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臉上卻看不出毫，“可以，我提前打了申請，抱歉啊，雲蓉，我又擅作主張了。”

楚雲蓉原本心中對秦妍的這些安排也有些不喜，但是人家的出發點還是好的，也不能苛責人家，見又道歉了，自然更加不能什麽了，“沒事。”

走進去的時候，看著那扇高高的鐵門，楚雲蓉的心了，這是人生中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

監獄某間房間裏。

“死人，還不滾過來給我洗腳，昨晚的教訓沒夠是不是？”一個人兇神惡煞地衝著角落裏的一個人影喊道。

人影瑟了一下，似乎很畏懼那個人，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人的邊，人卻一腳踹在了人影的上，“你過來給我洗腳都磨磨蹭蹭的，你這是對我的話表示不滿嗎？”

人影被踹了一腳，剛好踹在了膝蓋上，頓時疼的跪在了地上，卻來不及顧及自己上的疼痛，而是看向人，“沒有，麗姐，我沒有。”

被稱作麗姐的人一把抓住那人的頭發，迫那人抬起頭來，出一張清麗的臉，這張臉不是李希潼又是誰。

“我諒你也不敢，你要是不給我老實點，我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趕的，給我洗腳。”

李希潼的頭發被麗姐地抓在了手裏，疼的臉都白了，“好好好，麗姐，我馬上，馬上就給你洗腳。”

麗姐放開李希潼，“趕的。”

李希潼連忙跑到角落將熱水壺拿來，往臉盆裏倒了一些熱水，然後放在麗姐的腳邊，麗姐剛剛將腳放進去就尖了一聲，隨後讀對著李希潼的心口就是一腳，“你是想活活燙死我是不是？”

李希潼被踹在直接倒在了地上，捂著心口劇烈咳嗽。

“我就知道你這個賤人沒有這麽老實，就燙死我是嗎，那我就先教教你怎麽尊敬前輩。”麗姐著，一把抓起李希潼的手就放進了臉盆裏，李希潼頓時尖一聲，剛剛倒熱水的時候，隻加了一點點的冷水，現在這盆裏的水水溫偏高。

李希潼拚命想將手回來，麗姐看了一眼牢房中其他幾個看戲的人，“還不滾過來幫忙？等著看我的好戲啊。”

其他幾人如夢初醒，趕過來七手八腳地將李希潼按住，“麗姐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李希潼哭求。

麗姐抬手就是一掌，“現在知道錯了，晚了，李希潼，你你的腦袋裏裝的都是豆腐渣是不是，都被教訓過那麽多次，還學不會聽話，你還當自己是當初那個高高在上的豪門千金不？”

其他人見麗姐教訓李希潼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表，顯然這樣的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麗姐，我剛剛真的不是故意，你就饒了我吧。”李希潼哭著道，哪裏還有當初驕傲的樣子，幾個月的監獄生活早已將上的最後一點自尊和驕傲消磨殆盡。

麗姐冷笑，“你知道錯了？我看你是心存不甘，李希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我們確實就是你曾經最看不起的底層人，但是現在你又能比我們好多，你不是號稱是豪門千金嗎？還不是被人家給趕出來了，還有啊，你是因為什麽被關進來的，讓我想想，對了，是吸D，想不到啊，堂堂一個大鋼琴家竟然是個癮君子，我最討厭你們這種表麵上分無限，裏骯髒不堪的豪門千金了。”

麗姐起拿起那把熱水壺，對著希潼殘忍一笑，李希潼頓時就瞪大了眼睛，拚命搖頭，“麗姐不要，我求你了，不要啊。”

麗姐冷哼一聲，對著其他人道，“給我按住了，要是被跑了，就又你們來代替。”

其他人頭皮一，按著李希潼的力氣又加大了一分。

“麗姐，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這次吧，我保證以後都會聽話，你什麽就是什麽，求你了麗姐，饒了我吧。”李希潼哭得涕泗橫流，直接給麗姐磕頭。

麗姐冷笑，眼神冰冷，毫不為所，要不是因為這個人，現在早就可以出去逍遙快活了，可就是為了讓多點折磨，而自己跟又是同一間牢房的，自己也不用再留在這個鬼地方。

所以麗姐討厭李希潼是真的，折磨自然不會手，反正這裏的獄警也都睜隻眼閉隻眼，想到這裏，麗姐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了，這個李希潼到底是得罪了什麽人，坐牢就算了，在牢裏還不得安穩，而且那人了，不能讓李希潼痛快地死了，必須慢慢折磨。

李希潼看著眼前即將傾瀉而下的熱水，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不要！”

就在熱水即將倒出來的前一秒，監獄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獄警的警在門上用力地敲了敲，“幹什麽呢幹什麽呢，想造反啊。”

一群人立刻放來了李希潼，很快回到屬於自己的床位上，麗姐將熱水壺放在地上，臉上揚起一抹笑，“警，我們哪裏敢造反啊，剛才就是跟0981開個玩笑呢。”著用腳踢了踢癱坐在地上，默默流淚的李希潼，“0981，你是不是？”

李希潼抬頭對上麗姐暗含警告的眼神，連連點頭，“是，麗姐跟我開玩笑呢。”

“徐麗，你給我老實點，再鬧事，你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了。”獄警警告麗姐。

麗姐笑瞇瞇，“警，我最近一直很老實啊。”

獄警已經是這裏的老人了，哪裏還能不知道徐麗這個監老大，平日裏就霸道，很喜歡欺負新來的人，以前們都會製止一下，但是這個李希潼嘛，獄警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哭泣的李希潼，冷漠地收回了視線。

“都散了都散了，圍在這裏做什麽，今的任務都完了是不是？”其他人除了麗姐紛紛躲在了自己的地方，低著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李希潼正想站起來，獄警忽然看向，“0981，有人來看你了，準備一下跟我出去。”

聞言，李希潼一怔，“誰來看我？”

獄警翻了一個白眼，“我怎麽知道，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希潼跟在獄警的後，等他們離開了，其他人麵麵相覷，“沒想到竟然還有人來看。”其中一個人道。

“就是，我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人來看了呢。”另一個人附和道。

“你會是誰來看，是養父母嗎？”有人好奇。

馬上就有人翻白眼，“做夢呢吧，沈家人會來看？可是被沈家趕出去的，我可是聽不僅跟沈家的親生兒搶東西，還想害死人家，你沈家能容得下嗎？隻是將趕出沈家已經算是沈家仁義了。”

“倒也是，這個李希潼也是個蠢貨，養就是養，認不清自己的份，竟然還跟人家的親生兒搶東西，還真以為自己是沈家人了。”

其中一個人忽然低了聲音，輕聲道，“你們知道跟那家的親生兒搶什麽嗎？”

其他幾人功被的話吸引了注意力，“是什麽？”

“啊，跟人家看上同一個男人了，覺得是人家橫刀奪。”

“哎喲我去，這個李希潼還不要臉的，人家放著真正的千金不要，要一個冒牌貨？腦子沒病的都不會這麽選。”

幾人在那裏討論地熱火朝，徐麗在一邊靜靜地聽著，聽了一會兒之後，才開口道，“都很閑是吧，今的任務完了嗎？”

幾人頓時閉了，“麗姐，我幫你洗腳吧。”最初提起這個話題的人諂地道。

麗姐擺手，滿臉的不耐煩，“起開，不用你。”

麗姐坐在床邊，想著李希潼的事。

李希潼跟著獄警穿過長長的走廊，心中對那個來看的人的份也表示很好奇，來到這裏已經有大半年了，從來沒有人看過，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獨自在監獄裏忍著獄友的折磨，剛開始還會反抗，可是每一次的反抗換來的都是下一次更重的毒打，而向獄警求救，人家就跟沒看到。幾次之後，李希潼也就學乖了，人家讓做什麽就做什麽，可是就算是這樣，麗姐依舊可以找到理由教訓。

甚至有兩次被他們打了重傷進了醫院，差點就死了，到現在的額頭上還留著一道淺淺的疤痕，上的傷痕更是不計其數。申請過換監獄，可是駁回了，而麗姐知道要房間，迎接的又是一陣毒打。

李希潼曾經不止一次地懷疑，自己會不會沒能熬到時間就已經被這幫人活活打死了，萬幸，雖然艱辛，但現在依舊還活著。

李希潼不傻，知道肯定是有人吩咐了自己才會被這樣對待，而跟有這般深仇大恨的除了沈清瀾本不會有別人。

想到沈清瀾，李希潼的眼底閃過一抹驚心的恨意。

“警，能告訴我來看我的人是誰嗎？”李希潼忐忑開口。

獄警連頭都沒回，“馬上就見到了，有什麽好問的。”

“警，你也知道這是第一次有人來看我，我有些張。”

“很快就到了，別廢話。”

事實上，他們穿過了一道門之後，就是會麵的地方。

獄警推了一把李希潼，“進去吧。”

**

楚雲蓉沒想到再次見到李希潼竟然是在這樣的況下，李希潼上穿著獄服，前的“0981”醒目也刺目，長發被剪了齊耳短發，神憔悴，臉蒼白，連眼袋都出來了。

李希潼看見楚雲蓉的那剎那，立即轉過了，沒有想到來看的人竟然是楚雲蓉。

雖然隻是一眼，但是楚雲蓉已經看到了李希潼臉上的傷，聽秦妍李希潼在裏麵過得不好的時候，隻以為是因為監獄裏條件惡劣，李希潼適應不了，卻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會被人毒打，“希潼。”

李希潼背對著，“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看。”

“希潼，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沒有別的意思。”楚雲蓉無措地解釋。

李希潼冷笑，“看我做什麽？看我死了沒有，還是看看我現在有多狼狽，好回去告訴沈清瀾，讓更得意是嗎？”

“希潼，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單純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李希潼豁然轉，看向楚雲蓉，“那你現在看到了，對你看到的況滿意嗎？我現在過得一點都不好，甚至是過得非常的糟糕，而這一切都是拜你們沈家所賜。”

正麵相對，楚雲蓉對李希潼上的傷看的更加清晰，因為剛剛被人打過，李希潼的服領口被撕開了，出了裏麵的，而在那片上，遍布傷痕，像是被人給抓的，有些傷痕才結痂，顯然是新添的。

楚雲蓉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不可置信地看著李希潼，為了讓看的更清楚些，李希潼一把拉開了自己的服，出了大片的，上麵的傷痕更集，更可怖。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楚雲蓉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李希潼慘笑，眼神淒涼而冰冷，“你問我怎麽會這樣？你應該回去問問你的好兒，我為什麽會變這樣。”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楚雲蓉一臉的震驚。

李希潼直勾勾地看著，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恨意，“是你的兒沈清瀾指使人這樣對我的。”一把將頭發起來，出了額頭上那個傷疤，“看到了嗎？這個也是我被打的證據，我最嚴重的一次被人打斷了三肋骨，在醫院裏住了一個月才出院，我差點死了，而這些，都是因為沈清瀾不想讓我好過，故意指使人做的，這樣你明白了嗎？我的好媽媽。”最後幾個字，像是從牙中出來一般的。

“不可能，清瀾不會做這樣的事。”楚雲蓉立即否定了的話，“希潼，我知道你恨清瀾，你總是以為是清瀾搶走了屬於你的一切，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的，清瀾才是沈家的孩子，那些東西原本就是屬於的，你要怪你就怪我，要不是我給了你錯誤的希，你就不會走上這條路，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李希潼拔高了分貝，緒激，看著楚雲蓉，眼底浮現一淚，“你既然對我那麽好，為什麽不對我繼續好下去，你不是將我當做親生兒嗎？為什麽不一輩子將我當做你的兒，為什麽要將我的親生父母找回來，為什麽要中途放棄我，你知不知道，從我就將你當做我唯一的媽媽，我那麽你，可是你為什麽要放棄我？”

李希潼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下來，在戒毒所的那大半年和在監獄的這大半年的時間裏，最恨的人除了沈清瀾就是楚雲蓉。

“你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讓我知道有媽媽疼的滋味，你讓我漸漸放下心防，將你當做最親近的人，可是又殘忍的將一切奪走，曾經，我是多麽驕傲我有你這麽一個溫麗有深著我的媽媽，可是曾經有多，我現在就有多恨。媽媽，永遠不會知道，傷害我最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你，當初你要是不收養我，或許我會在一個普通的人家庭長大，也或許一輩子就是在孤兒院長大，也許會經曆更多的人生風雨，但是起碼我是一個完整的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人不鬼地活著。”

淚流滿麵，聲聲控訴，“媽媽，你為什麽要放棄我，為什麽不能繼續我？”

楚雲蓉看著緒崩潰的李希潼，看著上遍布的傷痕，不由地想起了曾經，曾經這也是真心疼的兒啊，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養了這麽多年，這份母也不是作假的，可是為什麽會走到今這樣的地步呢？是不是就像是李希潼的，因為的中途放棄？

李希潼掩麵痛哭，心中有無盡的委屈和恨意，這兩年人生發生的巨大轉折，將從雲端直接打落到地獄，曾經有多麽驕傲恣意，現在就有多麽卑微可憐。

“希潼，你不要這樣，你還年輕，隻要你在裏麵好好改造，等你出來了還能重新來過的。”楚雲蓉悲憫地看著，想不出其他的話可以安李希潼。

李希潼聞言，忽然笑了起來，“重新來過？我拿什麽重新來過？”

“你還有你的手啊，你是個很有賦的孩子，隻要你肯努力，你在音樂上會有一番就的。”楚雲蓉迫不及待地道。

李希潼忽然死死地瞪著楚雲蓉，“音樂？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刺激我？”

楚雲蓉沒有明白的意思，李希潼將手出來，在楚雲蓉的麵前晃了晃，“看見了嗎？你要我用什麽來繼續我的音樂，是我這雙已經殘廢的手嗎？”

－－－－－－題外話－－－－－－

咳咳，我會不會對李希潼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