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未央淡淡地點頭,“那……南邊兒?”
李元衡皺起眉頭,不知道李未央一個姑娘家怎麼擔心這麼多,他沉著道:“南邊暫時還沒有消息傳過來。”李未央再也沒開過口,陷了沉默之中。
終於到了李家,李未央瞧見門臉兒還是全頭全尾,這才稍稍放了心。
“縣主剛剛到家,一定有很多事要忙,我這就先走了,過幾日再來拜訪。”李元衡幹脆利落地說著。
李未央點點頭,看他上馬快速離去。李敏德在後哼了一聲,完全屬於不耐煩。
李未央不再多說什麼,扶著趙月的手,忍住腳踝的疼痛進了李宅,站在自家的大門口,看著裡頭的一地石塊,才知道原來不是沒有損失。看管家誠惶誠恐地出來迎接,李未央的臉上還是很平靜,可是雙手卻不由自主握了:“老夫人呢?七姨娘和四爺呢?”
“回小姐,老夫人當時正帶著四爺在花園裡玩,涼亭突然塌了一角下來,老夫人用自己的手臂護著四爺,自己了點傷,倒是沒有大礙。七姨娘已經抱著四爺回去了,四爺嚇著了,一直哭呢。好在夫人當時也在,是第一個發現不對勁兒的,拼了命地喊,還沖進涼亭,若不是推了老夫人一把,救下了四爺,肯定要壞事。”管家有條不紊地把事說了一遍。
李未央的臉上沒有一一毫的表,只是靜靜聽著。只要人沒事就好,可是蔣月蘭居然會救下敏德——這是沒有想到的。“家裡的損失呢?”李未央一路往和荷香院走,必須先去看看老夫人,而不能先去七姨娘那裡,因為這是作為孫的義務。
“老爺的古玩瓷和書畫損失的最多。”管家期期艾艾地道,“其他倒是都還好。”
盡管房子沒有倒塌,可甭管什麼珍貴的瓷啊古董啊,全都直接散架子,每間屋子裡的東西都是七八糟,讓人看著就覺得頭皮發麻。管家一想到李蕭然那可怕的臉,就不由自主地渾打擺子。
李未央點點頭,終於和李敏德一起進了老夫人的院子,剛走到門口卻聽見哭聲一片,心裡一,趕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腳步剛踏進去,就聽見老夫人嚴厲斥責道:“哭什麼!都給我閉上!”哭聲戛然而止,變了小聲的泣。
李未央聽中氣十足,這才放下心來,連忙提高聲音道:“老夫人,您沒事吧。”
李老夫人抬頭一看到是李未央,而且還全頭全尾的回來了,這才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道:“人都沒事,不過損失了一點財,你看就哭這個鬼樣子。”說著,老夫人狠狠地瞪了二夫人一眼。
二夫人坐在一把椅子上,小心地用帕子按著眼角:“老夫人,我也不想的,我那屋子都塌了一半兒了。”
這時候,蔣月蘭卻道:“我把自己的院子分出來給弟妹。我那裡人,用不了那麼大的院子。”
屋子裡的人就都看向,原本蔣月蘭一直被關在院子裡,後來家裡迎來送往多,總是這麼關著也不像個樣子,李蕭然還是放了出來,只是再也沒搭理過,家裡人也都不把當人看待。此刻聽突然說話,二夫人的哭聲不由自主地停了,面面相覷地了旁邊的二小姐一眼,兩人都出疑的神。蔣月蘭落難之後,們沒欺負,怎麼突然這麼好心,難道有什麼目的?
看到二夫人出懷疑的眼神,蔣月蘭卻淡淡道:“還有,二小姐馬上就要出嫁了,需要一個幹淨的屋子,我可以把東邊的廂房騰出來。”不是要居功,不過是這樣做有利於改善自己的境。如今境艱難,絕對不能再做蠢事了!
李未央看了蔣月蘭一眼,道:“今天的事我已經聽管家說了,還要多謝母親救了老夫人和四弟。”其實蔣月蘭若是聰明,應該希老夫人早點死,李敏之就更是如此了。
蔣月蘭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笑容,道:“我好歹養了他幾日,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吧。”說起來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沖過去,簡直是莫名其妙。只是看到李敏之笑咪咪的小臉,就不由自主地行了。
李未央笑了笑,不再多言,轉頭問老夫人:“父親呢?”
李老夫人的臉沉了下來:“這次京都突然發生地震,塌了好多屋子,就連陛下的宮殿都沒能幸免,大損失,聽說陛下了很大驚嚇,立刻讓人將法壇設好,宣了所有王公大臣一起去跪著。”
李未央挑高了眉,雖然天災是不可避免的,但所有人卻固有的認為是皇帝自己犯了錯,以至於天神降罪。那天晚上一把火都把皇帝嚇得夠嗆,突然又鬧出一場地震,這一回,只怕皇帝更是覺得老天爺是在懲罰他了。
“陛下當然不覺得是他自己的錯,他覺得這過錯是替臣工們擔著了。”老夫人滿面都是憂慮,“他把皇子們、王爺們、丞相、六部尚書,還有不的大臣都進宮去了,全部都陪著他一起跪著。現在這時候,跪上一兩個時辰,恐怕你父親子不住呢!”
李未央忍住心頭的笑意,心道讓李蕭然跪個十天八天才好,最好把那兩條都跪瘸了,再也爬不起來最解氣。但臉上卻同樣出憂慮:“是啊,該早些準備薑湯。”看了蔣月蘭一眼,卻見臉上出不以為然的神,不由笑了笑,如今最恨李蕭然的不是自己,而是這位李夫人。耽誤了的青春不說,李蕭然還在要時候徹底拋棄了,這兩個人仇恨結大了。
李未央看完了李老夫人,又去七姨娘那兒轉了一圈,強忍著腳踝的疼痛安了驚的母子倆,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裡,看到白芷墨竹竟然都是眼淚汪汪地等著自己,不由嚇了一跳。
李敏德無語:“你們這是幹什麼?”
白芷哭道:“奴婢……奴婢怕小姐——”
怕回不來了?李未央心道自己的命,怎麼可能這樣就死在外頭了?臉上帶著笑容安道:“無妨的,你們看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
白芷和墨竹連連點頭,卻還是控制不住眼淚嘩嘩的。李未央不再多言,強撐著回到屋子裡,腳踝卻已經腫的老高。李敏德不顧白芷驚詫的目,下的鞋,心疼地按:“我跟你說先回來休息的,非要跑去那邊看。都說了沒事,我去就可以。”
落人李未央眼底的,是雙溫深邃的眼睛,他的關心與不舍全寫在裡頭。就算知道他對自己好,可真這樣瞧他,還是教心下來。然而還是不能接!
李未央眉頭揪得,現在才真知道痛,死咬著泛白的,由著額上淌下汗珠:“你不會包紮,就讓白芷來吧。”真是痛死了,有是沒辦法止疼的,李未央心裡補充道。
他的確是笨手笨腳的,可能把弄得更疼,李敏德臉一紅,這才松了手,李未央趕轟他走:“你自己都了傷,還不快回去找個大夫看一看。”
他那雙眼睛,是再不能看了,看了只會讓意志土崩瓦解。
李敏德站起,退到一邊去:“我沒事的。”白芷接手了他的工作,小心道:“小姐,您才需要找個大夫來瞧,這腳踝腫的好厲害。”
李未央心道這還不都是李敏德給鬧得,不會包紮是扛下來,還不如自己來了——
李敏德便坐到一邊去,眼睛還是盯著,口中說的卻是:“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計劃了吧?”
李未央見他執意不肯離開,便也不再勸阻,而是笑了笑道:“發生這樣大的事,咱們原先的計劃要做出調整了。”
李敏德蹙眉:“你是說這次的地震?會對局勢發生什麼變化嗎?”
白芷的作輕又有效果,李未央松了一口氣,道:“當然,若是只有大曆災而漠北和南疆都沒有事,難保不會起戰事。就算沒有大規模的戰爭,趁火打劫的肯定不。還有各地鬧事的人——”
李敏德立刻想到了關鍵:“你怕蔣家複起?”
李未央邊揚起一冷笑:“你我都能想到的事,他們會想不到嗎?蔣國公只怕是不會回來了,而且,蔣家的其他人也等著複原職,畢竟發生這樣的大事,皇帝會重新考慮丁憂的事,特事特辦麼,從前也是有過的。”
李敏德眼睛裡頭閃過一笑意:“你說咱們陪著這漠北四皇子演了這幾天的戲,是不是該派上用場了?”
李未央的笑容滿滿都是嘲諷:“是啊,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陪著他狩獵麼,總是要送我一點回禮的,就怕他要心疼的滴——”
白芷和墨竹對看一眼,越發鬧不清李未央在想些什麼了……要讓漠北四皇子心疼的滴,又哪兒有那麼容易!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葭月第一次見到顧相的時候,他已經被少帝囚禁在烏衣巷許久了,鬢發灰白,眼角細紋橫生,半舊青衫仍不減儒士風采,負手仰望銀杏樹時,顯得冷漠又寂寥,聽聞他本為一介布衣,從初入官場到擢升內閣,及至成為幼帝仲父權傾朝野,期間行盡奸佞之事。在他往上爬的途…
寄居凌家的林嘉色如海棠,清媚動人,可惜出身寒微。 凌家最耀眼的探花郎,九公子凌昭知道自己絕不會娶她爲妻。 既然如此,爲了讓這女子不再亂自己的心,凌九郎快刀斬亂麻地爲她挑了個夫婿,把她嫁了。 林嘉回門那一日,嫋嫋娜娜站在庭院的陽光裏,眉間熾豔,盡是嫵媚風情。 回眸間笑如春花絢爛,柔柔喚了聲:“九公子。” 那一刻,凌九郎悔了。 林嘉寄人籬下,活得小心翼翼,從來都不敢招惹凌家的諸位公子。 幸而凌九郎憐惜孤弱,給她置辦嫁妝,給她挑了夫婿,安安穩穩地嫁了。雖是小門小戶,總算是有了自己的家,人生從此安穩踏實。 林嘉感激涕零。 回門那日,她一轉頭,看到探花郎站在廊下,淡淡地看着她。 凌九郎性子冷淡高傲,卻是她的大恩人。林嘉於是嫣然一笑,心懷感恩地喚道:“九公子。” 從這一聲開始,凌九郎再也回不到從前。 嫁了又怎樣,奪回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