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這個猜想甫一生，便如狂草般瘋長。

莫愁道，“按著白公主失蹤的時間和白氏兄妹的年紀，確實有這個可能，但這畢竟隻是一個猜想，白小姐的父母早早雙亡，這個猜想已經無可考證了。”

太後蹙眉，“小宛人有沒有什麽咱們東秦人沒有的特征？”

一直沒開口的胡嬤嬤突然道，“孩子們沒有，男孩倒是有特征的。在小宛，嬰孩出生之時，若是男孩，會在口刺上兇猛的，以寄托父母對孩子的希冀，希孩子長大後勇敢、堅韌、所向披靡。”

小宛國境一半是沙漠，一半是林，在小宛生存，講究的是叢林法則，這個風俗很能理解。

這也是為什麽小宛的兵力明明不如東秦，兩軍鏖戰東秦卻討不了好的緣故，對方是經過殘酷大自然選擇過的，能天生強於東秦人。

“嬤嬤怎麽會知道這個？”莫愁好奇道。

周嬤嬤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老胡的母親是小宛人。”

胡嬤嬤笑著解釋，“我母親其實也不是小宛人，是我外祖父母早年逃荒到小宛，在那裏生活了數十年，後來我母親又嫁回東秦，是以對小宛風土有幾分了解。”

莫愁恍然大悟，“如此的話，就算定山侯口有刺青，也不能證明他就是白公主的孩子啊，畢竟小宛的男人都有刺青。”

胡嬤嬤道，“不然。小宛的普通男兒隻能將刺青刺在左，飛禽走隨父母喜好，獨獨不能刺狼頭，而皇室男兒的刺青都在右，清一都是狼頭。”

太後眼睛一亮，“那隻要看看白秦蒼的右上有沒有狼頭刺青不就可以了？”

周嬤嬤附聲，“是這麽個道理。隻是……若那白公主是在咱們東秦找到了如意郎君，畢竟不在小宛了，怎麽就能確定一定會給兒子刺青呢？”

太後白一眼，“有刺青最好，就算沒有，白氏兄妹，必須是白公主的孩子！”

胡嬤嬤、周嬤嬤、莫愁三人麵麵相覷，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太後的意圖，“妙，太後這招妙啊！”

太後麵帶得意，“給紅岄去信，這件事給辦，辦得好，以後就是白秦蒼的人，和蕓衛再無瓜葛。”

三日後，邊關。

一隻鷂鷹落在帳頂，帳走出一個子，鬆垮的男式兵卻難掩段和麗，滿頭青束在腦後，現出一副憨之態。

素手揚起，兇悍的鷂鷹竟落在指間，輕輕解下鷹腳上的皮紙，朝空中扔了一塊兔，鷂鷹噌的飛起，準無比的叼住塊，發出兩聲滿足的唳，盤旋兩圈，便飛走了。

子打開皮紙，看了一遍，輕輕蹙起秀的眉峰，旋即便點了火石，將紙燒了。

將將揚了灰燼，一個高大健碩的影走了過來，“紅岄，方才那隻鷹是你在京城養的那隻嗎？”

紅岄婉一笑，並未作答，“侯爺回來了，紅岄溫了酒和米粥，進去吃些吧。”

白秦蒼溫潤一笑，在鬆的長發上輕輕了，“米粥可，酒算了。小宛將士箭在弦上蓄勢待發，我得隨時打著十二萬分的神。”

兩人進了帳篷，紅岄低低咬，突的拉住白秦蒼的襟，“侯爺的裳破了，下來紅岄替你補補。”

白秦蒼麵微紅，他早對紅岄心懷綺念，紅岄也為他不遠千裏跟到邊疆，但這份始終很朦朧，發乎止乎禮，兩人都沒有破窗戶紙，紅岄從未這般主，讓他有些意外，卻也十分欣喜。

他也沒推辭，便把外了下來，“辛苦岄兒。”

紅岄接過外，胭脂潑麵，嗔道，“王爺多日子沒洗澡了？上都餿了，裳也一子汗味。”

白秦蒼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邊關缺水，又是戰地，哪有那麽講究，他確實十多天沒洗澡了。

紅岄指了指自己帳的木桶，“我伺候侯爺沐浴吧。守關是個長久的活兒，也不能總這麽委屈子。”

白秦蒼越發赧赧，“我自己來就好。”

紅岄眼如，“髒了這麽些日子，你這背不得？你那長發不得打皂角好好洗洗？沒有人伺候怎麽洗得幹淨？”

白秦蒼結滾，吞了口口水，“那就辛苦岄兒了。”

紅岄嘟起紅，“侯爺再這樣說，紅岄就生氣了。”

白秦蒼果然不再言語，就這麽看著紅岄忙前忙後替他打好滿滿一桶洗澡水，“侯爺請。”

白秦蒼早年也不是沒荒唐過，經過的人也不，可不知為何，每每對著紅岄便束手束腳，又咽了兩口口水，還是站在原地不。

紅岄垂眸，道，“侯爺跟紅岄還難為嗎？”

白秦蒼，豁出去了，當著紅岄寬解帶。

紅岄更是主上前，直接替他。

服盡，白秦蒼跳進木桶，隻出壯的上在外。

紅岄瞥了一眼，右竟然真的有刺青。

隻是……

這是什麽鬼？

本不是太後說的狼頭，而是……兩隻耳朵？還尖尖的，跟狗耳朵似的。

紅岄都懵了，白秦蒼還沉浸在一些綺念中，忽見紅岄癡癡看著他口，問道，“你看什麽呢？”

紅岄搖頭，“沒、沒什麽。”

說著，抄起一把水，替他了。

那雙手分明涼涼，在背上，卻讓白秦蒼頭都冒火。

忽的，他從水中站起，一把摟住紅岄，吻向熱的瓣……

許久過去，紅岄麵上紅尚未退盡，倚在男人寬闊火熱的膛，像隻貓兒般道，“侯爺，這樣不合規矩。”

“你遲早是我的人，有什麽不合規矩。”白秦蒼將裹，“我，早就想要你了。”

紅岄眼底有齟齬掠過，“你是新晉的侯爺，紅岄隻是個舞姬。”

白秦蒼噗嗤一笑，“我從前還是山賊呢，你不嫌棄我就好了。”

紅岄也笑了，細細的指間劃過他膛那兩隻不倫不類的耳朵刺青，想著該怎麽完太後派下的最後一個任務。

這個任務隻要完，就是自由。

白秦蒼低眸，“你好像對這兩隻耳朵很興趣。”

紅岄幽幽道，“紅岄還沒見過誰在上紋兩隻狗耳朵的。”

白秦蒼一臉無語，“誰說這是狗耳朵了，這是狼耳好不好。”

紅岄蹙眉，“狼耳？紅岄也沒見過誰紋兩隻狼耳朵的……”

白秦蒼看萬分不解的小模樣兒，心頭極了，在細白皙的臉上了，又吻了吻，“這兩隻狼耳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