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楚一震,隨後冷笑道:“原來郭小姐是急於探聽我的。”
李未央微微一笑,避而不答。說到上一回的攻擊,王子衿輕輕了子上的褶皺,不聲地道:“其實原本按照我的本意也是不想救你的,只是嘉兒和五公子心腸都太好,他們覺得嬴大人對皇後娘娘一片赤膽忠心,多年來又兢兢業業為娘娘做事,到底是勞苦功高,卻不料事到臨頭竟被娘娘舍棄,他們為你打抱不平,也就想要多管這一回閑事了。”
嬴楚不以為然地道:“我要怎麼做都是我的事,不勞諸位費心。”說完,他已然轉就要離去。
卻聽見李未央在後幽幽地道:“嬴大人,太子想要殺了你滅口,難道你不知道嗎?若是出了這宅子,只怕你很快就會橫街頭。”
嬴楚猛然轉過頭來,盯著李未央不不地道:“我的本事,你們不是已然見過了嗎?難道還擔心我的命不?”
嬴楚說的很明白,他不但武功高強,而且有不死之。當初李未央和王子衿都曾經親眼見識過,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傷害他,更何況是太子。
可是郭導卻是淡淡一笑道:“嬴大人就不要在這裡強充好漢了!剛才我瞧的很清楚,對方不但組織嚴,作迅速,而且對嬴大人你的肋也十分了解。”
嬴楚心頭一跳,不後退一步道:“你說什麼?”
郭導自然地微笑,俊的面容帶了一嘲諷道:“我說什麼嬴大人心中不是很清楚嗎?何必自欺欺人呢?若是皇後娘娘沒有將你的弱點給太子殿下知道,那些殺手又為什麼會刺殺功?嬴大人怎麼會傷?這一切不是很明顯嗎,對方分明知道你的致命之就在右,若非如此依照嬴大人的本事,這些傷口不是應該早就無藥痊愈了嗎?”
嬴楚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右,剛才對方刺偏了一些,否則他的確是要吃大苦頭的,可見太子應該已經知道了他的要害。想到這裡,他微笑道:“你們救我下來,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李未央輕輕一歎道:“嬴大人是個聰明人,不需要在你面前耍花腔,我們千方百計救您下來,當然希嬴大人能夠給咱們一些回報。”
嬴楚冷笑一聲:“郭小姐不要白日做夢了!若是我肯按照你所說的去做,我早就會這麼做了,何必等到今天!”
王子衿臉一沉道:“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們對你以禮相待,你卻如此不知好歹,那只好請你瞧瞧我王家審訊犯人的本事。”說著,冷冷地道:“將他帶下去。”
立刻便有護衛上前,將嬴楚帶了下去,只是他離去之前,用那一種充滿了嘲諷的眼神盯著這堂上三人,顯然是本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郭導看著王子衿,略停頓了一會兒才道:“王小姐要怎麼置他?”
王子衿冷冷地道:“對於不說實話的人,就應該用一些非常手段。嘉兒,你不會介意吧?”
李未央輕輕一笑:“嬴楚不會死,可並不代表他不會痛。子衿若是有把握,我當然全權給你理。”
郭導看著們二人,沉著道:“可是照我看,他對裴後如此忠心耿耿,想要迫他開口沒有那麼容易。”
王子衿淡淡地道:“有時候容不得他自己選擇,若是我們將他出去,他只有死路一條,只能和咱們合作,才能保他一條命。”
郭導聽到王子衿自信滿滿的話,卻是搖了搖頭:“王小姐,有信心是好的,可是過於驕傲就不好了。我覺得這嬴楚並非那麼容易對付的人,他心思狡詐、詭計多端,你一定要小心提防他會使出什麼招來對付咱們。”
王子衿冷笑:“放心吧,不出三天,我就會讓他把一切該說的都說出來。”
李未央笑道:“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王子衿並不是在說大話,王家審訊犯人的法子向來是十分嚴苛的,只是這種法子對贏楚是否可行還未可知。
太子府中,太子正在書房裡快步地走來走去,一副神不安的模樣,他的心腹幕僚張英在旁邊低聲道:“殿下,您何必擔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您辦得漂漂亮亮的。”
太子轉頭,道:“你確定不會泄消息?”
張英微笑道:“殿下,您也太小看我了。這許多年來我為您找的人、辦的事,哪件不是漂漂亮亮的?這次我可是去江湖中找來數名一流的高手,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殺人不眨眼的,縱然失敗了也絕不會留下把柄。”
太子卻眉頭一皺怒聲道:“失敗,怎麼會失敗?這次一定要功!”
張英趕道:“是,是,太子殿下,這次一會功!”話音剛落,就突然聽見外面傳來叩門之聲,太子道:“進來。”
護衛統領從門外走了進來,低聲向太子稟報道:“殿下,剛才有消息來報,說嬴楚他……”
太子急切地上前一步,關切道:“嬴楚怎麼了?”
護衛統領的聲音有一抖:“有人把嬴楚他——截走了。”
聽到這樣一句話,太子不面一變,隨後立刻道:“替我準備一下,我要立刻進宮!”
張英連忙阻止他道:“殿下,您這是做什麼?”
太子厲聲地道:“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別人不會去救嬴楚的,只有母後!現在一定已經知道是我派人去誅殺嬴楚的,不會放過我,我得先宮去請罪呀!”
張英連忙道:“太子殿下暫且不急,先看看娘娘有什麼反應再說!”
太子狐疑地看了對方一眼:“什麼反應,母後能有什麼反應?”
張英微笑道:“娘娘若是真的要怪您,此刻已然宣召殿下進宮。可是為什麼宮中並無靜?要知道娘娘的眼線可比咱們快得多!現在想必已然知道嬴楚被人截走一事,若真是娘娘所為,必定已然召殿下進宮問罪了。”
太子左思右想,覺得對方的話倒也沒錯,他看了一眼外面霧沉沉的天,才低聲道:“這麼說這件事可能不是母後做的?那又會是什麼人?嬴楚在朝中可沒有什麼支持者,那些朝臣一個個對他都是深惡痛絕,個個不得他早點死。”他這樣說著,神卻是越發的疑。
皇後宮中,裴後早已安歇。程輕輕走進來,站在帳外,似乎有些猶豫,突然聽見裴後冷冽的聲音響起:“出了什麼事?”
程連忙恭道:“娘娘,奴婢剛剛得到消息,嬴大人他在離開大都的路上被人伏擊,對方搶在咱們前面了手……但是他們並沒有功,讓嬴大人逃了。”
裴後慢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輕輕披起了一件衫,纖長玉手掀開了簾子,出了那一張絕的面容。此時天空的烏雲悄悄散開,淡淡的月照進了殿,在裴後潔白如玉的面上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銀。微笑道:“哦,是嗎?他是自己逃的?”
程連忙道:“不,不是,是被人救走的。”
裴後的目輕輕閃了一下,淡淡地“哦”了一聲,若有似無地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程連忙道:“娘娘,您千萬不要想差了,這嬴楚若是被有心人得到,用來指正娘娘,到時候可是說不清的麻煩。”
裴後突然冷笑一聲:“想差了?你的意思是只有你最聰明,而我連你都不如了?”
聽到這句話,程心頭猛地一驚,連忙跪倒在地,戰戰兢兢:“娘娘,奴婢不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裴後冷笑連連:“不是這個意思又是什麼意思?是打量著最近我對你過於寵信,以至於忘記了自己的份嗎?我問你,之前讓你派出去的那批人呢,為什麼讓別人搶先下了手?”
程不由咬住了,後背了一**:“娘娘,奴婢也不知道消息怎麼會突然走了,之前找好的人還沒有來得及行就被搶了先,奴婢知罪,請娘娘恕罪啊!”
的話還沒有說完,裴後卻是輕輕一歎:“我對你說的話,你都原封不的告訴了太子,這樣的奴才還真是忠心耿耿!難怪你要說我思慮不周,一切都被你提前想到了!”說完這句話,突然對著空氣中語氣森冷地道:“將拖下去,立刻理掉!”
程嚇得瑟瑟發抖,連滾帶爬地到了裴後的床邊,淒聲道:“娘娘,求您看在奴婢伺候您多年的份上……”的話還沒有說完,憑空出現了兩個黑太監,一人捂住的不讓繼續說話,另外一人作迅速地捆縛了的手腳,一路將拖了出去。
裴後又重新躺回了高床枕之上,聞著那一陣淡淡熏香,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都是一幫沒用的東西!”說完,翻了個,安然睡了。
三天之後,李未央再次等到了王子衿。這一回卻是神采奕奕,一副充滿自信的模樣,笑道:“嘉兒和我去瞧瞧那嬴楚吧。我想現在個時辰,他想必是要招供了。”
李未央聽到對方這樣說,卻是從善如流:“恭敬不如從命。”
們兩人還沒有走到大廳,就被從廳堂過來的郭導攔住了。郭導微笑道:“去哪裡能得了我?我還要看王小姐如何降服那個人呢!”
王子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卻是不聲地笑了笑:“五爺一向覺得我是高談闊論沒有實幹神,既然如此,今天就讓你瞧一瞧王家審訊的本事。”說著,微笑著走在前面。
李未央和郭導跟在後面,李未央斜視郭導一眼,語調輕快:“五哥,何必總是故意氣?”
郭導聳了聳肩膀道:“我哪裡氣?是自己清高、目下無塵,容不得別人半點不敬,這個壞病可一定要改一改,否則將來是嫁不出去的。”
王子衿突然停了腳步,回過頭來盯著對方道:“我嫁不嫁的出去,關五爺什麼事,橫豎不會你來娶我就是了!”說完這句話,的臉上卻莫名一紅。
郭導一下子愣住,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他下意識地看了李未央一眼,對方卻是眼觀鼻鼻觀心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他不由搖了搖頭。
三人一路到了別院,正是上一回將嬴楚引過去的宅子。這宅子是屬於王家的,地青山綠水之中,占地面積不大,往日裡只是作為避暑之用,除了一些定期來打掃的僕婦,輕易不會有人到訪。王家在這別院之中修了數間室,其中一間四方俱是青石,青石上長滿了苔蘚,唯一可以出的通道便是一扇特制的鐵門,重足足有一千斤。除非有四名大力男子在門外拉起門閥,門才會通過機關打開,否則絕無逃出生天的可能。
王子衿略一點頭,那四名負責看守的獄卒便上前合力打開了門閥,只聽到哢哢數聲,重於一千斤的石門,一點一點升了上去。李未央這才看見坐在室中間的那個男子,他被幾鎖鏈鎖住了四肢,吊在一面牆壁之上,獄卒捧來三把椅子,恭敬地請他們坐下。
王子衿面不善地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語氣十分平靜:“他到現在還是什麼也不肯說?”
那四名獄卒一愣,面上都出惶恐之,連忙道:“小姐,奴才已經把所有能試的法子都試過了,可這個人不吃,奴才們也是沒有辦法。”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骨頭的人。
進來第一天,王家獄卒用滾燙的開水澆在贏楚上,趁著熱氣直冒的時候用釘滿鐵釘的鐵刷子在燙過的部位用力刷洗,刷到白骨出,鮮淋漓、慘不忍睹,這樣的刑罰只是開胃小菜,三天來不知道用了多方法,直到四個獄卒累得疲力竭。然而不論對嬴楚用什麼樣的刑罰,他都似乎毫無知覺一般,咬牙關不肯低頭,甚至從進來開始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現在,對方顯然是昏迷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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