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都高興，可以風水流轉，總是去擾華胥之淵，都高興的時候。

我神念覺紮渾濁潭水中的何壽並沒有起來，本能的轉眼看了看。

就見這麼一會了，潭水依舊很渾濁，這和上次將整個避水符作用在山不同。

那時雨水直接下落，或許是因為有草木，雖然有點渾濁，但也沒渾這樣。

「他怎麼了？」白微也覺不對，朝我道：「剛纔看到你引水落下的時候，他神就不太對。」

我也覺奇怪，扭頭看了一眼墨修：「你知道嗎？」

他神念能無意識的探知，我們看不出何壽有什麼異常，墨修應該可以的吧？

「剛才我聚會神的擋著這些水，又看著你，沒太注意。」墨修也皺了皺眉，盯著那渾濁的潭水：「應該淹不死，要不把他撈起來？」

就在墨修話音一落的時候，何壽突然探出頭，浮在潭水上，四肢劃：「墨修，何悅，你們把剛才那避水符和回落符，再來一遍。」

「你這是玩上癮了吧！」白微對著他，冷嗬道：「你想洗澡就不會去別的地方洗啊，在這麼渾的水裡遊，你也不怕臟。」

可我看著何壽，知道他這怕不隻是想淋水玩這麼簡單。

當下朝墨修瞥了一眼，他立馬心領神會，直接一昂首，再次化蛇，將整個水潭都盤住。

白微這下子詫異的，看著我道：「他這是想做什麼？」

「估計是想驗證什麼。」我拍了拍白微的手，輕聲道：「是什麼，等何壽驗證之後再說。他雖然脾氣不好，話多，有時不太靠譜，但大事上，還是不會來的。」

一見墨修盤纏好，神魂之出來，我這會沒有再閉著眼，而是努力想著剛才那種覺，再次寫下了「避水」二字。

隻是這次寫完，過了好一會，水都沒有變化。

我這才開始用，也有點不太確定是不是不行，於是又寫了一次。

可還是不行，就在我閉著眼睛，寫第三次的時候，水這才嘩嘩的往下湧。

這次比上次速度快了很多，嘩的一下就湧到了上麵。

因為水渾，所以很明顯的一團，匯聚在空中，遮擋著墨修的蛇。

而何壽好大一隻玄，趴在潭底，長長的昂著脖子，看著上麵匯聚著的渾水。

「現在就落嗎？」我好奇的看著何壽，不知道他到底想驗證什麼。

「再畫一張避水符。」何壽卻低垂著頭，著四肢，拉著下麵乾涸的泥土。

他速度很快，爪本也還算鋒利，沒一會就讓他控出一個大坑。

避水符作用的時間和空間也是有限的，就在他整個都陷地底的時候，刨出來的泥土都已經有點意了。

看他這意思，是要測一道避水符，能讓多深的泥土乾涸？

我有點好奇，他倒底有驗證什麼，但看了一眼何苦：「你幫著我點，別再整出大事來了。」

「明白。」何苦笑了一下，慢慢扭轉腰，形也跟著慢慢變大。

九狐尾從後靈活的湧出，順著乾涸的水潭邊界，往著地底紮去。

等何苦弄好，以何壽這麼小氣拉的個，居然在原先拉出來的地方，埋了塊金子做記號。

然後才朝我道：「可以再畫一道避水符了。」

他這次的語氣，已經可以說是蒼老了。

因為避水符的原因，他殼也乾的，尤其是爪，似乎都要皸裂了。

我瞥了一眼何壽：「你要不要注意一點？」

這樣趴在避水符主要作用的地方，就怕對他影響太大。

雖說玄水陸兩棲，可對水也有一定的要求吧。

「畫吧。」何壽卻執意盯著我，沉聲道：「我就是想試一試。」

他這語氣太沉了，與當初他跟我說阿問的事一樣沉重。

我瞥了何苦一眼，見點頭，這才抬手，再次畫了一道避水符。

或許是有了前麵失敗的經驗，這次畫著順手多了。

不過畫完之後，並沒有原先那樣的靜，隻是空氣都蒸騰著了，墨修蛇開始慢慢盤，那些渾濁的水好像都在朝上沖。

我眼前看東西，好像都是那種大夏天，空氣扭的覺。

地表的水蒸騰了，地下的水份如果不是有地下河的話，其實並不是很多的。

就在我好奇何壽要試什麼的時候，他居然還著爪爬了爬。

就見他巨大的之下，一片的影，隨著他爬，那片瞬間就沒了。

墨修似乎知道他在試什麼，神魂之走了過來，撐著一把傘遞給我：「他在試，避水符到底能蒸騰地下多深的水。」

空氣中沒有水，有點乾，也有點難。

「上次山那道避水符，因為作用太廣，加上有草木，在我們阻止的時候，還有水汽往下的，所以我們沒有這種覺。」何苦抬了抬手，著臉道：「這種覺，倒有點像……」

「十日齊出。」白微低喃了一聲，扭頭看著我道：「大地乾涸，遍地無水，所有活都生生死。」

我沉了沉眼：「這關何壽什麼事？」

當初十日齊出，就是阿熵搞下來的事吧，現在唯一的那隻三足金烏，還被後土帶走了呢。

現在何壽又想證明什麼？

墨修看了我一眼，手彈了彈傘麵。

這次的傘遮的並不是上麵落下來的雨，而是下麵蒸騰上來的水汽，雖說，但傘麵上還是有著一層細的小水珠。

就在墨修彈落後，水珠在空氣中，立馬就又消失不見了。

而何壽就又開始挖原本他埋金子的地方了。

這次他一直往下挖，挖出了金子，又往下挖了很深，深到他著爪子，我們都看不見他了，那刨出來的土，還是乾的。

我們都莫名其妙，連墨修都皺了皺眉。

就在我好奇要不要去看一眼何壽，將他從那個坑裡撈出來的時候。

何壽就直接用從那個拉的深坑裡，飛了出來。

朝我道：「現在可以寫那個回落符了。」

他昂著首，盯著空中那些渾水：「就現在。」

他說話的時候，因為缺水，聲音都嘶啞了。

我好奇的瞥了一眼墨修，他好像明白了什麼，朝我道：「畫吧。」

就在我畫完回落符，雨水嘩的一下，宛如牽線一般的往下落的時候。

何壽昂著首，迎接著這些落下來的雨水，哈哈大笑。

隻是那笑聲，蒼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