一散去,眉眼還染上了一些冷厲。
不過他此時目和,語氣也溫溫和和的,生怕是驚了邊的人。
秦晚搖頭:“沒事,不會有人欺負我的,你且放心吧,你不是答應了行云,今日休沐要陪他練劍嗎?待會送我過去了就趕回來。”
趙明言使勁點頭,出笑容來:“好。”
馬車從車道上走過,蘇芙蹲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怎麼的,心里有些害怕。
抬頭看了看天。
此時日出東方,亮的灑在地上,到都是亮堂堂的。
那仿佛是照進了人心最深,將那些暗的、罪惡的東西照得無所遁形,而后煙消云散。
因果循環,天理昭昭。
蘇芙蹲了好一會之后才站起來,然后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外面走去。
回來這一趟,只是覺得不甘心,像是一直期盼的希終于斷了,如今已經嫁陳家,趙明言又已經再娶,心知想要再和趙明言在一起已經不可能了。
便是鬧起來,除了丟臉,也沒什麼用。
而且也不想自己這個樣子出現在人前,遭到世人的嘲笑,嘲笑從昔日的侯府嫡,變現在狼狽不堪的樣子。
抬頭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腳下的路,一時間竟然不知要去往何方。
不想回陳家,覺得陳家是困了一生的牢籠,也不想回晉寧公府去,因為晉寧公府的人一旦發現,必定是要將送回陳家去。
可是不回陳家,又能去哪呢?
數了數自己帶出來的錢銀,覺得心頭酸得無以加復,孤一人,上又沒有錢財,又沒有謀生的手藝,若是不回去,等這些錢花完了,怕是要死在外面。
蘇芙反復思量了好幾日,待是手里的錢花完了之后,只得是往晉寧公府走去。
后來。
又回到了陳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