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惜道,“再重的利,還能重過丈夫和兒?”
孟辭墨道,“我們分析。或許是利重的能夠閃瞎的眼,比如英王上位后我爹能位列三公,弄死我讓辭羽承爵,等等。也或許是制于人,趙貴妃或鎮南侯府握有之前的什麼把柄,不敢不做。
若只是前一種,祖父不會手留下。怕是后一種,我們想知道有什麼把柄,對我們府有沒有壞影響……通過這件事,祖父恨毒了趙貴妃和趙互,允諾會想盡一切努力扶平王上位。”
之前,老爺子只是不反對孟辭墨幫平王做事。這次事讓徹底站隊平王,也是好事。
江意惜也為老爺子的轉變高興。
孟辭墨又道,“已經派人去接林嬤嬤了,再讓在我姐邊服侍。我姐合離后,雖然把邊的惡仆都趕走了,但新去的不保證沒有付氏的人。讓林嬤嬤把看住,不要再做傻事,我也放心。”
江意惜笑道,“林嬤嬤是聰明人,又忠心。有服侍提點大姐,再好不過。”
曲氏留下的老人都被付氏弄死或弄走,只有林嬤嬤留的時間最長,還看出孟辭墨人小鬼大,告訴他真相,也徹底把孟辭墨點醒。
想到那件事,孟辭墨笑問,“惜惜,你怎麼知道太子會打我姐的主意?你真聰明。”
江意惜說道,“我一直納悶太子怎麼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去調戲曲嬪。而且,曲嬪哪怕再,那年也三十七了,比太子大了十三歲。我突然覺得,太子或許有一種怪癖,喜歡艷的人。
“趙貴妃知道他的這個癖好,才讓他喝醉酒后看到曲嬪,制造那起事件。我又想起了大姐,怕趙家如法炮制,讓太子看到,這比讓皇上看到大姐后果更壞。便讓吳有貴給你送信,沒想到真是這樣。”
說完,還后怕地拍拍脯。
孟辭墨笑起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小媳婦,心里說不出的得意和自豪。
他拉起江意惜的小手在邊吻了吻說道,“以后好好養胎,管家事宜讓二嬸和臨香們做,不要再勞累傷神。”
孟辭墨有三天假期。他沒有像之前那樣,整天窩在浮生居黏媳婦,而是大多數時間在外院老爺子的書房,同老爺子和孟辭閱商量事。
老爺子已經跟孟二老爺和孟辭閱明說,孟家站隊平王。這事瞞著國公,怕他給付氏。如此一來,國公明面是孟家的當家人,實際上已經被架空。
國公看出端倪,表面毫不在意,再如何,也不可能把他的國公爵位拿走。等到老父仙逝,這個府還是自己的。
心里更氣孟辭墨。葭寶兒說他心思多,氣量窄,要防著些,果真。如今翅膀了,就敢挑唆著祖父打擊父親繼母,興許暗中已經投靠了平王。早知如此,真該先把他的翅膀剪了,省得他家。
葭寶兒曾經暗示過幾次,英王非常欣賞他……國公明白,這個意思是想讓他加英王一黨。
只有這一點國公沒有聽付氏的。他覺得老父說得對,孟家已經承圣恩太多,無需站隊掙從龍之功。若他知道孟辭墨那個豎子真敢站隊平王,先廢了他,省得給家族招禍……
孟辭羽卻是極其難。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被當未來當家人培養的。而現在,別說未來當家人,已經被孟家男人排在外了。
這天下學后,他去找孟老爺子。
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只“唉”了一聲,低下頭。
老爺子知道他的心思。
這個孫子曾經是老爺子最疼和欣賞的孫子,對他寄于厚。現在也疼和欣賞,也寄于厚,只不過排在了長孫之后。
可惜這麼好的孫子,卻有那樣一個母親。某些事,必須等到付氏死了之后才能不瞞他。
老爺子說道,“你是好孩子,我和你祖母對你的疼從來沒變過。但家里的有些事,不是不告訴你,而是不想讓你分心。祖父希下次春闈你能金榜提名,同你大哥一文一武,共同擔負起這個家……”
老爺子一番聲并茂的說辭,讓孟辭羽的小心肝總算好過了些。
傍晚,浮生居來了三個人。一個是水香,一個是郭嬤嬤,一個是五十幾歲的婦人。
不用人介紹,江意惜就知道這個婦人是林嬤嬤。之前聽說林嬤嬤只有四十幾歲,看著卻老得多。一點不像公府姑娘的嬤嬤,像個十足的鄉下老嫗。
林嬤嬤給江意惜磕了頭,流淚道,“世子爺能干,居然能在這個府里活下來,把那個壞人斗下去,還娶了這麼好的大,快要當父親了。老奴就是死,也對得起先大夫人了。”
男人已經死了,兒子媳婦被安排在孟家莊做事,一個孫子一個孫也在那里,只有一人進了國公府。
江意惜把扶起來,謝了對孟辭墨曾經的提點,又賞了五十兩銀子。
孟辭墨之前賞了五百兩銀子,一家人已經算是小財主了。林嬤嬤之前從來不敢想,大爺能活下來,還這麼記,派人找到,給他們一家這麼好的生活。
江意惜又跟林嬤嬤大概講了一下孟月的況,派人去請孟月過來。
林嬤嬤是在孟月十歲的時候被攆走的,孟月對這個帶大的嬤嬤還有印象,也有。
孟月一看到林嬤嬤,一下就哭了起來。
“嬤嬤,你還活著啊,怎麼才來找我?”
當初,付氏以林嬤嬤患病為由讓暫時回家歇息。后來又說病死了,重新給孟月派了個管事嬤嬤。
看到孟月,林嬤嬤給跪下大哭,傷心說道,“老天有眼,老奴還有命看到大姑娘。我的姑娘,你命苦哦,早早死了娘,又攤上那家人……”
兩人哭了一陣,被人勸好,丫頭端上銅盆們凈臉凈手。
孟月同江意惜一同坐在炕上,林嬤嬤坐在小杌子上。
孟月又道,“我聽說嬤嬤死了,原來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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