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給找任何借口，承認吧，你得死去活來的人，是個惡魔！那副皮囊是上天賜給的麵，撕開那副皮，比爛泥坑裏的蛇、茅坑裏的蛆都不如！”白晚舟提到那一天的遭遇，還是忍不住氣得發抖。

也很後怕。

那天多麽驚險，隻差那麽一點點，楚醉雲就能得手。

穎王麵對的控訴，連辯解的勇氣都沒了，“我替跟你道歉，可以嗎？”

“不可以。”白晚舟冷冷拒絕，“我和已經不可能再和平共，我會報複，我會把對我做過的一切還給，不排除會要了的命！你作為的丈夫，可以保護，也可以選擇跟並肩作戰，一起來對付我，我沒意見。”

“我不是這個意思……”穎王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可他心底已經起了驚濤駭浪，他平靜了二十多年的生活，自從和楚醉雲親之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不得不承認，他本沒有應對的能力。

“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我也不知道。”穎王敗下陣來，痛苦不堪道，“我知道很難被原諒了，但你能不能看在，楚家已經倒了，穎王府也已經毀了的份上，暫時放過，哪怕給一個機會，若再有什麽小作，不用你手，我會阻止。”

白晚舟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阻止，你覺得自己有這個本事？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老婆的本領和手腕，可比你厲害多了。還有，你們兩口子不要都那麽無理取鬧，楚家倒掉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楚南山咎由自取，至於穎王府走水，又幹我屁事？我憑什麽因為跟我沒有關係的理由原諒？”

穎王看怒不可遏，了手裏的狴犴佩，沒有再說什麽，“對不起，我今日來，更添你惱怒了。”

“你知道就好。”

穎王訕訕起告辭。

楠兒立馬就衝了進來，與穎王肩的時候，又拿眼睛狠狠剜了他一眼。

他也不計較，置若罔聞的往外走去。

剛走出院門，就和下衙回來的南宮丞不期而遇。

兄弟遭遇，各自看著對方，都是渾戒備。

“六哥下次來我府裏，挑我在的時候。”南宮丞不客氣道。

穎王結滾，將手裏的玉佩遞給他，“你放火那晚落下的。”

南宮丞冷冷看他，“被你撿到了？怎麽不拿去宮裏跟父皇告狀？”

穎王半閉眼眸，“老七，我們非要為人鬧得反目仇嗎？”

南宮丞冷笑，“六哥要是不怕與我為敵，就任由六嫂繼續鬧。這次我隻是放把火燒了你們的宅子，放火前到底起了惻之心，敲了幾聲，弄醒幾個下人。下回，也許我會先下迷藥，等你們都睡死了再燒。”

南宮丞言辭中的冷峻和決絕讓穎王不自的骨悚然，他幾乎落荒而逃。

回到臨時居住的宅子，卻見楚碧雲早早守在門邊等他。

“王爺，您回來了。”楚碧雲笑意盈盈，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穎王自被保護的很好，並沒有抵抗風暴的強大——宅邸被燒毀，深的妻子真麵目畢，救命恩人差點喪命，兄弟反目仇，這幾日接連而來的打擊，幾乎要把他擊垮。

他已經無所適從。

這種時候，看到妾沒心沒肺的燦爛笑容，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片避風港，他幾乎熱淚盈眶。

他上前一把將楚碧雲攬懷中。

楚碧雲被他擁得不過氣，也有些手足無措，畢竟他從未對這樣主過。

但他的氣息此刻就噴在的脖頸之間，讓得很真實，當即反手攬住了穎王，“都會過去的，王爺。”

都會過去的，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對穎王來說，卻是救命的稻草，他頭微哽。

“碧雲妹妹，多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們一府上下，現在甚至要宿街頭。”

南宮丞是發了狠的，他帶著火油先把穎王府澆了一遍才點的火，穎王府燒得渣都不剩，什麽也沒搶救下來。

晉文帝聽聞消息後，隻責怪穎王治家不嚴，並沒有打算幫他的意思；南妃更不必說，平時最擺派頭，自己尚且不敷出，哪有錢財替兒子兜底。

倒是蘭夫人平日攢下不己，這套宅院就是贈給楚碧雲的嫁妝，楚府抄家的時候，並沒有抄到後院人們的私財，宅院得以保下，誰也沒料到今日竟派上大用途。

楚碧雲噗嗤一笑，“王爺胡說什麽呢？你我既然結作夫妻，我的就是你的，這是我娘給我的嫁妝，也就是你的資產，王府燒了，咱們慢慢重建，住在這小門小戶，一家人反而更些，咱們也煙火氣。”

穎王將頭埋在肩窩，“我待你一直不好，你委屈嗎？”

楚碧雲淚水一下子就湧到了眼窩，但咬搖頭，“不。我嫁給你的時候，就知道你心裏隻有姐姐。我從小就你，就像你從小姐姐一樣，你姐姐，心裏卻裝著別人，你覺得委屈嗎？”

穎王無言以對。

楚碧雲又道，“我們都是裏卑微的那個人，卑微的那個人不敢委屈。你娶姐姐的時候，一定想著，不管心裏惦記誰，隻要能守著陪著就夠了，對嗎？那麽我也是，我最大的奢求不過就是能在你邊而已，哪怕你的眼睛都看不見我，我隻要能看到你，就滿足了，我一直不敢再奢求旁的，因為現在擁有的一切，已經是我從前都不敢想象的，我能站在你的旁，做你名正言順的偏妃，人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夠了，真的夠了。”

穎王把抱得更，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但他知道自己眼眶已經潤。

“進去吧。”

楚碧雲卻依舊勾著他的脖子，“王爺，你就不問問，我今日為什麽要等你？”

穎王出狐疑，“為什麽？”

印象中，楚碧雲確實從不僭越，在王府時，永遠都守著那一隅之地，沒有這麽明目張膽的親近過他。

如果……是想借這次機會上位，那麽，他滿足，因為值得。

楚碧雲卻拉著他的手探到自己小腹，眼底一閃一閃的流著，“王爺，恭喜你，要做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