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曦躺到床上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半了,盡管累得發困,可腦子裏還是清醒著,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
腦海裏,盡是今日淩紹對的溫,細心,還有剛才的那句……“曦曦”。
這人啊,就是奇怪,以前拚了命去爭取的,毀了的所有,給萬般傷痛,可如今沒有強求,甚至注意分寸,時刻保持距離,他卻又一次一次地撥自己的心。
淩紹啊淩紹,你說你是病糊塗了,還是故意整我?
你的心思,我是越來越不懂了。
不,也許我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明白過你的心思吧……
定了個七點的腦中,嚴曦進行深呼吸大法,強行讓自己睡。
翌日,淩紹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腦袋有點重,眼睛也酸得很,想要坐起來,卻有些渾無力。
腦子裏也有一些零碎的片段灌進來,比如嚴曦捧著他的臉問他話,比如嚴曦那小板氣籲籲地扶自己躺倒場上,比如他迷迷糊糊間吻了……
正想著,門突然被打開了,他轉過頭去,隻見嚴曦端著什麽東西走進來,那條黃的圍穿在上,也俏皮的。
淩紹不自覺地勾起角。
“你……笑什麽?”嚴曦被他笑得有些不大自然,躲開眼神,將手裏的東西放到了床頭櫃上。
一陣香味灌進淩紹的鼻子,吃過了藥的胃總是苦得難,如今他也是腸轆轆了,肚子十分識趣地響起來,換來了好一陣的尷尬。
他好像是沒什麽力氣,雙手撐著子好一會兒都沒能坐起來,嚴曦眉頭微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走過去,將淩紹輕輕扶起坐起來,繼而便把碗端到他麵前:“剛好有剩的,吃吧。”
然而,淩紹隻是盯著眼前的這碗粥,卻一不,似乎在提示著什麽。
嚴曦一下子明白了什麽,“淩先生,我覺得我們兩個之間,好像並沒有到我可以喂你喝粥的地步吧?雖然你是我的前夫,但也需要注意分寸。”
“還沒領離婚證,這法律上還是……”
淩紹的聲音很輕,著病中的虛弱,但話語中卻帶著重量,讓嚴曦無可反駁,隻是那墨眸目灼熱,讓心裏有點不大舒坦。
是啊,離婚協議簽了,正兒八經的手續可還沒辦。
“那也不……”
“你的腳……”
嚴曦正想拒絕,話還沒說完,淩紹直接提醒,打斷了的話,目也移到了左腳上。
行吧,誰讓他昨天幫了自己呢?
這輩子都不想欠他什麽了。
“張。”嚴曦無奈地開口,言語沒有一的,舀了一口粥,送到淩紹的邊。
淩紹輕輕張開,吃下那一口粥,香香的,糯糯的,滿足的,味道還有些悉……
好像在哪兒吃過呢……
一口接著一口,嚴曦本就沒想過讓他停下來,五分鍾不到,一碗粥就給淩紹解決掉了。
嚴曦拿紙巾幫他輕輕了,再讓他吃點藥,說了句“保重”之後便轉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淩紹忽然開口:“嚴小姐還賢惠。”
嚴曦看著他角勾起一弧度,不由得輕輕蹙眉,沒有回應,直接關上了門。
門“噠”的一聲,淩紹的心也沉靜下來,裏有藥的苦,上卻有粥留下的香味,出舌頭了一下,回味之餘,他似乎想起來了。
那年嚴曦剛跟他領證不久,迫於淩守業的力,他做什麽都不行,把一些原因歸結到嚴曦的上。
對嚴曦,除了平日裏冷言冷語甚至是言語上的辱以外,便是出去喝得酩酊大醉回來之後的瘋狂泄。
記得那一次,好像是周嵐嵐消失了,人間蒸發一般的那天。
他開著一輛布加迪威龍到淩家別墅,家裏的傭人停下手中的工作,站姿端正,恭敬地異口同聲:“淩先生好。”
“那個人呢?”淩紹一雙墨眸變得猩紅,足有要人命的勢頭。
“夫人……”張嫂剛開口,被淩紹的眼神嚇住了,趕換了稱呼:“那個人……在新房。”
是了,“那個人”便是嚴曦。
即便功嫁給了淩紹,為了淩家的,除了在淩守業的麵前,誰都不可以稱一聲“夫人”,隻能以“那個人”來代替。
用淩紹的話來說就是……不配。
淩紹抬頭看著新房的方向,長邁出,來不及等電梯,三個臺階一步,很快便上了二樓,來到他們的新房。
門突然被打開,靜甚大,嚴曦正在化妝,因為約了林蕓要出去逛街,看到他突然回來,心頭一驚。
他從來不會大白天進來新房的,尤其是需要上班的時候,更何況,他對自己已經到了厭惡至極的地步了。
“你怎麽回來了?”嚴曦停下手中塗口紅的作,一雙眼睛充滿著疑,問道。
隻見淩紹衝著走過來,也站起來,還沒反應過來,脖子便被人掐住。
“你……怎麽了?我又做什麽了嗎?”嚴曦眼底盡是驚恐,更多的是愕然,忍著嚨的窒息,問道。
是的,用的是“又”字。
因為,淩紹每次生氣,都會說是因為嚴曦,是在背後搞鬼挑唆。
這次,或許也是一樣。
“你也知道你做了什麽?嵐嵐哪裏對不起你了?你非要把往死裏!”
果不其然,又是因為周嵐嵐,把錯誤歸結到上。
即便真的不知道,淩紹也不會相信。
清楚地看到淩紹的眼睛帶著要吃人的腥,言語低沉,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周嵐嵐,有那麽重要嗎?”嚴曦向來驕傲,心中的委屈讓無法忍,倔強開口。
“當然。”
簡短的兩個字,鏗鏘有力,堅定無比。
嚴曦竟無話可說,也沒有掙紮,隻是閉著眼睛,任由淩紹掐。
突然,淩紹手機響了起來,接完電話掛斷,他鬆開了的脖子:“如果嵐嵐出了什麽事,我讓你付出十倍代價!”
說完他便匆匆離開了。
脖子得到解放,呼吸也稍稍恢複平緩,嚴曦癱坐在地上,眼神空地不知道看著什麽地方。
手機響了,是林蕓。
“蕓蕓,不約了。”
一整個下午,淩紹沒有再回來,再次到他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他走路有些搖搖晃晃,還不讓鄭奇扶他,進房間的時候,一酒氣,臭味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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