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繼斌立刻命管事拿著藥方,去自家藥鋪抓了這些藥。
他親自製藥丸,裝在致的青花瓷要瓶中,拿給沈應湘。
沈應湘已經在宋蓮的幫助下,完了裝扮。
蘇繡海棠的淡紅高開叉旗袍,玻璃,配上白的羊皮短靴,外麵披著一件雪白的皮草披肩,雪白的貂,純正的俄國貨,行走間,那貂能出漣漪。
這是宋蓮去年過年的時候,磨著沈繼斌給買的,都是和闊太太打麻將的時候才拿出來穿,如今豁出去給沈應湘穿上。
心中盤算著,日後,應湘嫁進戰府,金銀珠寶用不盡,一定會拿出來孝敬這個親娘的。
沈菁瑩討好姐姐,也給沈應湘備好了洋派的醫藥箱,洋貨,白的鋼,看上去很像樣兒,簡醫院那些醫生都有這麽一個箱子。
沈應湘提著箱子,上了車。
沈拓送去戰府。
路上,沈應湘一邊整理著自己俏麗洋派的短假發,一邊對哥哥道,“大哥,那日你因為沈初畫份地位高,而對自己家裏人下手狠毒,幫著沈初畫,你不曾想,那個沈初畫如今在戰家,一點兒位置都沒有,而我就要為新的四了,嗬嗬,你有沒有後悔?”
沈拓掃了一眼自己打扮得像個狐貍一般的妹妹,眼中有幾分厭惡,“話別說的太早!”
沈應湘輕哼一聲,不屑地瞪了自己的大哥一眼,琢磨著,窮書生,就知道裝腔作勢,等了四,一定要他好看,親哥怎麽了,親哥幫著別人,還不如沒有。
沈拓將沈應湘送到戰府,坐在車裏沒有進去。
沈應湘一下車便被戰家的管事迎了進去。
沈應湘提著醫藥箱走在前麵,搖擺著柳腰,那架勢就好像是這戰府上的主人。
管事見了沈應湘都怔了下。
他們路過大客廳。
沈初畫,戰家大爺,大都看到了沈應湘。
大爺兩口子眼神中帶有深意地互看了一眼。
沈應湘自傲極了,沒有打招呼,而是走到安靜坐在沙發上的沈初畫邊。
沈初畫頭都沒抬,懶得看。
“沈小姐,這邊請!”管事見沈應湘停了下來,便提醒道,“老祖宗的房間在這邊!”
“知道了!”沈應湘嗓音抬起高調兒,緩緩蹲下來,視線和坐著的沈初畫齊平。
從上到下掃了一眼沈初畫,這麽素氣的老式旗袍,也太老土了,虧還是新進門的四,真是給四丟臉。
沈初畫這才冷冷地看向眼前的沈應湘。
沈應湘故意抖了抖上的皮草。
“妹妹在這兒啊?怎麽不去老祖宗房裏伺候?”沈應湘故意笑得一臉得逞,“知道姐姐來做什麽嗎?是來給老祖宗把脈開藥治病的,承蒙老祖宗厚,信任我,我一定不會讓失的!”
沈初畫很平靜地打量著沈應湘。
就還是來給人把脈看病的?濃豔的妝容,香水味兒熏人,華貴的著裝,不知道還以為是參加聚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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