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想了想，覺得沒有瞞著寶的必要，把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告訴了。

　寶聽完后整個人像是突然被冷水從頭頂澆了一遍一樣震驚，不可置信地看著程念，詫異道：“真的？”

　程念無所謂地笑了笑，“這種事我騙你干什麼。”

　寶立刻有些張地看了看廚房的位置，到程念耳邊，用極小的聲音說了句，“李書白知道嗎？”

　程念看寶好似做賊的模樣不由笑了起來，坦然道：“他知道的，我們倆已經決定不要孩子了。”

　寶這才長長舒了口氣，雖然看上去還是有疑，但沒再問什麼，言又止地閉上了。

　程念拍拍的手，寬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能生就不能生唄，我這不是有原暢了。”

　寶看了原暢一眼，嘟囔道：“他還你阿姨呢。”

　程念笑了笑，“這有什麼關系，我也不介意。”

　寶的眉心擰一個川字。

　盯著程念看了一會兒，半晌輕聲道：“行吧，你開心就”

　程念莫名覺得這語氣有點悉，但也沒多想。

　之前跑組遇到那麼多人，怎麼能想起來是誰呢。

　火鍋弄簡單些，蘇慧玉們很快就準備好了食材。

　程念跟寶幫著往外拿東西，男人們還在棋盤上廝殺。

　四個男人最大的五十多了，最小剛剛過完六歲生日，但看他們那個認真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在研究什麼新興科技。

　東西擺到桌子上，蘇慧玉喊他們洗手吃飯。

　何云飛家的桌子不小，但八個人坐在一起還是有點。

　蘇慧玉把原暢抱在懷里，撤了一個板凳才勉強松散些。

　在家里確實不比在飯店舒適，不過氛圍好很多。

　吃到一半繼續下菜的時候，何云飛沒有夾住一塊土豆，一下子倒進湯鍋里，滾燙的湯朝程念這邊飛濺出來。

　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坐在程念邊的寶已經下意識出手擋了一下。

　火鍋湯大部分落到了寶的手背上，程念的服上零星落了幾點。

　何云飛連忙放下碗，張地扯了兩張紙幫寶手，心疼道：“沒事吧，疼不疼”

　程念也湊過去，“怎麼樣？”

　拭之后，寶這些日子養得白皙細皮紅了一大片。

　何云飛的眉頭一下子皺起來，快速從冰箱里拿了瓶冷飲來給寶敷上。

　寶直覺得何云飛小題大做，擺手道：“沒事啦，”

　程念接過冷飲在寶的手背上，“冰一下吧，”

　寶沒有拒絕，乖乖把手給程念。

　李書白的目帶著些許探究意味地在寶上放了放，快速收了回去。

　鄧敏數落了何云飛兩句，說他這麼大了做事還躁躁，言語間滿是對寶的疼。

　寶笑著調和了兩句，表示自己沒事兒。

　程念看著他們一家人和睦的樣子，臉上不自覺出欣的笑容來。

　晚上回到家里，李書白問程念，“你和周寶認識多久了？”

　程念猛地聽到寶的姓氏還有點兒不適應，好奇道：“你怎麼知道寶姓周的？”

　從來沒那樣過寶，甚至都快忘記了。

　李書白眨了眨眼，“那天你看他們結婚證的時候我瞄到的。”

　程念覺得這個理由很合理，也就沒多想，歪頭道：“嗯，從大理回來的時候認識的，不到半年吧，干嘛突然問這個？”

　李書白看著程念天真的臉龐，委婉道：“只是覺得對你好的。”

　程念眨了眨眼，無知無覺地嬉笑道：“當然啦，老公是我介紹的。”

　李書白微微皺了下眉，補充道：“但有點過于好了。”

　程念還以為李書白覺得寶對自己有所企圖，解釋道。

　“寶是個孤兒，現在能有這樣的生活，八對我有所激吧。再說了，何云飛的不還是咱們給治的。我對也好啊，人和人之間的關系都是互相的嘛。”

　李書白也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親親程念沒再說什麼。

　之后的日子里，程念過了一陣閑散的豬豬生活。

　為了避免被認出來，并不經常出去。

　李書白沒去上班，按照他的說法是可以居家辦公。

　程念覺得這很不錯，也想找個能待在家里不用出去見人的工作。

　在某招聘平臺發了份簡歷，沒兩天還真有公司給打電話，邀請去做客服。

　程念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同意了，結果線上培訓的第一天就給氣得夠嗆。

　因為網絡波的緣故，導致程念進學習房間的時候比其他人晚了兩分鐘。

　培訓的老師，就姑且他老師吧，也不知道吃了什麼槍藥，又或者只是殺儆猴，領著好好批評了一頓。

　其言辭之激烈，竟然讓程念頓時覺得當初做銷售時的那個地中海主管和藹可親起來。

　不過畢竟是自己遲到，也沒頂，禮貌地跟大家道了個歉，心里詛咒這個老師也變地中海。

　李書白本在專心做自己的事，耳朵聽到程念那邊的況，走過去問道：“怎麼了？”

　程念立刻像個了委屈的小孩子，哼唧道：“遲到被批評了。”

　遲到兩分鐘，挨批半小時，確實有點委屈。

　李書白笑了聲，湊過去親了親，“那就不做了，換一個。”

　程念輕嘆道：“換一個公司也許更傻嗶呢。”

　的話音剛落，手機里傳出來一個憤怒的聲音。

　“你沒關麥你知道嗎？”

　程念一拍腦門，丟下去“再您媽的見”，退出了語音房間。

　李書白笑得半天緩不過來。

　程念又氣又道：“都怪你，沒事兒過來跟我說什麼廢話，這下好了吧！”

　李書白忙討好地抱住，“我錯了，我養著你行嗎？”

　程念哼了聲，神氣道：“誰要你養，我可是新時代的新新。”

　其實那點兒工資別說李書白了，就連程念自己也是看不上的。

　但這下李書白有了看起來很高級的工作，程念就又覺得有點不平衡。

　不過話說出去了，程念也就裝模作樣地投了幾份簡歷出去。

　挑挑揀揀的時間里，老程頭先在附近的兒興趣中心找到了一份教小朋友下象棋的工作。

　這次程念沒再阻止他。

　畢竟是老程頭興趣所在，賺不賺錢倒了次要的。

　一場雨下過，帝都的天氣驟然降了好幾度，仿佛一下子進了秋天。

　這天一大早，程念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的打來的電話。

　鑒于上次黃珍珍的擾，直接掛了。

　沒過五分鐘這個號碼又打過來，程念才勉強接起。

　電話接通后，一個男人的聲音傳出來。

　“是程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