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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人計》全文閱讀 - 137 落井下石

拓跋玉看著李未央,終究不能讓這樣去和親,不顧德妃的阻攔,他已經走到了皇帝面前,眾人的眼神都著他,他卻也顧不得了,正要開口向皇帝請求——

就在此刻,突然見一名太監飛奔而,大哭道:“陛下,陛下,吉祥殿走水了!”

皇帝臉一變,陡然從皇座上站了起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厲聲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太監哭喪著臉,道:“陛下,吉祥殿突然走水了!”

眾人聽聞,臉上都出極為震驚的神。太後如今所居住的宮殿乃是前朝皇室留下來的,秋日,夏日悶熱,宮室也略微狹小、陳舊,因此,太後整日裡悶悶不樂。皇帝見母親不樂,便反複追問,可是太後擔心皇帝大興土木會耗費國庫,堅持不肯說出自己的心思,直到太後的向皇帝陳,他才知道真實況,為了顧全太後恤的心思,皇帝降旨用自己的私蓄在皇宮北面地勢最高的地方,為太後建造一座新的宮殿,起名曰重殿,盼太後住進去後,能夠康複,永安樂。

說起這座重殿,代表的是皇帝對母親的孝心,同時也是大曆開國以來第一個用皇帝私產建造的宮殿。在重殿破土工不久的一天,工匠們正在挖大殿的地基,突然地下放出了耀眼的金,工匠們不敢再挖,便去稟報了皇帝,皇帝大為驚奇,竟然親臨工地,命工匠們繼續挖下去,挖著,挖著,忽見一芒四,耀人眼目,原來是挖出了一只凰,金閃閃,清輝可鑒,羽上花紋古樸,塵埃不沾,皇帝大為驚喜,以為吉祥,便正式將重殿改名為吉祥殿,並將這挖出來的寶供奉於殿上,派專人把守,同時命令欽天監擇定日期,準備為太後正式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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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殿是皇帝一片孝心的彰顯,更是大曆輝盛世的象征,在皇帝的心裡,地位無以倫比的重要,平日裡都派了專人把守,片刻不離,再加上殿還沒有住人,本沒有明火蠟燭,這樣的宮殿居然會走水?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皇帝不顧一切地大步下了臺階,頭也不回地向吉祥殿的方向走去,眾位大臣見況不對,趕跟了上去,他們站在遠遠的地方,就看見北面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已經有一半兒都陷火海,此刻火趁風威,風隨火勢,須臾間燎徹天關,火勢大得驚人,真真是濃煙沖上雲霄,黑霧鎖斷半空,那場景實在是可怕之極。

皇帝愣愣地著,實在無法相信自己耗費了那麼多心派人建造的宮殿竟然會走水,旁邊的太監連忙道:“快!全都去救火!快去!”於是,大批的宮太監們飛奔而去,只是皇帝卻站在那裡,一也不,像是連說話都忘記了。

蓮妃看了那火勢一眼,眼睛裡閃現一冷嘲,口中卻更加溫道:“陛下,吉祥殿怎麼會突然走水呢?”

皇帝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過來,大聲道:“周天壽,周天壽!給朕出來!”

被皇帝點名到的周天壽快步從人群中走出,臉上卻不見毫驚訝或者慌的神,和周圍的人們形了鮮明對比。

“道長,吉祥殿無緣無故走水,究竟是什麼緣故?”皇帝看著被火映紅的天空,一種不祥的覺兀然而生,他不由自主地皺著眉,冷沉問道,其實他的心裡頭早已如同油煎火燎,著急的不得了。

李元衡看到這一幕,顯得十分納悶,他是漠北人,並不知曉大曆人對火是十分敬畏的,大家都認為失火本來就是鬼神造的,無緣無故的走水,這是上天在警示眾人。尤其是火災發生在吉祥殿,這可不是一般的地方,皇帝第一個反應就是認為自己犯了錯,以至於天神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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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貧道遵從您的旨意,一直負責監視天象地征,為您占兇蔔吉,預先示警,可是這麼大的火,貧道事先卻一點征兆都沒發現,實在是太不尋常了。”周天壽裝模作樣地道。

皇帝面上出吃驚的神,卻因為對方的說辭符合了他自己的心思,不由口道,“那麼上天究竟要告訴朕什麼?”

周天壽手指掐蓮花狀,閉上眼睛沉思,只是不回答。旁邊的人都開始變得焦急,只有人群裡的李未央臉上微微出笑容。

果然,只見那周天壽快速睜開眼睛,面不改道:“剛才陛下賜了一門婚事,依貧道看,安平縣主八字清奇,貴重非常,非尋常凡夫俗子可以匹配,更遑論外族呢!不管是對大曆還是對漠北,這門婚事都是大大的不吉利!”

周天壽擲地有聲的說法,讓大殿前一片死寂。德妃不由皺起眉頭,心裡迸出一句話:“這個老道士,又要無事生非了!”這樣想著,不由陪笑著上前道:“陛下,周道長不過是猜測,安平縣主只是個流之輩,八字又怎麼貴重了,漠北皇子可是堂堂皇孫貴胄,又有哪裡配不起?”

周天壽冷冷地了德妃一眼,道:“吉祥殿早不走水,晚不走水,偏偏在陛下剛剛賜婚的時候就走水,德妃娘娘如何解釋?”

德妃一愣,隨即辯駁道:“那也不能說明這件事一定和婚事有關啊,說不準只是巧合。”

周天壽的笑容變得冷凝,卻是不再理會德妃,轉而對皇帝道:“陛下,還記得明蘭之禍嗎?”

所謂明蘭之禍,說的是前朝的明蘭郡主。當初前朝寧元帝親自為這位侄明蘭郡主賜婚,將嫁給了當時的威武大將軍王。這本是一門很好的親事,可就在許下婚約的第二天,皇宮的安定門無緣無故塌下了半邊牆,便有很多人說明蘭郡主這門婚事很不吉利,不該進行,可是皇帝認為聖旨已經下了,本沒有改變的道理,便依舊把明蘭郡主嫁給了王,只不過卻找借口把王留在了京都看守糧庫,以為只要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就不會出什麼大事。然而正是這位王,仗著嶽家的份,越發趾高氣揚、囂張跋扈,甚至不惜克扣軍糧、中飽私囊,等到軍臨城下,皇帝打開糧倉,這才發現所有白花花的糧食,全都變糠、砂土,拌著草皮、樹……原本只是如此還不至於徹底潰敗,偏偏恰好是這個王打開了國門,迎了大曆開國皇帝進城,最終前朝的江山,當真是一半兒都斷送在王的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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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人因此便說,老天爺早已經警告過寧元帝,偏偏他不肯順從上天的旨意。若是他沒有將明蘭郡主嫁給王,王既不會留在京都,也不會懷著滿腔憤憤去做守倉的戶部員,一切都不會變後來無可挽回的局面……也許在旁人看來,這不過是個牽強附會的故事,前朝的覆滅當然跟這段婚姻沒有太大的關系,沒有王,一樣有無數的貪汙吏在敗壞前朝的江山,可是在如今的皇帝眼裡,周天壽擲地有聲的說辭,句句打在他的心窩上,讓他雖然難,卻深信不疑。

李元衡雖然不通大曆的習俗,卻也知道這況不對,連忙對著拓跋真使眼,然而拓跋真卻仿佛沒看見一樣,只是兀自低著頭,不言不語。他一著急,便去看蔣華,可是蔣華職低微,這裡本沒有他說話的份兒,他只能悄聲在蔣旭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蔣旭卻搖了搖頭。

若是別的事,皇帝可能還會聽從他的說法,可是眼前一場大火發生,皇帝這樣迷信的人,一定相信是上天的預警。若是這時候蔣家開口勸阻,只怕反而要倒黴,不如三緘其口的好。在蔣華看來,驅逐李未央比什麼都重要,可是在蔣旭看來,這樣的舉實在是太危險了,為了一個李未央,本不值得這麼冒險!

德妃著急了,若是李未央不被趕走,那拓跋玉還是不會死心,看了一眼面無表的皇後和太子,知道他們是會明哲保,不肯參與這件事了,不由咬了咬牙,賠笑道:“周道長,那明蘭之禍早已過去多年,本是個傳說罷了,你這麼說,分明是牽強附會!”

蓮妃冷笑一聲,目流轉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樣可怕的事就在咱們眼皮子底下發生,德妃娘娘還能視而不見嗎?大曆的人兒多得是,漠北皇子喜歡哪一個隨便挑選就是,非要咱們安平縣主不嗎?老天都說了這婚事結不得,怎麼能繼續進行呢?德妃娘娘這麼一意孤行,是有意要害我大曆的國運嗎?”

李未央的畔,浮現出一微笑,蓮妃果然很有進步,說話一針見

果然,皇帝冷冷呵斥道:“德妃,你聽見了沒有,還不快住口!還是你就是故意要壞我的國家?”

德妃臉頓時變得煞白,趕道:“陛下,臣妾不敢,臣妾只是——”

皇帝一揮手,止住了的話,冷聲道:“夠了,朕不想再聽。漠北皇子,你另外再挑一個人吧,安平縣主不能嫁給你!”

這門婚事不吉利,很不吉利,剛一答應吉祥殿就燒了,豈不是大大的危機?皇帝轉念想起了李未央的聰明才智,陡然驚醒過來,若是把這麼一個聰明的丫頭送去給漠北,豈不是在壯大他們的力量嗎?若是李未央倒戈對付大曆,就等於是自己送了一個幫手去給漠北!換了其他閨閣千金就不同了,那些子不懂政治、不懂爭鬥,嫁過去只會作為一個擺設……皇帝左思右想,終於下定了決心,決不能讓李未央嫁給李元衡!

李元衡面一變,他聽懂了此刻皇帝所說的話,趕道:“不,陛下,我就要!”說著,他指向人群中的李未央。

李未央略略抬起了頭,只是看了他一眼,一副毫不掛心的樣子。

皇帝冷冷著李蕭然道:“卿,朕的意思你是知道的,既然未央是你的兒,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皇帝不願意跟表面很不懂規矩的漠北皇子直接杠上,這是要李蕭然表態了。李蕭然當然看懂了皇帝的意思,雖然有點可惜不能將李未央給賣了,但轉念一想如果此時得罪了皇帝才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便微笑道:“漠北皇子,老天已經給了示警,這一門婚事的確是不吉利的,若是你非要娶,只怕會給你漠北和我們大曆都帶來災禍,貴國的皇帝也不會答應。所以我覺得,這門婚事必須作罷,只能請您原諒了!”

李元衡不敢置信地看著大曆的皇帝,又看看李蕭然,他聽說這裡人說話都是一言九鼎德,尤其是皇帝的聖旨,竟然朝令夕改,真是太可笑了!

李未央目悠然地著原本要迎娶自己的男子,笑容中帶了一鄙薄,原本要推拒這門婚事多的是法子,但多要費事,這場大火實在是太及時了,簡直像是為訂造好的,專門為了推辭這門婚事而著的火……不,等一等,老天爺可從來沒這樣幫忙過,或者,這件事,是有人故意為之。李未央這麼一想,便四下尋找李敏德的影,可是,哪裡都找不到他。

這人,這麼關鍵的時刻,究竟去哪兒了呢?

皇帝先是反了口,接著李蕭然也翻臉不認人,這一對君臣在這一點上無比的相似,只做對自己有利的事,管他要臉不要臉。皇帝消除了讓他不安的婚事,又轉頭去問:“吉祥殿的火滅了沒有?”

太監連忙道:“陛下放心,一切都已經辦妥了。”這就是說,火勢已經熄滅了。

皇帝看著那邊人頭攢的吉祥殿,不由歎了一口氣,轉道:“回座位上去吧,宴會繼續。”

眾人面面相覷,雖然眼前的這樁婚事是泡湯了,但是沒了李未央在前頭擋著,只要李元衡和漠北皇室不肯死心,非要娶一位大曆的小姐回去,這些家族可就都麻煩了。他們家中未婚子適齡的也不在數,今天為了皇子選妃,一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若是不巧被李元衡看中了,送到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去,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當下所有的小姐們都用扇子掩住臉,生怕被李元衡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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