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沒有聽,還在往前走。
天愈來愈暗,冬暖故的眉心也愈擰愈。
司季夏依舊未停下來,他似乎非要找到一個可擋風的地方不可。
冬暖故眉心擰得的,在眼神暗下來的同時撐著他的肩膀往上蹭了蹭,從後湊近他的臉,而後張就在他的耳廓上用力咬了一口,頗顯惱怒道:“放我下來。”
司季夏子猛地一僵,反地立刻鬆開左手後連忙扯出了塞在腰帶裡的右邊袖管,好像將冬暖故從背上扔下來似的,又在開右邊袖管時覺得不妥,連忙轉過去扶住冬暖故,生怕自己方纔的舉會讓摔倒似的。
就在司季夏手去扶冬暖故時,冬暖故擡手向他的左耳,用指腹輕輕挲著方纔被咬過的耳廓,方纔還是沉沉的眼神這時慢慢被溫和取代,聲音也變做溫溫和和道:“疼麼?”
冬暖故的手指很,帶著溫溫的暖意,挲著司季夏冰涼的耳廓,讓他的子不由自主地又繃得的,有些怔怔地看著眼前眉眼和的冬暖故。
司季夏本是想說不疼,可似乎是鬼使神差的,他說出口時竟然變了“疼”。
“疼就對了。”誰知冬暖故轉眸看向他的眼睛時,溫和的眼神就帶了些嚴肅,語氣也是嚴肅的,“該咬。”
“……”司季夏一時間覺得自己好像什麼也不能說,臉倒是慢慢地紅了起來。
冬暖故覺著他的子繃得愈來愈,便收回手,轉爲勾著他的手腕,邊將他往旁邊平整又能靠著樹幹的地方扯邊道:“到那兒坐。”
因爲上傷太深,不的時候沒什麼覺,這下一走起來,冬暖故便覺得疼了,是以左半邊子就自然而然地往司季夏上靠,走路的姿勢頗爲跛腳,這也是爲何要勾住司季夏手腕的緣故。
而冬暖故才走出第一步時司季夏便發現了冬暖故的異樣,忽然生出一種想要將橫抱起的念頭,忽有覺得自己異常可笑,只繃直了子任將大半個子的重量都靠在他上。
扶著冬暖故坐下來後,司季夏在附近拾了柴,因爲只有一隻手的緣故,他拾得很慢很慢,抓滿在手裡後走到冬暖故面前放下了才又再去拾,冬暖故看得心有些難,別開了眼,不再看他。
因爲昨夜下過雨,淋溼了林子,也淋溼了滿地的枯枝,就算風吹乾了表面,這些柴禾裡邊還是半溼的,是以極難點著,就算點著了也冒著一嗆鼻的煙,只聽司季夏有些慚愧道:“抱歉,阿暖,沒找到遮風的地方,也沒有找到乾的柴禾。”
冬暖故覺得心更難了,並未接司季夏的話,而是微擡著頭定定看著站在故著黑煙的火堆旁的司季夏,看得司季夏張了起來,“怎麼了阿暖?”
冬暖故微吸了一口充著柴煙味的寒涼空氣,朝司季夏出了手,卻未說話。
司季夏怔了怔,而後才緩緩出自己的手,握住冬暖故的手,冬暖故忽地將他的手抓,朝自己的方向輕輕拉了拉,道:“來坐。”
就算方纔一直在火堆旁,司季夏的手還是冷涼冷涼的,反是冬暖故的手是溫暖的,這一握在一起,倒是形了明顯的差別,致使司季夏下意識地想將手往回,冬暖故卻是將他的手抓得更,是拉著他挨著坐了下來。
“平安,很多事不是你想了就能做得到了的,我不會怪你,你也不要總因這種你不可改變的事而自責。”冬暖故將司季夏的手抓得的,聲音輕輕卻堅定,“你對我很好,足夠了。”
“這一夜好好休息一夜吧,我來添柴就好,我看得出,你已經很累了。”冬暖故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我不想看你太累。”
司季夏沉默良久良久,才沙啞著聲音道:“好。”
冬暖故又笑了,輕輕的,又將頭輕靠到了司季夏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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